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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女人快闪开。”
狗十三要冲过来，莫文清抬手拦住了他，“婆婆没让你动。”
“她要是死了，我也不独活。”狗十三喊道。
青叶便在路红鸢眉心一寸前停了下来，像是正常的落叶一般，飘然落在了地上。
路红鸢的眉头紧紧锁着，回头看向狗十三，“你不走，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狗十三张了张嘴，往来走，莫文清却依旧拦着他。
无奈，他对药婆道，“我与她单独说两句话。”
药婆冷笑一声，淡淡喊了句，“清儿。”
莫文清冷哼一声，放下了手，面纱之外的美眸却一直跟着狗十三的身影走。
路红鸢一直观察着这边，虽然猜不出这婆孙俩是什么身份，但也大概明白过来，为什么要留下狗十三了。
两人走到一边，路红鸢似笑非笑，“怎么，大仇未报的你，是想要待在这里，给人家做上门女婿了？”
“没有的事。”
狗十三急忙道，“只是人家救了我们，我留下来做苦力罢了。你放心，我肯定有办法出去的，你先走你的就是。”
“是什么事情让你误以为，我可以丢下你一个人走的？”路红鸢的声音微微拔高。
“没让你一个人走，我说我随后就到。”狗十三嘟囔道。
“狗十三！”路红鸢挑眉，“你现在倒是学会骗人了？”
“我没有……”
“没有？那行，她们不就是想要留下来一个人么？你走，我留下就是。”
路红鸢说罢转身就打算去找药婆。
狗十三急了，“你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你听我一次好不好？我还能害你不成。”
路红鸢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答应了她们多长时间？”
“三个月。”狗十三眸色闪躲道。
“三个月？”路红鸢轻轻一笑，她是不信的，“好，那你先待在这里，我去感谢一下药婆，然后一起离开。”
“臭女人你别做傻事。”
狗十三要追上去，路红鸢却猛然回头，目露狠色，“狗十三，你要是再敢往前一步，我就当不认识你。”
狗十三愣在原地，他还没见过路红鸢这么生气过。
臭女人那么聪慧，他就知道骗不过她，但他也不认为药婆会松口，便静静的看着路红鸢。
之后，他就要看不到她了。
等了没多久，路红鸢出来了，她淡笑道，“你陪我入阵吧，我们一起走。”
“你们聊了什么？”狗十三不可置信，“她怎么会松了口？还给你说出谷的方式？这么长时间我都没问出来。”
“那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路红鸢神色如常的笑着问道。
狗十三摇头，“我问了，她们不说。”
路红鸢靠近他，低声道，“这里是灵溪谷。”
“灵溪谷？”狗十三桃花眼微微一颤，突然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这位药婆是莫老的娘？怪不得莫文清也姓莫。那药婆就是莫玲花的祖母了？”
路红鸢嘴角一抽，这孩子是怎么算辈分的，“你想什么呢？这位，才是真正的灵溪谷传人，莫若菲，是莫老的师妹。”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另一种意义上讲，她是莫老的夫人才是。”
“可是莫玲花不是已经死了，药婆若是知道……”
“嘘。”路红鸢皱眉，“小声点，你是不是不想走了？”
“你没告诉她啊。”狗十三恍然大悟。
两人走着走着，又见一片石林。
狗十三围着石柱转了又转，“奇了怪了，我怎么不知道石林尽头，能直接到灵溪谷？我还又上山又下山……”
“辛苦你了。”路红鸢声音温柔道。
通过桃枝的复数，她知道狗十三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才将她安然的带到了灵溪谷。
“应该的。”
狗十三耳根子一红，率先进了阵法。
路红鸢瞧着阵法内，少年身形越发修长，偶尔侧过来的脸颊上，也越发棱角分明。
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需要她保护的小少年了，他成长了一个真正的男子。
不知怎么的，她好舍不得他啊。
“你怎么还不进来？”
狗十三回头招手，“真没想到你还是个谈判专家，竟然说动了药婆让我们一起走。”
“那是，我比你厉害。”
路红鸢藏起眼底的愁绪，笑着快步走过来，拥抱住狗十三，“谢谢你，十三。”
狗十三浑身一震，这还是臭女人第一次这么主动，他欣喜若狂，没发现路红鸢手指一弹，有东西弹射在一个石柱子的空洞里。
然后，她推开了他。
“再见了，狗十三。”路红鸢的声音轻轻袅袅。
“臭女人你——”
狗十三话未说完，周遭便起了大雾，紧接着天旋地转，再睁眼，周遭便没有什么石林，而是桃园以北的小河边。
“臭女人你在哪儿？”
狗十三慌了，还以为路红鸢只是被阵法传送的和他走散了，“你别害怕，我马上来找你。”
可他一直走了很远很远，都没有找到一点儿关于路红鸢的踪迹。
大雨毫无征兆的来临，就像是为了应证他此刻的心情。
“骗子，路红鸢，你个骗子，骗子，啊——”
“你说你不会丢下我的，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
“留在那儿会死的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
“我不需要你来换我，我不需要，我明明可以的，可以的……”
他跌跪在河边，雨水冲刷着他的脸。
无力，崩溃，懊恼，自责，生无可恋。
水帘朦胧中，他看到了一双绣花鞋。
“臭女人……”
他轻轻呢喃一声仰面，却见来人，是那青衣蒙着面纱的女子。
“怎么是你，你们把臭女人怎么样了？”狗十三抬手抓住她的脚腕。
莫文清皱眉，蹲下身来，直视着狗十三的眼睛，“出世简单，入世却难。金鳞不遇风云，如何化龙？”
“我不想化龙，我只想要臭女人。”
雨水刷在狗十三脸上，分不清其中到底有没有夹杂着泪水，“我要去找她，我要将她换出来，她不应该被困在那儿的，她那么厉害，她……”
“刚刚那句话，是她说的。”莫文清轻声道。
狗十三哑然，闭上了眼睛，心中道：“臭女人，欠你的，这辈子，我该怎么还啊……”
莫文清见他不说话，叹息一声，又轻声道，“你现在这么弱小，即使她回来了，你又如何护得住她？”
狗十三骤然睁眼，定了定心神，起身朝着桃园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比前一步更加坚定。
他一定要尽快变强，早早去将那什么灵溪谷踏平，将臭女人接出来。
臭女人，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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