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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晚晴说时,暗暗地看了虞惜弱一眼,眼神中带着使坏成功的得意。
虞惜弱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正欲请缨时,戎曦月碰了碰她的手臂。
只见戎曦月借倒酒附到虞惜弱身边,小声道:“主子切不可答应抚琴,有失身份。”
虞惜弱这才醒悟,奚晚晴是要降低她的身份。堂堂皇妃,岂能像歌姬一样当众抚琴。
若是为比自己身份尊贵的人抚琴那是无所谓,如今这殿内有那么多大臣、使者,身份都比她低,她要是抚琴了,那就是轻贱了自己。
听了戎曦月的提醒,虞惜弱才明白奚晚晴一开始就不怀好意,所以才请她出席宴席。由是,心中愤慨不已。
可是真武帝已有三分醉意,兴致正高,听了奚晚晴这话便不去多想,转身就对虞惜弱道:“虞爱妃,你就抚琴一首以为助兴吧!”
皇上有命,不从当然不好,虞惜弱十分为难,不知该如何拒绝。
“妹妹,皇上兴致正好,你就不要扫皇上的兴了吧。”奚晚晴进一步逼虞惜弱抚琴。
虞惜弱担心拒绝会惹得真武帝不高兴,因此只能应允。
“皇上,奴婢有话要说。”戎曦月道。
“你一个小小的侍酒,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奚晚晴训斥说。
“红蓼这丫头机灵,本宫倒想听听她说什么。”香皇后也参与了进来。
真武帝好奇,就让戎曦月说。
戎曦月道:“奴婢听说婕妃娘娘的舞技超绝,既然要我家主子抚琴的话,不妨也让婕妃娘娘跳舞。最好的琴和最好的舞,想必定是天作之合。”
真武帝闻言大喜,想想都觉得美妙。奚晚晴心里则骂了戎曦月一句,但骂声中亦有佩服之情。
“臣妾倒是乐意,只不过前日臣妾伤了脚,这舞怕是跳不得了。”奚晚晴很快就想到了应付之策。
因不想让虞惜弱也以受伤之辞推脱,就又说道,“虞姬妹妹不会这么巧,手也受伤了吧?”
真武帝面上流露出了不耐烦之色,倘若虞惜弱再推辞,恐怕会让他心恼。
一旁的香皇后看着奚晚晴和虞惜弱主仆暗地交锋,觉得十分有趣。她倒要看看戎曦月如何化解奚晚晴的刁难。
大臣们欣赏着庭中的歌舞,听着丝竹管弦,也就没有注意到阶上发生的事情。但慕容笙的位置距离他们较近,因此将他们的对话都听在了耳里。
他知道奚晚晴是故意发难,担心戎曦月应付不了,便启奏道:“皇上,微臣近来学了长笛,不知技艺如何。皇上精通音律,可愿一听?”
真武帝一听,平日里一本正经,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的慕容笙竟然也学起音律来了。顿时十分好奇,立刻命歌舞退下,让慕容笙吹笛。
宫女将一直玉笛送了上来,慕容笙接过,就在座位上吹了起来。
悠扬的笛声响起,回荡在殿堂里。笛声轻灵、婉转,像有一群五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飞舞。
众人听得入神,真武帝更是意外的发现慕容笙还有这种天分。
戎曦月很清楚慕容笙是在为她解围,其实她并非没有办法,不想欠慕容笙人情,所以对慕容笙的未打招呼的相助有点反感。
打从进入殿堂的那一刻起,奚晚晴的目光就频频落在慕容笙……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的身上。
虽然她现在已是真武帝的女人,但她心里始终没有放下慕容笙,还期望着慕容笙有一天能够回心转意。
因此,见到慕容笙为了戎曦月而不惜自降尊贵出来表演,心里对戎曦月、对慕容笙愈加气愤。
她向身后的黄堇耳语了几句,黄堇会意,便悄悄退了下去。
慕容笙一曲奏罢,赢得了众人的掌声和喝彩。真武帝对他更是赞不绝口,言其音乐造诣极高,若更进一步投入进去,会有更高的成就。
慕容笙谢过真武帝的赞赏。
乌日娜见慕容笙都表演了,自己身为他的未婚妻,当然要夫唱妇随,于是也起来表演一支草原上的歌舞。
众人尤为欢迎。
盛装之下的乌日娜美若天仙,娇艳欲滴。她的歌舞柔中带钢,钢中带柔,刚柔并济,看着十分过瘾。
一曲舞完,众人啧啧称奇,真武帝亦大加赞赏。
这时,一位公公来到殿内,启奏道:“皇上,大司空送来了一箱醉生梦死,请皇上、皇后、皇妃、诸位大臣、蛮青使者们品尝。大司空因病不能前来,特将此酒来赔罪,还望乌日娜公主见谅。”
真武帝一听,顿时容光焕发,抖擞精神。因为这醉生梦死被称作天下第一好酒,只有江南一处酒家能酿。
后来这家人被?国皇帝请到了宫中,成了宫廷御用的酿酒师,他人就再也无福消受。慕容诩是怎么弄到一箱美酒的且不去追究,先喝上一杯再说。
“上酒吧。”
“是。”
在真武帝向蛮青使者们介绍醉生梦死的妙处时,二十五位身姿曼妙的宫娥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是一支精致的酒壶和一盏夜光杯。喝天下第一的美酒,当然要用最好的酒杯和酒壶。
宫娥们来到每一个人的案前,放下酒壶和酒杯。灯光下,酒壶玲珑剔透,酒杯熠熠生辉。
接着,宫娥们拿起酒壶,为众人斟酒。
清澈的酒水从细小的壶嘴流出的那一刻,立即有一股清香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装满了酒的夜光杯,变成了淡淡的蓝色,犹如蓝宝石一般夺目耀眼。
就在众人赞誉美酒之美的时候,黄堇悄然回到了奚晚晴身后,并给了奚晚晴一个眼神,似乎是说:“都已安排好了。”
人们的注意力都在这美酒上,因此没有发现黄堇去了又回。
但戎曦月早有察觉。因为她是带着防备之心来这酒宴的,奚晚晴和黄堇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注视下。
因此她认为虞惜弱面前的醉生梦死可能被做了手脚。便小声提醒虞惜弱,无论如何都不能喝酒。
但是,真武帝已举起了酒杯,要敬酒,皇帝敬酒,自己没理由不喝吧?
虞惜弱为难地向戎曦月看了一眼,戎曦月摇摇头。
众人响应真武帝的敬酒,一饮而尽,随后对这酒是大加赞誉。
奚晚晴见到虞惜弱没有喝,便问道:“虞姬妹妹,方才皇上敬酒,你好像没有喝哦……”
真武帝望向虞惜弱,似有责问之意。
虞惜弱道:“臣妾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还请皇上恕罪……”
奚晚晴笑道:“皇上敬酒,岂有空杯之礼,妹妹不能喝,就让他人代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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