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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儿，阿宝，收拾下东西，明天去一趟。”钟容阳道。
元儿和阿宝应好，就转身出去收拾东西。
等元儿和阿宝出去之后，钟容阳对左君然又是一顿训话，说他能力不足却打肿脸充胖子，逞强将那事拦下，将本在屋子里困着的东西给放出去。
训斥完后，又让左君然去祖堂跪一个小时。
左君然技不如人，惹出这事，还害死一人，又被罚，也没说什么，乖乖地又去祖堂跪着。
屋子里就剩钟容阳与顾夕晨。
气氛尴尬一小会儿后，钟容阳站起身子对顾夕晨说：“夕晨，明日你要跟着去吗？”
从傅家回来，顾夕晨已没有之前那么害怕。
刚才未听到顾夕晨问可不可以一起去的问话，所以钟容阳就先问。
顾夕晨点头。
“我要去。”
“那你收拾两套衣服，那个村子有点远，我们会在那边待上几天。”
话毕，钟容阳有要走的模样。
顾夕晨立刻站起身子，急道：“先生，我还有事想跟你说说。”
“什么事？”
钟容阳俊脸的目光温和，就如三月艳阳天的的阳光，照在身上驱除走了寒冬的凉意。
这目光与刚才看左君然的完全不一样。
望着就让人不好意思与之对视。
顾夕晨突然想起白天左君然对她说过的话，他说钟容阳在变相囚禁她，将她留在纸灵居是因为钟容阳要利用她。
可是，目光能这么温柔的人，真的会利用她吗？
与钟容阳的目光对视好一会儿，顾夕晨暗暗下定决心，决然地抬起头。
“先生，你能收我为徒吗？”
说完，顾夕晨大气不敢喘，心砰砰直跳，紧张地看着钟容阳。
钟容阳明显愣了一下，被顾夕晨拜师的这个要求有些吓着。
气氛在这一刻凝住。
好一小会，顾夕晨再度鼓起勇气：“先生，我拜你为师不是不信你不帮我解续命咒，而是等到先生你帮我解了续命咒那天，我将没有再留在纸灵居的理由。可是，我的鬼眼已开，离开先生后，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话说着，顾夕晨眉心紧锁起来。
很多时候，她都不敢去想自己的以后。
“你真的想拜我为师？”
重重点头，她道：“先生，我不会怕辛苦的，我要是做得不好，你可以像骂左君然那样骂我，也可以像罚左君然那样罚我。当然，也可以……稍微重一点点。”
委屈求全和恐慌的小眼神，看得出来顾夕晨也不是个喜欢被罚的人。
将所有的表情都流露到脸上，钟容阳唇角露出笑意。
认识几天来，第一次见到钟容阳笑，且还笑得如此好看，顾夕晨第一反应却不是惊艳，而是脸红，因为这笑似乎在笑她，虽然这笑看上去有三分宠溺的感觉，但还是很不好意思。
“你看起来比君然乖很多。”
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顾夕晨说：“我家男孩多，他们天天吵架打架的，就我不会！”
突然自豪。
可家中就她一个女孩子，谁敢打她骂她？想成众矢之的吗？
钟容阳目光温柔，道：“我可以收你为徒，只是，你可真的愿意？”
“我当然愿意！”顾夕晨开心地道，“先生你都愿意了，我哪里还有不愿意的道理！”
说完，笑得傻傻。
钟容阳没说话，伸出手点了点头。
这动作，顾夕晨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看着钟容阳纤细白皙的手指再度点了点头，小脑瓜子不解地微微一弯。
钟容阳叹了口气，道：“头发。”
顾夕晨一惊，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头发：“我两天没洗头了。”尴尬地笑了笑。
笑意在钟容阳嘴角上扬起。
不说明白，顾夕晨真的一点都不懂，也不能怪她，毕竟是个外界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
“要做一个纸人需要很多步骤，首先，画了符的纸，其次作为施咒者的物品，一般都是以头发为主，在将符纸做成纸人之前，要剪下自己的一撮头发放进去，这样做出来的纸人才会有灵性，你的头发太短了。做纸人的话，可以要剃光头。”
“……所以，先生你的头发才留这么长？”
“不然，你以为我喜欢留长发？”
顾夕晨连忙摇头，摸了摸自己一头清爽的短发，想当初她剪掉这头长发，就是因为在夏天的时候，热得厉害，然后就一口气给剪短了。
将长发剪短之后，有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轻松。
可若要剃光头……
顾夕晨突然想到：“为什么左君然的头发可以这么短？”
“他刚开始学如何做纸人的时候，三个月剃一次光头，说做一个剪一点，头跟狗啃一样。干脆就一次剃光，将头发装起来一起用。现在，他也是，等存着的头发用完就会去剃光头。”
左君然这勇气是真的大。
顾夕晨突然间不知怎么就佩服起他来。
“先，先生，我可不可以等头发留长后，再学做纸人，现在就跟你学画符。”
“可以。”
“太好了，谢谢先生！”
顾夕晨高兴地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钟容阳嘴角笑意依旧浅浅，忽得想到一事：“夕晨，来下我的房间。”
当徒弟，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听师父的话。
顾夕晨十分遵守这个，跟着钟容阳到了他的房间。
钟容阳房间的装饰很是典雅精致，到处都是木质的家具，墙上挂着好看的山水画，在一旁的木桌上种着一棵水仙花，水仙花正盛开，翠绿的叶子中，白色的花开得娇艳。
钟容阳进了里屋，过了一小会后，拿着一个锦盒出来，对顾夕晨说：“来走走流程。”
“走流程？”
“风水界收徒的规矩，弟子对师父敬茶磕头，先生要给弟子送收徒礼。”
顾夕晨明白地点了点头。
钟容阳叫元儿和阿宝进来，让他们二人准备好茶。
等茶水备好，顾夕晨就按照钟容阳说的规矩，正式拜钟容阳为师。
喝过敬师茶，钟容阳将锦盒中的手镯拿出来，戴在顾夕晨的手腕上，说：“夕晨，今日起你就是我钟容阳的第二个弟子，我以师父之名将毕生所学教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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