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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的屋子昏暗，一瞬间让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身在何处。
但不过是片刻，她就想到了昨天的事情。
起床收拾好一切，外面传来了珍儿的声音：“小姐，夫人急着回去，奴婢伺候您起床吧。”
昨天杨雪莲说的话在慕千雪的脑海中回荡了一晚上，天一亮就听到对方闹着回去，无异于让慕千雪更确定了珍儿说的话。
也许是得到的失望太多了，慕千雪奇异地发现，自己的心中竟然并没有难受的感觉。
垂下了眼帘，淡淡对门外的人出声道：“我起身了，去告诉夫人，一个时辰后我就能走了。”
按理来说既然已经起身了，那她应该去给杨雪莲请安的，但现在的慕千雪显然一点都没有这样的想法。
珍儿对于慕千雪的话言听计从，没有多想，直接就去给大夫人禀告了。
慕千雪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女子，勾了勾唇。
沉浸了这么久都没有在尚书府掀起风浪，曾经害过自己的人非但没有受到伤害，甚至还过的越来越好。
她一直以来，也就是在顾及着大夫人的处境。
现在既然看懂了，大夫人并不需要自己这样的顾及，那她也就不用客气了。
缓缓抬手插上了自己的簪子，慕千雪目光冷然。
没有想到慕千雪竟然没有来给自己请安，竟然只派了一个丫鬟来，杨雪莲面上的神色瞬间变得很不好看。
一旁的婆子见势不好，立马出声让珍儿先下去。
珍儿一愣，看到大夫人没有什么表示，还是顺从地离开了。
“奶娘，那可是我的亲女儿，她怎么能……”
嬷嬷听到杨雪莲的话，眼中出现了一丝无奈，她知道昨天杨雪莲的那些话，终究还是让慕千雪和她离了心。
不过眼前的是她从小跟到大的姑娘，她自然是不会害对方。
“姑娘，也许是小姐昨天太累了。”
奶娘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对杨雪莲说出来真话。
慕千雪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但她知道，她的姑娘是不可能改变的。
这么多年了，她早就看出来了慕青山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杨雪莲心中的想法从来都没有变过。
杨雪莲面上的神色一滞，只能无奈地点了蒂娜透。
她也觉得可能有什么不对的，不过也没有细想。
等到一个小时之后她出门了，却发现门口竟然停放着两辆马车。
杨雪莲的面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慕千雪既然不愿意与她同乘一辆马车，那为何要来接她？
嬷嬷看到这场面的时候便知道不好，还没有等她出声，就看到杨雪莲转身就往院内走去。
“姑娘！”
嬷嬷赶忙追了上去，让等在门口的人也都一阵尴尬。
“小姐，你看这……”
珍儿看着面上没有一点改变的慕千雪，有些嗫嗫地出声。
她知道慕千雪因为什么生气，但同时她也知道，大夫人在慕千雪的心中很重要。
若不是这样，慕千雪昨天也不会和老爷生那么大的气。
现在这种局面，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许知道了珍儿心中的想法，慕千雪却是神色没有半分改变。
“既然我已经来了，那我的态度就做出来了，母亲会怎么选择，我无法干涉。”
慕千雪冰冷的语气，让珍儿没有说出来的话就这样梗在了喉中。
杨雪莲在院子里的抽泣声逐渐传了出来，伴随着的还有嬷嬷的安慰，但慕千雪却没有要进去看的意思。
上一生的惨状她不可能因为重生了一回就忘记的干干净净，无论是慕青山还是慕苏蓉，她们欠自己的，她肯定要收回来。
如果杨雪莲的心中慕青山比自己重要，那还是像之前一样，两个人做对并没有什么感情的母子吧。
也不知道嬷嬷究竟是怎么劝杨雪莲的，在抽泣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收拾好从院子中走了出来。
她眼角的红意清晰可见，慕千雪却并没有动容。
看到杨雪莲坐到了马车上，她淡淡吩咐道：“走吧。”
这母女俩之间的氛围奇怪，这些人也都不敢出声，听到慕千雪的吩咐，车子缓缓往前挪去。
慕千雪的眼中没有半分神色，她漠然望着马车外的景色，心中无悲无喜，注定了一个人孤独的路，她尊重杨雪莲的选择。
她不过是一夜未归，但是在京城中，慕尚书家的小姐却是成了红人。
昨日慕千雪出城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到了，慕苏蓉和白姨娘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杨雪莲去家庙的事情，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所以慕千雪肯定不会说出城是为了去家庙。
尚书家的小姐一夜未归，慕府的下人生生“找”了一夜。
这样劲爆的新闻，在京城中已经悄然风靡了。
“慕尚书家的嫡小姐？大概是毁容了，也不在意名声了吧！”
“一夜未归，嘿嘿嘿……”
“慕尚书也不知道气成啥样了！”
……
京城中处处都是这样的传言，墨靖宸的神情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怎么回事？”
身后的小厮看着墨靖宸阴沉的能滴下来墨色的脸，嗫嗫不敢作声。
“说！”
不过是简单的一个字，却带着山雨欲来的怒气。
小厮也知道墨靖宸对于慕小姐的在意，赶忙小声道：“京城中传言慕小姐一夜未归，尚书府众人已经找了许久了，所以……”
女儿家一夜未归名节会变成什么样，墨靖宸心中自然明白。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厮，他眼中的神色有几分莫测：“知道慕小姐去了哪里吗？”
小厮摇了摇头，但立马回到：“属下这就去查！”
墨靖宸点了点头，深深看了一眼刚才说闲话的众人，转身离开了原地。
思索着突如其来的传言，他心中生出了几分担忧。
若是处理不好，也许慕千雪的名节，就这样毁了。
墨靖宸愣了一下，却给小厮吩咐了一下，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就当是还她小时候的救命之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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