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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有这一次。
车窗降下来，出现在他目光里的不是莫庭。
他和莫庭‘分手’的第三个小时。
莫庭的驾驶位上坐着一个他从没见过的男生。
男生对他微笑，表情里透着一点尴尬和心虚。
元缓言在肚子里翻来覆去排列的那些话，一下说不出来了。
他傻愣愣的将目光移向面无表情的莫庭，而后又不自觉的在心中比较这个男生和他，谁的皮囊更精致。
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大概是他的样子太蠢。
莫庭出声打破现状。
语气冷淡，态度随意，就好像他是什么陌生人。
莫庭：“你有什么事？”
“……莫庭哥。”
不自觉的眨了下眼。
元缓言蓄在眼眶里的泪，一瞬间全掉了出来：“你……”
心脏上面像是压了被醋泡过的大石头。
呼吸道也好像被镊子或扳手之类的东西捏住了。
元缓言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哭腔。
他想问莫庭，坐在驾驶位上的男生是谁？和他有什么关系？
也想问，莫庭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
但当着第三个人，元缓言什么都说不出来。
韵辰非常不想掺和这种事。元缓言哭了之后，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低声征求莫庭的意见：“莫哥……要不，我先下车？等你们聊好了我在……”
“你不碍事，好好坐着。”莫庭打断韵辰，故意将话说的暧昧。
可目光却紧紧盯着元缓言，没放过元缓言面上任何一点反应。
他想看看元缓言碰到这种情况的反应。
想知道，元缓言能不能比他表现的大度。
既然元缓言亲口说了自己会生气、难过。
那情景已经在这了。元缓言大可以把情绪表现出来给他看。
“你没事的话，我们要走了。”元缓言傻乎乎的没反应，莫庭出声逼他。
“不要！”元缓言紧紧抓着车窗，语气和哀求没什么不同：“哥哥……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莫庭重复一遍，轻蔑的笑：“所以呢？”
元缓言喃喃：“我……我问过妈妈了。她说，我可以收下礼物，你是为我好。以后我……”以后我会努力赚钱，回送你同等价值的礼物。
“如果你是想说这个。”莫庭把文件递给韵辰，示意对方交给元缓言：“在哪签名，我已经教过你了。”
“不是。我不只是来要这个的。”元缓言感觉到了莫庭的不耐烦。
他从韵辰手里接过文件夹，抱在怀里，声音抖的更厉害：“你先别走，行不行？”
元缓言：“你下车。你和我回家。”
元缓言：“我想和你、我想和你说话。但我嘴巴笨，你等等我……你等等我可以吗？”
“有这个必要？“莫庭冷酷的提醒元缓言：“我没记错的话，三个小时前，我们已经分手了。”
莫庭：“你自己亲口说的不合适。”
莫庭：“这么快就忘了？”
“哥哥……”元缓言真的知道错了。
他不该说那句话，也不该因为怀疑，给莫庭定罪。
他是一个很差劲的人，配不上莫庭的用心和好。
但他也真的没法放弃他的恩人、哥哥、男朋友。
他一下车就后悔了。
如果，他和莫庭的感情就这样画上句号，他会恨自己一辈子。
“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元缓言脸色惨白，鼻尖和眼眶因为发酸红的厉害：“求求你。”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会努力去学怎么喜欢你，怎么和你恋爱。”
“也、也会和学长保持距离。我……”
“我不会在做，让你不高兴的事了。”
“元缓言。”莫庭叫他：“你过来。”
莫庭太久没用这种语气叫过他全名。元缓言反应了几秒，绕过车头，来到莫庭面前：“……哥哥，你愿意原谅我吗？”
莫庭开门下车，和元缓言面对面：“可能是之前，我对你的态度，让你产生了错觉。”
“但其实，你该知道，我并不是你可以随便对待、随便舍弃的人。”
“你敢把我扔下，就该做好，我永远不回头的准备。”
“哥哥……”元缓言试探着去抓莫庭的手。
莫庭躲开了。
“你自己不觉得，你的行为可笑吗？”
“元缓言。”莫庭铁了心要元缓言长记性，话说的凶狠且不留情面：“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掉几滴眼泪，说几句好话，我就要接受你的求和？”
“我喜欢你，你怎么都行。”
“我不喜欢你。”莫庭往车里看一眼，引着元缓言也往韵辰身上看：“我身边就会跟你想的一样，不缺男人，也不缺女人。”
“或许，你说的对。”莫庭抬手给元缓言缕缕他跑到乱蓬蓬的脑袋：“我们真的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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