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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也有道理，只是李嬷嬷的异常镇定让白矜矜有些怀疑。
“老夫人要强，近些年身子弱了却也只让我们两个老东西来伺候。”
“平日里我们也就是伺候膳食，张嬷嬷会伺候老夫人沐浴……”
白矜矜抬眸打断：“为何是张嬷嬷伺候？”
李嬷嬷挽起了自己的袖子，手臂上面露出了几块淤青：“上次家法伺候大小姐，大小姐并不老实，伤了老奴，老夫人怜惜，便不让我沾水。”
白矜矜若有所思的颔首，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临走前给了李嬷嬷一罐药膏。
“这药抹上三日便能好了，嬷嬷收下吧。”
“多谢三小姐。”
审完最后一个张嬷嬷的时候，白矜矜便已经断定，凶手就是张嬷嬷了。
可如今，没有证据。
仅凭伺候沐浴这一点尚不能定罪，那就只能从曹氏母女身上做文章了。
白矜矜看着屋内的熏香，计上心头。
说罢，白矜矜还作势要将那解药收回自己的袖子里面。
“采月，你怕死吗？”白矜矜一边问着，一边在药箱里面翻找着什么。
采月被问的一个激灵。
如今外面有世子殿下给自家小姐撑腰，也已经救活了老夫人，小姐却这么问，难道说……
思忖片刻后，一心想着和自家小姐共进退的采月咬牙道：“奴婢愿意！”
临沐叹息摇头：“三小姐，你就别吓唬采月了。”
白矜矜翻出了一包粉末，撒在了还燃着的香炉之中。
满头雾水的采月脸上写满了问号。
屋内突然传来一阵茶盏摔碎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采月的求救声。
云墨川率先带人冲了进去。
只见屋内几人，包括刚才被抓进来审问的丫鬟们，此刻全部都面色苍白，浑身瘫软无力的四散倒着。
而白矜矜也好不到哪里去！
曹氏和白欣欣立刻跑到了老夫人的床前，她们并不清楚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先看老夫人总归是不会错的。
“母亲？母亲你感觉如何啊？”曹氏靠近了便发现不对了，刚才她进来的时候老夫人还见好，怎的现下脸色又白了？
曹氏立刻转身冲着白矜矜吼道：“白矜矜，你这个孽障！你到底干了什么？我刚才进来瞧着老太太分明好了不少的！”
配合默契的白欣欣立刻附和：“三妹妹你好狠的心，是非要将祖母置于死地吗！”
对于母女二人莫须有的谴责白矜矜丝毫不理会，也没力气理会，她伸手示意云墨川不要靠近，催促道：“快，快去请太医过来，祖母体内毒素未清，我一不小心用错了药。”
“那毒素如今会传染，只要靠近祖母五步之内便会中毒……”
闻言，曹氏母女二人脸色大变。
“白矜矜，你为何现在才说，分明是有意加害于我们！”白欣欣立刻从床边退出去好几步。
白矜矜向地上吐了一口血，继而扯唇一笑：“姐姐忧心祖母安慰，妹妹拦不住啊。”
白欣欣张开嘴还要斥责，却身子一软，觉得浑身力气像是被人给抽走了似的。
毒性发作了，白矜矜说的都是真的。
“云墨川快退出去！请太医过来！”白矜矜扬声道。
白矜矜又张了张嘴。
云墨川眉头舒展开来，默默的退到了屏风后面去。
曹氏母女以及跟着她们进来的丫鬟嬷嬷们此刻也感受到了毒性发作的痛楚。
一个个脸色煞白，东倒西歪的，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和祖母中的毒一模一样！
那毒药是白欣欣弄来的，所以她自然是清楚毒性的。
“张嬷嬷！”她身上是有解药的！白欣欣慌乱的喊道。
白矜矜和临沐对视一眼，果然是她。
还残存着几分理智的曹氏蹙眉，担忧的看了白矜矜一眼，怕她察觉出什么，好在白矜矜小脸惨白，无暇顾及旁的。
饶是这样曹氏还是不敢大意，等到张嬷嬷进来之后上前道：“张嬷嬷，你是跟在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如今这毒有传染性，我们都中毒了，你速速去宫中请太医来。”
“你拿着我的腰牌，去请我相识的徐太医来，切记一定要快。”为了不让人起疑，还特地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曹氏飞快的解释了事情的缘由，继而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快给我们解药。”
腰牌交接的同时，张嬷嬷还递过去两个药丸，二人离得极近，可是这一切还是被临沐看在了眼里。
“奴婢知道。”张嬷嬷转身就要离开。
却在门口被云墨川给拦住了。
“本世子已经着人去请太医了。”云墨川想到白矜矜刚才对自己说的四个字，心中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张嬷嬷拿着曹氏刚给的腰牌：“世子殿下，家中主母着我去请相熟的太医来。”
那腰牌云墨川却看都不看一眼，只反问道：“嬷嬷是认为本世子请的太医，没有将军夫人相识的好吗？”
“奴婢不敢。”张嬷嬷立刻低头。
“那嬷嬷便好好在这院子里面歇着吧。”就连想回去报信的这条路，云墨川也给断的一干二净。
曹氏手中握着两颗解药，却不敢贸然服下，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白矜矜既然有能力治好老夫人，又怎会用错了药，还偏偏是在审问过众人之后。
这一切未免太过巧了些，难道是她已经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呕……小姐，我好难受啊……”采月开始吐血，手脚并用的爬到了白矜矜的身边。
白欣欣紧紧的攥着母亲的袖子：“母亲，咱们快把解药吃了吧！”
要是再晚一点的话，等到毒性发作，那就来不及了啊。
“再等等。”
白矜矜捂着自己的胸口，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她在采月和临沐两个人的搀扶下才坐到了椅子上，嘴角还残留这血渍，嘴唇开始逐渐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色来。
“母亲，白矜矜自己都中毒了，女儿可不像向她一样就这么死了！”白欣欣急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曹氏心中一松，说的也是，白矜矜总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看样子的确是她医术不精，连累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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