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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曦月再回到淑妃身边时,舒无砚已经跟随慕容信阳离去。真武帝因为感受自己的处境而借酒浇愁,已醉得不省人事。淑妃令人将他扶去睡了,便召戎曦月过来问话。
“你去了净纱院了?”
淑妃面无表情,这种面无表情,更会让人惶惶不安。
“是。”
淑妃轻轻一笑,“方才在席上你也听到了,本宫说铃兰回乡探母,陛下竟然没有怀疑,由此可知陛下还不知铃兰的身份。倘若陛下很在乎铃兰的话,不会不知她的身世的。所以,铃兰可以不用留了。”
戎曦月不寒而栗,原来方才淑妃的话是为了试探真武帝对铃兰的用心程度。
“娘娘当真不能放过铃兰吗?”
“问到点子上了,放过她也不是不可以,但本宫有个条件。”
“娘娘请说。”
“本宫要你在三天之内想出一个法子,让婕妃吃些苦头。”
“娘娘,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娘娘何必与婕夫人争那一时之气呢?”
“这后宫里不争气还争什么呢?暂且如此,本宫还要去伺候陛下,你先退下吧。莫要忘了,只有三日时辰……”
“娘娘且慢!”
淑妃脚步一滞,问她还有什么事。
戎曦月道:“红蓼愿为娘娘出谋划策,但请娘娘吩咐净纱院的人不得欺负铃兰。”
淑妃颔首一笑,“你对她还真是忠心耿耿,要是对本宫也是如此就好了。本宫答应你就是……”
夜,星光灿烂,熠熠生辉,犹如一颗颗晶莹的宝石。
戎曦月推开窗户,面迎晚风,眼望星空。
多美的星空啊!要是能躺在草地上,和心爱的人一起数星星,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对美好的憧憬让戎曦月感到内疚,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烦人的心事正如一团乱麻,搅得她心神不宁,夜不能寐。
仲钰儿、舒无砚……
倘若不知他们的现状,戎曦月也许就不会心烦意乱了。
在戎曦月看来,不管他们有多么无可奈何,都不应成为慕容信阳的人,尤其是仲钰儿,更不该嫁给慕容信阳。
仲钰儿的事情,还是不要再管了吧……
戎曦月对仲钰儿已经心灰意冷,便决意不再理会。
至于搭救虞惜弱的事,即便她这次想到了让奚晚晴吃苦头的办法,淑妃也不会让虞惜弱离开净纱院,反而会利用虞惜弱来威胁她。
所以,戎曦月决定要在这两日设法让虞惜弱离开净纱院。
但要怎么做呢?
如若能直接告知皇上虞惜弱就在净纱院,那就没问题了。
可是,淑妃已经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她去过净纱院就是证明。所以淑妃不会让她接近真武帝。
头痛啊,头痛……
翌日,戎曦月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感觉躺下没多久天就亮了。
淑妃一醒来,她便去求见,请求淑妃让她自由活动。
淑妃问起原因。
戎曦月说:“既然要给婕夫人一点教训,当然要提前准备,红蓼需要去寻些机会。”
淑妃觉得她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便应允了。
戎曦月这便告退。
“主子,奴婢总觉得红蓼不太老实,只怕她会将铃兰的情形透露给皇上。”紫烟道。
“多派几个人,给我盯紧了。”淑妃说。
“是……”
戎曦月漫无目的地在御花园里走着。春光明媚,天气正好。御花园的满园春色真是美不胜收,但是戎曦月却有没心情去观赏。
不知不觉中,视野里出现了一座雅致的阁楼。
戎曦月觉得那座阁楼挺漂亮的,便走了过去。走过一座拱桥,便来到了那座阁楼前,抬眼一看,“听风楼”三个大字格外显眼。
“此处就是听风楼吗?”
听说听风楼是皇帝豢养歌姬舞女的地方,真武帝常来此地,可眼前的听风楼怎么这么冷清?
戎曦月的想象中,听风楼应该是莺歌燕舞,歌舞升平的,不该像是冷宫一样冷冷清清,毫无生气。
对了,香桃不是在听风楼吗?既然都来了,便去见她一面好了。
进入听风楼,便听见有个声音喝道:“何处来的人?”
戎曦月寻声看去,见到了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正向她走来。
“我是临华宫的婢女,来找香桃。”
“临华宫?”女子好像好像不怕临华宫,“香桃,哪个香桃?”
“你们此处不是有个叫香桃的吗,不久前刚来的。”
“我怎么不知……”
“这样应该知情吧。”
戎曦月将一粒银子摊在手里。
女子拿了银子,笑了,“随我来吧。”
阁楼后面有个小院,院里有十几间厢房,那是乐女们的住处。
“香桃,香桃,有人寻你?”
在女子的几声叫唤后,一间厢房的窗户探出一个脑袋。
“姑姑,您找我?”
姑姑笑道:“不是我寻你,是这位姑娘寻你。”
香桃看见了戎曦月,高兴得就想从窗户跳出来,后来发现窗户太高,才从门口出来。
“红蓼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呀?”
戎曦月微笑道:“还能有什么风,当然是春风了。”
两人手挽着手,到僻静处说话。
戎曦月问起听风楼的状况,香桃告知她说,这听风楼原本真是莺歌燕舞,舞乐不停之所。皇上也常来此处,挥霍度日。
但自从婕夫人进宫后,皇上就不再来此处了,于是这听风楼就渐渐冷清了下来。
这就苦了这些已经习惯了奢靡生活的乐女们。她们日盼夜盼,盼着皇上能再来听风楼。
“那么你呢?”戎曦月问。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太冷清了闲着无聊,后来跟几位师傅学了歌舞,打发时日。”香桃说道。
“你就不想见皇上?”
“我是无所谓啦,对了,铃兰姐姐见到皇上了吗?”
戎曦月脑海里突然有灵光一现,她有办法了!能救虞惜弱离开净纱院的办法。
“香桃,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香桃爽朗地说:“红蓼姐你太客气了,只要有用得到香桃的,尽管吩咐就是。”
戎曦月喜上眉梢,对她说道:“两日后,我们在净纱院见……”
从答应淑妃三天内想出让奚晚晴吃憋的办法那天算起,已经过去了两日。
淑妃又问戎曦月是否已有主意。
戎曦月没有明说,只说要去见虞惜弱一面。
“现在?”淑妃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怀疑她现在要去见虞惜弱是别有用心。
“对,就是现在。”戎曦月语气坚决。
淑妃想了想,应允了,只要求她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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