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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给你机会。现在就带人,进去搜查仲彦通敌的罪证,搜到之后,将仲家人全都抓起来。倘若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小的遵命。”
“还有,仲灵儿和仲钰儿,我要活口。”
“是。”
陆文远起身后,立即带人去撞门。门一打开,他们便涌了进去。
慕容信阳本来不想用这么强硬的手段,但慕容璋走了,他必须要在慕容璋搬来救兵之前拿下仲府。
仲灵儿和仲钰儿听说官兵去而复返,立即前去查看。在大殿门前,她们遇见了匆匆而来的陆文远。
“陆大人,这是何意?”仲灵儿问。
陆文远道:“现今要搜查仲府,如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我看谁敢!”贯统带着一众府兵赶了过来,与陆文远形成对峙。
陆文远冷笑道:“贯统领,你是要抗命吗?”
贯统昂首道:“此处是淳州城公府,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搜的就是你淳州城公府,来人,先把这厮拿下!”
卫卒们举枪而出,贯统亦招呼众府兵拔剑相迎。
“住手!”仲灵儿大喊道。
所有人向她看去,只听她讷讷地说:“让他们搜……”
“大小姐!”贯统很不甘心。
“姐姐……”仲钰儿不解仲灵儿为何会认怂。
“听见没有,我说让他们搜!”仲灵儿冲贯统吼道。
贯统重重叹息一声,收起了剑。
陆文远便下令搜查。
仲钰儿暗中吩咐贯统,让他派人盯着搜查的士卒,以免他们做手脚。
可是,纵然仲钰儿有所防备,仲家通敌的“证物”还是被搜了出来。而且就在仲灵儿、仲钰儿、贯统的眼皮底下。
官兵们在仲彦的卧室床底搜出了一口箱子,箱子里有些破旧衣物。衣物底下又有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有两块玉佩和一些信。
陆文远粗略看了两封信,便举着信说道:“仲家通敌,证据确凿。来人,将仲家一众人等,尽数缉拿!”
仲钰儿懵了,仲家怎么会通敌?
她立即上前,阻止陆文远,“陆大人,这算什么证据?”
“小姐你自己看。”陆文远将其中一封信交于仲钰儿。
仲钰儿接手看后,神色茫然,直摇头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大小姐、钰小姐,跟我走一趟吧。”陆文远道。
贯统站到两位小姐面前,拔剑示威,不让官兵们接近。
仲灵儿却又再次叫他退下。
贯统心寒道:“大小姐,仲家何时可以任人欺负了?”
仲灵儿斥道:“你懂什么,退下!”
“姐姐……”仲钰儿不知所措,现在她是一点主意也没有了。
仲灵儿挽着她的手,道:“我们走吧,清者自清。他们不能诬陷我们的。”
仲钰儿点了点头。
就这样,仲家两位小姐被带走了。本以为到了这一步今夜就能恢复平静了。没想到二位小姐坐上马车刚走,官兵们又冲将进来。
这一次,他们二话不说,见人就杀。
贯统、舒无砚等集结府兵与官兵们对抗,结果寡不敌众。贯统身中数枪而亡,舒无砚身负重伤被擒。
其余仲家人,抵抗的都被杀死,求饶的被活捉着。丫鬟、下人们尽数屠戮。仲府之惨状,目不忍睹。二千多条人命,一夜之间变作冤魂……
话说戎曦月跟随慕容笙返回淳州城,路上走了三日,因戎曦月感染了风寒,不得不放慢速度。今风寒已愈,两人又复上路。
倘若没有仲家牵挂的话,戎曦月多希望她的病不要好得那么快。因为这么一来,慕容笙就得多照顾她一些时日。
别看慕容笙平时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当他关心起人来实在是面面俱到,关怀备至。
不过正因为他把什么事情都考虑到了,戎曦月也没有撒娇的机会。比如吃药嫌药苦,慕容笙早就料到并备好了蜜糖。
戎曦月还没开口说苦,他像是知她想说什么似的,将蜜糖加入了药里。这么一来,他们之间就少了许多情趣。
不过,戎曦月也知足了。每次夜里,她都会想起慕容笙来救她时说的话:我答应过你娘要照顾你。这句话,就比任何蜜糖都要甜了。
日中,午时。两人在客栈打尖。
正用膳时,忽闻邻桌有三人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淳州城的仲家竟然勾结珉人,谋反作乱!”
“有这等事?”
“细细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两日前夜里,仲家纠集了府兵兼家仆共两千人,意图抢占衙门,捉拿慕容信阳。不过这事儿走露了风声,仲家反而被慕容信阳给拿下了。”
“据说仲家的人无一人投降,当夜杀得可真是惨烈,整一个血流成河啊。第二天,住在仲家附近的那些居民去井里打水,这井水都被染成了红色!”
戎曦月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手里的筷子掉落在地。
她神色惶恐,拽着慕容笙的衣袖,“我们回去,现在就回去……”
两匹马在道路上飞奔,马蹄掀起一阵尘埃。
戎曦月神色焦急,不断地扬鞭打马,这马臀上落下了道道鞭痕。她急不择路,即便道路崎岖也已顾不得,她眼里只有淳州城所在的方向。
两匹马冲进了一个树林里,林子里地面上满是落叶枯枝。忽然,戎曦月的马因为跑得太急,被树枝绊了一下,这马立即向前翻倒,戎曦月也被大力甩了出去。好在慕容笙紧跟着她,见状后起身一跃,半空中抱住了戎曦月,最后两人双双落地。幸得地上枯叶堆积成毯,才没有摔成大碍。
戎曦月慌了神,慕容笙为护着她,身子先着了地。她急忙查看慕容笙的情形,嘴里叫着慕容笙的名字。
慕容笙睁开了眼睛,淡然道:“我没事……”
戎曦月却哗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拳打着慕容笙的胸膛,责骂道:“都是你!都是你一直躲着我,否者仲家也不会遭人毒手……都怪你……”
虽然她嘴上责怪的是慕容笙,但心里更多的是自责。倘若她早一点相信慕容璋的话,也不会错过挽救仲家的时机。
慕容笙终于于心不忍,心生恻隐,默默地将戎曦月拥在怀里,任由她宣泄。
哭累了,宣泄过了。戎曦月渐渐冷静了下来。这一冷静,就变得冷漠了起来。她现在应当尽快回到淳州城,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为仲家申冤报仇。
慕容笙从她的眼神里见到了自己的模样,这一刻的戎曦月,与他当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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