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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更何况是一群疯子？
那个少年神秘莫测，谁也摸不准他的性子。比起设局的人，他就是一个看戏的。
旁观者清。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一切。可是，难道事情发展成如今的局面，会没有他的推波助澜？
所以，我帮李福水当然可以，我也乐意把这两波人送到地狱里去。可是，如果送他们下地狱的代价是用小护士为代价，我做不到，也不敢做。
我的怀里还抱着婷婷，万一哪天被发现，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既然这样，还不如老实一点。
李福水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然而，形势所逼，就算他能看穿我的内心又如何？
他想要的结果，失去了这一次，就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所以，我一点也不着急。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能承受。
李福水终于妥协，“好，只要你答应，我就帮你把她救出来。”
我摇了摇头，“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不是事成之后救，而是现在。要想我帮忙，她必须和我一起走。”
“那我不可能办到。”李福水像是非常懊恼一样，“难道就不能换别的条件？”
我抱着婷婷准备离开，“你不是办不到。只是这个风险你不愿意承担而已，这个风险背后的代价你更不愿意付出。”
李福贵哼了一声，“我们把她救了出来，你事后反悔我们又能怎么办？”
我打了个响指，很是赞同李福贵的说法。
我一边后退着离开一边对着他们说道，“所以，你们就慢慢等下一个摆渡人送上门。哦，希望到时候你们还活着。”
我这样无所顾忌地说着这些话，实际上心里却也是慢慢下沉。李福水尚且如此，那么已经变成怪物的黄瓶镇亡魂又会怎样？
事成之后，难道一切真的会如少年所说。小护士会平安归来？
半晌之后，我呼出一口浊气。少年没有必要骗我。或者说，那般身份的他不屑于对我说谎。
至少，小护士目前是安全的。
我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房门，心里暗自想着，如果在我踏出这个门前他们没有将我拦下，那么……这个交易不做也罢。
和两个毫无人性理智得近乎怪物的两个风中残烛做一个完全不能算赚的交易，还不如和一群怪物做一个没有亏本的买卖。
做生意，保住底本就是赚。
放弃赌徒思想的我，如今追求的是安全，可不是所谓的秘密。简而言之，就是胆小。
婷婷拉了拉我的衣袖，“我们真的不管姐姐了么？”
婷婷有些担心，她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红色。虽然泫然欲泣，可这幅模样分明是快要爆发的前兆。而怀抱着她的我，一旦接下来的回答不能让她满意，恐怕最先遭殃的便是我。
我本应该害怕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我，竟然会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吧，姐姐很厉害。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们不是要去救她了么？”
婷婷眼中的红色渐渐消退，“真的么？”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不会让你失去她的。
那一刻的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安抚婷婷。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一个孩子面对伤害所做出的选择其实很简单。
一种是委屈地隐忍不发，默默忍受这一切。还有一种便是浑身上下充满了刺，稍稍一碰都扎得人叫苦不迭。
婷婷属于后一种。这只是一种自我保护。正是因为小护士对她而言太过重要，才会触发这种自我保护。
门，就在眼前了。
向前迈出这最后一步，一切就没得商量。
我停了下来。
迈出去，一切就将按照原来的计划。虽然糟糕，但至少能够苟延残喘。
“等一等！”
就在我决定迈出这一步时，李福水追了出来。一个年迈的老人，这一刻健步如飞。为了不让我迈出这一步，整个人真真正正地飘在空中飘了过来。
之所以没有用飞，是因为李福水他们的姿势太过于难看，实在是对不起飞着一个字。
李福水看着我，“这个交易，我答应了。我帮你救她，但是……我有前提。”
我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什么前提。”
“你把你的东西带回来，我把她带回来。两边都不吃亏，如何？”
成交！
将小护士带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时间只剩下一周左右。除非来回的时间，还有路上的意外状况，其实我也丝毫耽误不得。
李福水的面子没有那么大，对待叛徒，没有一个人会拿出真心。所以，他将小护士带出来也需要一定的心思，甚至于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只不过，如果这一切真的按照他的安排进行下去，最后的赢家只会是他。
李福水这样的人，不会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自己，无论言辞多么恳切，从他最终透露的消息也不过十分之一。
这小小的一部分，是需要我做的事情。而一切如果真的这么简单，他想到了，别人会没有想到么？
事实上，有时候往往简单的事实背后隐藏着的却是天大的秘密。有时候越是显眼的事物往往越是被人忽略。
我所做的一个举动，所引发的蝴蝶效应很可能是意想不到的。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李福水所做的一切算计实在是太细思极恐。
没有方向的恐惧才更让人六神无主。
然而，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达成了这个交易。
这是取舍。
李福水的计划或许非常恐怖，可恐怖的计划执行起来的难度也是不言而喻的。难度越大，也代表被破坏的可能性越大。
而设计这一切的李福水，依照我的了解，应该是不具备这样强大的能量。至于其他的，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刨根究底的人，把当下活得漂亮才最重要。
所以，我抱着婷婷，慢慢离开了这里。
接下来，该回去了。回到属于我的城市，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然后……回到这里，做我应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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