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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呼哀哉！万民啼哭！”
“女子之德在于柔善，在于尊夫。女子之美在于贞烈，在于生子。若不柔善，若不尊夫，何德所有？若不贞烈，若不生子，何美所有？！”
“不美无德之人，还能称之呼为女子？”
“若不是女子，还能称之呼为人？”
“若不是人，岂不是与野兽无误？”
周忠常字字清晰，声音洪亮，引得过路人和下朝而来的文武百官纷纷侧目。
而且他站的位置很刁钻，是众人要去往自家马车回府的必经之路上。
容千玉耳力极佳，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她没有躲避，冷笑一声，迎面大步朝周忠常走过去。
后面的文武百官都察觉到气氛不对，畏缩地躲在宫门口，远远地避开。
瞧见长公主走过来，周忠常有些害怕地抖了抖，但看街道不远处围着诸多百姓，宫门口又有那么多官员——就算他被长公主害死了，也一定是一个抗击权势，为民请命的好官，能够流传千古，誉享香火。
想到这里，周忠常就不怕了，他还有点希望长公主愤怒之下，当众对他大打出手，到时候……他就可以就地一倒，让所有人看看这个红颜祸水歹毒妖妇是如何残害忠义之士的！
容千玉从他闪烁的小眼神中就可以知道他肮脏的碰瓷手段。
所以，她只是目不斜视地路过。
周忠常：……
等一下，你回来！
本宫很忙，没空搭理你这种无耻小人。
周忠常：……
攻击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眼见长公主就要走到自家马车前，周忠常心上一急，忍不住上前扒拉——
一把纸扇“唰”地挡住了他的动作，清雅的男声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节和疏离，“周大人，是有什么事要找殿下商谈么？”
周忠常愣了愣，本能地被眼前这位光华熠熠的青年震慑住了目光。
这个人是……
“既然无事，周大人，告辞。”
辞别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根本挑不出错，周忠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华美青年随着长公主一起登上了那辆黄金打造的奢华马车。
许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不洁！不洁！女子若没了贞洁，还有脸活下去？早该自缢殉族了！就是长公主这种yin邪妖妇带坏了整个东庆国的风气！
……
马车“辘辘”行走在临南的街道上。
明易清端坐在茶桌旁，轻轻将桌上的一盘蜜饯移动到长公主跟前。
“殿下，不生气？”
容千玉侧身歪在软枕上打哈欠，看他动作，侧眸睨了他一眼。
——你哪里看出她不生气了？
——她气得零嘴都吃不下去了！
似乎猜到了长公主的小心思，明易清微微一笑，“那有个好去处，殿下想去看看么？”
容千玉哪也不想去，只想赶紧回府然后让冷牧大晚上去把周忠常和他小儿子砍了。
“殿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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