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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听到了戎曦月的呼喊声,声音听着非常焦急。
“陛下……陛下你醒醒,你怎么了陛下……来人……来人呐……太医,传太医……”
常公公闻声快步赶来,只见玄关口,戎曦月抱着真武帝的头,不断地呼唤着。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陛下!陛下!”
常公公跪在真武帝身边,跟着戎曦月呼唤真武帝。但真武帝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久后,太医们赶到,探了真武帝的呼吸和脉搏,再听了他的心跳,最后不得不沮丧地宣布……陛下晏驾了!
常公公一怔,目光旋即移到了戎曦月身上,“是你,是你害死了陛下!是你!快来人,将此人抓起来!”
廖公公听了命令,急忙招来侍卫,要抓戎曦月。
戎曦月站了起来,面无惧色,目光扫视众人,表情肃穆地说:“陛下临终前有旨……”
廖公公和侍卫们听了她这话,立刻停下了脚步,不敢靠近戎曦月。
“你们别听她胡言!”常公公怒吼道。
“难道,你们想抗旨不遵?”戎曦月的眼神充满了威严,“陛下刚走,余温犹在,你们是让他不得安息吗?”
她这一喝,侍卫们一个接着一个跪了下来。廖公公见势不妙,迟疑了一会儿,也跟着跪下了。
“陛下有旨,立刻辅佐新君继位,稳定内宫!”戎曦月看向了常公公,“常公公,还不快去宣旨?”
常公公虽然还怀疑戎曦月,但心里也认为当务之急是先让太子继位。真武帝昨儿就曾说过,他驾崩之后就立刻宣布太子继位。
“陛下……奴才遵旨!”
常公公对着真武帝的遗体郑重地磕了个头,便站了起来,瞪着戎曦月说:“陛下突然驾崩,你也脱不了干系,等新君继位之后,我定让新君查明原因!”
言毕,便带着廖公公,招呼所以内庭侍卫,前往地坛。
殿前,公公宣读了真武帝证婚的圣旨,慕容笙和乌日娜领旨谢恩,叩拜天地,两人正式结为夫妇。
之后,他们便要与太后一起前往地坛上香,祈求两国交好,天下太平。
慕容诩等一干大臣自是要随从。一行人入了地坛,宫人给了每一位大臣一柱香,让他们祭拜祈祷。
梁太后、太子带着慕容笙和乌日娜进入地坛,焚香敬天、敬地、敬先祖先皇。
礼毕,梁太后正要对他们夫妇说些祝语,忽闻阁外传来骚动之声。梁太后立即派人出去查看,与此同时,廖公公走了进来。
“拜见太后、太子殿下!”
“外面出了什么事?”梁太后问。
“太后,陛下晏驾了……”
梁太后身子一颤,六神无主,“你说什么?”
“陛下在御书房晏驾了!”廖公公又说了一便。
梁太后怔住了。
太子一步向前,来到廖公公身边,揪住了廖公公的衣领,质疑道:“怎么可能?”
廖公公露出悲伤的表情,“千真万确,现今常公公正要宣读陛下遗诏,还请太后、太子立即出去。”
“太后,事关重大,请太后节哀,先以大局为重。”慕容笙说。
梁太后定了定神,自我鼓励道:“对,哀家这时候不能倒下!”
她牵住太子的手,望着眼里闪着泪光的孙子,严厉地说:“斌儿,你不能哭!我大燕的天子,怎能轻易落泪,如此,威仪何在!”
太子也懂道理,重重地点头,太后以袖抹去泪珠,露出坚毅之色。
“太后,斌儿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梁太后赞许地点点头,心中也算有了些慰藉。她带着太子,和慕容笙、乌日娜一道走出了阁楼。
只见地坛广场上,文武百官以及所有护卫甲士都已跪了下来,气氛十分庄严而肃穆。
常公公先来到了梁太后身前,向她失礼。
梁太后忍着泪水,沉痛地说:“常公公,宣旨吧。”
“诺!”
太子、慕容笙、乌日娜来到了百官队列前,慕容诩的身边,也跪了下来。
一宫女垂头弯腰,双手平举着一个长条的匣子,走到常公公身旁。
常公公打开匣子,取出了封存圣旨的直筒,当着众人的面揭开直筒的封口,再取出卷起来的圣旨。
他缓缓将圣旨展开,目光落在旨面上,用高昂的声音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皇文帝始创大燕至今,国运昌隆,政通人和,大司空以及诸卿功不可没,朕感铭于心。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朕谨遵先帝遗训,以大燕之长治久安为本,恢宏国势。怎奈残躯病体,不能始终,而今卿等闻朕此诏,当为朕之遗诏,仓猝之间,惶惶之至。斯人已去,后人当奋发图强,承先人遗志,振兴大燕。即今日此诏开宣,朕敕令……敕令……”
念到此处,常公公忽然颤抖起来,只见他脸色发白,额头上冒出了许多汗珠,神色惶惶之中带着困惑。
听旨的众人对他突然念不下去感到奇怪,抬头向他望去。
站在他身边的梁太后侧脸看去,说道:“怎么了,继续念下去!”
常公公遵旨,继续念道:“即今日此诏开宣……朕敕令……”他的声音已没有了先前的稳重和气势,舌头似打了结一般。
“大燕靖安郡王、朕之胞弟慕容笙,继承大统,即日起登基即位,为大燕皇帝……”
此言一出,常公公不敢再念下去,因为他不相信这是真武帝的遗志,但是,这圣旨上的字迹正是真武帝的字迹呀。
在场众人,宛如听到了晴天霹雳一般,震惊地望着常公公,再望向梁太后。
梁太后已经懵了,“你方才说什么?传位于谁?”
常公公颤声道:“诏书上说,传位于……靖安郡王……”
梁太后突然一把将诏书从常公公手里抢了过来,亲自过目。诏书上写的明明白白,意思就是传给慕容笙,而且,那正是真武帝的字迹。
“怎么可能……不可能……陛下不会这么做的,他从未提过要传位给慕容笙……是不是?”她盯着常公公,质问道。
“奴才……奴才不知……”常公公虽然有看着真武帝写下遗诏,但遗诏里的内容他并不知情,现在才第一次见着。
他本来也觉得,太子继位是理所当然的,也没想到遗诏里会传位给慕容笙。
“这诏书是假的!”梁太后愤怒地将诏书摔在地上,并指着慕容笙道,“慕容笙,你究竟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谋朝篡位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慕容笙的身上,慕容笙仍然一动不动地跪着,平静的脸上,不见一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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