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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马上就去。”采月快急哭了，但也晓得人命关天。
“祖母，撑着点。”白矜矜面色煞白，浑身颤抖，脸上的红斑不知道在水里遭遇了什么，像是晕开了的墨，竟然铺满了整张脸。
然而，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个。
秦姑姑眼底闪过几分感激之色，对白矜矜的感官一时间更好了。
不用人吩咐，张婆子做出了如此大胆之事，立马有人将她关押了起来，等候发落。
白矜矜跟着一同去了，简单处理过自己后便直接去找老夫人。
彼时老夫人昏迷，大夫竟是还未曾赶来！
“祖母如何？”白矜矜急声开口。
“老夫人昏迷了，更像是在高烧……”秦姑姑勉强开口，也是急的不轻。
“我去看看！”白矜矜一咬牙，低声开口道。她已经换了身干衣服，此刻脸上有些疼，但是老人家的身子耽误不得。
她只能先赶过去。
秦姑姑没听懂，见她这样还以为白矜矜是想看老夫人，当下将人带了进去。
可白矜矜进去便坐在老夫人床边，接着替她把脉。
秦姑姑一惊：“三小姐……”
“姑姑放心，小姐心里有数！”采月急声开口，生怕她扰了白矜矜的思绪。
采月几乎日日跟着白矜矜，对她会医术当然知晓。
秦姑姑一咬牙，到底站在了边上。
大夫到了现在还没来，让白矜矜试一番也无妨。
“祖母无碍，只是落水受惊这才发热。年纪大了，再加上有旧疾，所以病情才显得格外来势汹汹。”白矜矜心下松了一口气，勉强笑了开口。
不顾秦姑姑惊呆的眼神，接着她写了药方来，直接递给采月：“按着这个方子，去抓药。”
秦姑姑面色一变，药岂能乱吃？
“三小姐……”
秦姑姑才一开口，大夫此刻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姑姑若是不信，将药方给大夫看看便是。”白矜矜也不介意，世人眼里她本就是个废物，不信也是该的。
秦姑姑略一犹疑，还是将药方递了过去：“麻烦先生看看这房方子，剂量可还行？”
大夫一愣，面上也是礼貌，接过去一看，瞬间眼神就亮了起来。
“这药方……妙啊，妙啊！”一连两声，大夫眼神都是亮的，连声赞叹：“当下这药方对老夫人极好！若是老夫，恐怕也想不到这里啊！”
秦姑姑眼神一亮，当即把药方拿了过来，递给采月的时候面色凝重：“快去快回。”
采月：……
这，和仿佛和方才犹豫不安的秦姑姑是两个人。
采月低声应答，快步跑了出去。
那大夫手里的药方直接被夺取也懵了，一时间站着无话可说，竟是不知道自己干什么来了。
幸得将军府就有药方，采月回来的很快，瞧见那些药白矜矜二话不说的接了过去，直接亲自去熬药，连秦姑姑劝也没用。
老夫人这一昏迷便是第二天几近中午了。
迷迷糊糊间睁眼，只觉得嘴干的厉害，喉咙都是干的。
可她还没开口，下一瞬间便是觉得唇部一股温热袭来，老夫人下意识的就喝了两口，瞬间就觉得嗓子好了不少。
“秦怡……”
这便是秦姑姑的闺名。
“祖母。”只闻一声低唤，老夫人心下诧异，朝着看了过去，竟是白矜矜。
许是看的惯了，如今见着这张脸老夫人并未觉得厌恶。
“秦姑姑去给祖母端药了，很快回来。”
见老夫人一直看着她，白矜矜微微一笑开口道。
“嗯。”老夫人勉强点头应了两声，此刻只觉得浑身僵硬，难受的厉害。
白矜矜见她面色便是了然，微微抿唇，将人扶了起来，顺势往她身后塞了个垫子。
老夫人瞬间觉得舒服了不少，转眸间这才看清楚了，白矜矜唇色苍白，眼底更是红了一圈，看着虚弱又狼狈。
“你这是……一夜未睡？”
老夫人心里一软，下意识的询问。
“老夫人，三小姐昨日救了您过后便跟着来了，昨夜奴婢怎么劝也不肯离开，硬生生守了您一夜，就连这药都是三小姐亲自熬得……”
秦姑姑走进来就听见了老夫人的这句话，不待白矜矜开口，便是低声解释，声音里的待见不言而喻。
老夫人心里微动。
守了一夜？
“你的脸……”
白矜矜苦笑一声：“祖母不必忧心，这张脸再祸害，也逃不过一个‘丑’字，能救祖母一名，矜矜就是舍了这一条命，也是应该的。父亲和大哥不在家里，我自当替父兄尽孝。”
“好孩子……我从前，怎么没看出你一片柔肠心意？”老太太不由动容，下定决心一般，“你的脸，我一定想法子给你看好，遍访天下名医，总有人能治的。你……你母亲容颜绝色，将军府一脉更是个个英姿花容，你幼年时也是生的极好看的……”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总能有法子的。”
“矜矜谢过祖母。”白矜矜轻描淡写的一句，并未现在将中毒一事告知，也没说自己有解毒的法子，先委屈一回，便是直接将此事揭了过去，到时候揭穿那母女的真面孔时，才会让暴风雨来得更加猛烈些。
她顺手接过秦姑姑手里药来，试了温度才给老夫人：“祖母身子弱，还是快些喝药罢。”
眉眼温顺看着极为可人。
老夫人心里一动，想起两个孙女忍不住的就开始比较。
先不说别的，那般危急情况白欣欣那会舍身救她？
又怎么可能守她一夜？
老夫人心里叹了一口气，也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从前真的忽视了白矜矜。
那药有些苦，白矜矜喂的仔细，老夫人喝的也仔细，才一喝完药，白矜矜适时的拿了蜜饯来。
这般体贴，便是旁人所不能及的。
“咳咳……”
老夫人才一喝完药，忽而垂眸低咳了两声，唇色变得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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