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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紫伊感觉有人再叫她,转身循声看去,见到一灰衣男子向他招手走来。
“岑姑娘,我是储秀阁的门子阮二。”阮二笑着说道。
“怎么了?”岑紫伊问。
“是这样的,皇后娘娘来了,正要召见大伙儿,孟姑姑令我等来寻你回去。”
岑紫伊心急道:“我这就去告知曦月姐姐……”
“不忙,姑娘还是先随我上车,我再去找戎姑娘。”
岑紫伊已六神无主,便跟着阮二来到街对面,卢魁的马车正停在那里。
“姑娘请上车。”卢魁道。
岑紫伊上了马车,告知阮二戎曦月在药铺,让他赶紧去找戎曦月。阮二应了声,便跑着离开了。
卢魁请岑紫伊坐好,便要驾车离去。
岑紫伊觉得奇怪,便问为何不等阮二带戎曦月回来再走。
卢魁道:“已有另一辆马车去接戎姑娘。”
岑紫伊信以为真,坐进了马车里。卢魁立刻驾车向着城东南黑市而去。他们原计划是要出城的,但担心岑紫伊会引起城门守卫的注意,因此改变了地点。
阮二没有直奔药铺,而是拐进了一个墙角里,王常和马保坐另一辆马车上等着他。
“知道人在何处了,魁爷让我等立刻行动。”
王常将马鞭交于阮二,和马保坐进马车里。
阮二跳上车架,扬鞭赶马,向着药铺而去。
“那个戎曦月有点本事,二位爷可要当心。”阮二提醒道。
“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一介女流,咱们三人连一个娘们儿也对付不了的话,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王常不屑地哼哼道。
“两位爷成竹在胸,小的也就放心了。”阮二喜道。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岑紫伊所说的药铺门前。阮二下了马,走进药铺,左顾右盼却不见戎曦月。
问了掌柜,才知戎曦月刚离开没多久,去哪儿却不知道。
阮二心中叹气,失望地走出药铺,视线再一四顾,瞥见了戎曦月正坐在不远处的茶肆里喝茶,顿时喜出望外。他又跳上马车,赶车过去。
“戎姑娘!可算是找到你了。”阮二下了马车,牵着马来到戎曦月面前。
“你是?”戎曦月问。
“小的储秀阁门子,奉孟姑姑之命,来寻姑娘速速回去。”
“孟姑姑为何突然派你来寻我们?”
“皇后娘娘要驾临储秀阁!”
既如此,自是应该回去的。
“岑姑娘呢?”
“岑姑娘已先乘坐另一辆马车回去了,请姑娘快上车吧。”
阮二作出了邀请的手势。
戎曦月稍作迟疑,但还是拿了药包,向马车走来。她打开车帘时,突然有一双手伸了出来,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往车厢里拽。
戎曦月猝不及防,跌入车厢中,立刻有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另有一个声音威胁道:“别出声,否则你性命不保!”
外面,阮二落好了车帘,驾车而去。
戎曦月很快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心想到岑紫伊可能也落入了这些人手中。她很快冷静了下来,冲捂住她嘴巴的王常眨了眨眼。
王常放开了手,轻笑道:“算你识相。”
“真是个美人坯子!”马保色眯眯地说。
“你若敢毛手毛脚,我便是死也要与你同归于尽!”戎曦月严正警告,眼神凛然地直视马保。
王常不悦地瞪了同伴一眼,提醒他不要忘了老大的吩咐。
马保示弱地耸了耸肩,笑道:“姑娘别怕,我说笑而已。”
“你们是冲我而来的吧?”戎曦月又问。
王常和马保都怔住了,不知如何回话。
“我的朋友是不是也落在了你们手里?”戎曦月又问。
“闭嘴,否则我割下你的舌头!”王常担心言多有失,因此厉声警告。
戎曦月看出他们做不了主,也就不再发问。
车厢里安静了下来,她能清楚地听见马蹄声、车轮声、以及外面的喧哗声。从声音听来,外面依旧十分热闹,但与庙市的喧闹不同的是,此处极少有吆喝叫卖的声音。
这是什么地方?还在庙市吗?
戎曦月可以肯定还在庙市,但已不是之前她所在的那处庙市。
过了大约一刻钟,周围开始比之前静了许多,只听见马蹄声和车轮声。又过了一会儿,马蹄声渐渐放慢,最后停止。
“爷,到了。”阮二的声音传了进来。
“下车。”王常命令道。
戎曦月下了车,入眼的是一个小院,小院里停了另一辆马车,面前是一间小屋。
“到屋里去!”王常又命令道。
戎曦月走向小屋,推开门,便听见岑紫伊的声音:“姐姐!”
“紫伊!”
屋里的布局十分简陋,岑紫伊坐在桌子边,神色不安。她的身后,站着一个魁梧的、金刚一般的人,那人的巨大的影子完全罩住了岑紫伊。
戎曦月第一次见到这么高大的人,吃惊不小。
王常和马保跟着走了进来,并将门关上,室内暗了下来。不知是从哪儿吹进来丝丝冷风,令人脊背发凉。
“你便是戎曦月?”卢魁问道。
“没错。”戎曦月回话说。
卢魁露出了欣赏的笑容,他原以为戎曦月会被他们吓得瑟瑟发抖,没想到戎曦月竟能临危不惧,处变不惊。
“你要对付的人是我吧,可不可以放了我妹妹?”戎曦月问。
卢魁没有回话。
戎曦月发出笑声,“看你是个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还以为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没想到只是一个只会欺负弱女子的卑鄙小人,正是虚有其表。”
王常、马保听了这话,忿忿不平,“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卢魁却笑了,“我知你这是激将法,这于我没用。不过你可以放心,我是冲你来的,自然会放了她的。”
“那你想怎么样?”戎曦月问。
“我想让你自尽。”卢魁道。
“姐姐!”岑紫伊急得摇头,“不可!”
戎曦月轻笑道:“你先放人,我听你的便是。反正我落在你们手中,跑也跑不了。”
卢魁望向王常,令他带岑紫伊离开。
岑紫伊死活不肯,非要留下来。戎曦月笑着对她说,她只有离开了,才能带人来救她。
岑紫伊不知该不该相信戎曦月的话,在戎曦月的一再要求下,她最后还是跟着王常走了。
“人我已经放了,你想怎么死呢?自缢还是毒酒?”卢魁问。
“我倒是想喝一杯酒。”戎曦月从容道。
“好。”卢魁果真准备了一壶酒,并亲自给戎曦月斟上一杯。
戎曦月坐了下来,看着桌上酒杯里清澈的酒,香酒扑鼻,料想一定是一杯好酒。
“这么好的酒却下了毒,实在可惜。”戎曦月说着,已经将杯子拿起。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一个她耳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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