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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仁义山庄,司马箜已经用过了晚饭,正半躺在鹿九床上懒洋洋的等着他们回来。
“许琳琅刚从水里出来就去对着尸体弄来弄去,你也不嫌晦气。”
“有什么晦气,我本来也不该是活人。”
司马箜坐起身,探究的看着他。
“你这么不关心许琳琅?那你不是白救她了?难道你也只是为了利用她?”
鹿九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看见盆里有水,开始洗手。
司马箜知道自己的玩笑有些过火,于是讪讪的闭嘴,然后又忍不住说了一句。
“不过你和这位仵作大人,一声不吭就把我一人落在这儿,不合适吧?”
鹿九没有理他,慢慢的清洗着双手,近些天他总感觉脑海里有一些东西模模糊糊的即将显露,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是徒劳。
此刻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应付司马箜,但看着他不依不饶的样子,于是看着发问。
“你在地下打场装了六年的瘫子,用什么方法练出这么好的轻功?”
司马箜听到他夸自己轻功好,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得意之色。
“那我问你,你既然在鹿家吃喝玩乐这么多年,又是怎么练出来这一身武功的?在地下打场,我看的出来,你可不是个新手。”
两人对视了一阵,忽然笑了出来。
“你又去哪里了?走的时候都没有看见你。”
司马箜眼神顿了一下,然后又眯着眼睛看着他笑。
“就在山庄里,随便转了转……你该吃药了,我是来给你吃药的。”
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他。
“冲水喝了。”
鹿九皱着眉头。
“……上次解药不是丸药吗?”
司马箜冷笑。
“我会让你知道配方吗?何况你现在身边还跟着一名仵作,‘辣手郎中’可是她爹爹。”
鹿九拿过瓶子,把里面的药面倒进了水里仰脖喝下,突然没有要给司马箜讲刚才经历了什么的心情。
他皱着眉头看着手里被紧握着的茶杯,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知道自己秘密的人,自己却永远都要防备着他。
而对自己没有防备的人,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鹿九,你在失忆之前到底都做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司马箜站起身,又坐在桌子旁,打开扇子又合起来。
“你来水城,不会只是为了和许琳琅一起完验尸抓凶的游戏吧?”
“这不是游戏,我当然也不是为了这个。我来水城,自然是为了知道谁是我的朋友,谁是我的敌人。”
司马箜摇着扇子,没有听懂他的话。
“那你要怎么找?”
鹿九看了看自己的手。
“一个人最好的隐藏的办法就是藏到人群里去,如果他们都来到了水城,却不知道我在哪里,那就只有我现身让他们来找我。”
“鹿九,我今天救了你一命,当时我很害怕,我的水性并不好,差点死了。”
鹿九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并不喜欢你,可我并不想你死。而这里所有的一切,包括我们在江边那一晚碰到的所有人,每个人都冲你而来,你就一点退路都没有打算过?”
“我没有退路,我本该就是个死人,如果鹿家没有收养我,我早已经饿死了;如果你没有把我从牢里换出来,我已经被当成凶手砍头;打场里你没有提出来结盟,我也早就死在擂台上。我一直都没有退路。”
司马箜冷冷的看着他。
“可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啊?你的兄嫂很有可能还活着,你的知己许琳琅还在找她的爹爹。”
他用剪刀剪短了灯芯。
“你得活下来不是吗?”
鹿九呆了呆,桌上的烛火不停的跳动,犹如他纷乱的心。
活下来,你一定要活下来。
那个死在齐文清地下庄子的疯子,还有疯子的徒弟,还有眼前的司马箜,都不约而同的说了这句话。
活下来,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忘了这件最重要的事情。
好像是在发现墓地里的人不是自己的兄嫂、又好像是在“凤来仪”发现所有人都要诛杀自己的时候。
那种愤怒和被所有人抛弃的悲凉,因为没有人可以倾诉,逐渐让自己忘记了活下去这件很重要的事。
他看着司马箜,刚才疲惫的心情突然消散,自己到底在厌烦什么,面前的这个人,是唯一能够帮上自己的人。
也只有和他合作,才能尽快的和他分开。
“你之前调查过我……还有我大哥……我问你,我爱喝茶吗?”
司马箜古怪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我的目标只有鹿鸣城。”
“你说我大哥成亲那晚,你是想杀他的,你打算怎么杀他?”
司马箜打开扇子。
“下毒。”
“下到茶里?”
司马箜抿了一下嘴唇,摇了摇头。
“酒里,就是活血的,我为他准备的毒,毒性最强,再加上酒来热身,一定能让他死的很惨烈,可惜……”
他的脸上露出了很可惜的表情,不过他还有机会,真正的鹿鸣城并没有死。
“那么我呢?你调查过我,你知道……我会品茶吗?”
司马箜定定的看着他,好像在揣测他这句话是不是一个玩笑。
“品茶?”
他盯着鹿九的眼睛。
“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鹿九摇头。
“今天我喝一种茶,明前龙井……你知道的,这种茶,并不会出现在寻常人家里,但是我有记忆。”
司马箜的瞳孔缩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你大哥的生意五湖四海连海上都有往来,这种贡茶应该也能得到点吧?”
鹿九呆了一下,点了点头,又问道。
“你查清了和我们一同住在这里的人?”
司马箜打开扇子,哈哈大笑。
“……还差一个林苏苏,其他人都清楚了。”
他把这几个人的资料一个一个的慢慢说了出来,鹿九发呆。
“他们会死在水城吗?”
鹿九把今天碰见田俊彦的事情从头到尾完整的讲了一遍。
“你怀疑他和唐散金、唐先泽是一个地方的?还是同盟?”
“我不得不这么想,说不定唐家和风雷堂也有关系、或许是他们的旧部也说不定。”
司马箜低着头,先前他查过唐散金的来历,但神奇的是,除了那晚在酒楼上唐散金告诉鹿九的那些,居然什么都查不到。
一个人只要在世上存在过,就一定能留下痕迹,但唐散金什么都没有。
这太可怕,也太不正常了,除非他身后有个强大的组织在帮他。
“我今天,碰到了一个故人。”
“谁?”
司马箜的扇子上的机关“突”的一下打开,鹿九能认出的故人,只会是在打场认识的人,也就意味着认识他的人。
“今天发现的那具浮尸,我在鹿家见过。”
司马箜瞪大了眼睛门外有轻轻的敲门声,是许琳琅。
司马箜又恢复了阴阳怪气的声音。
“要不是有我在,你们半夜幽会的事情传出去,许仵作也不用做人了。”
许琳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摸了一下身上的牛皮腰带,司马箜很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你累了一天,需要好好休息。”
鹿九看着脸色不好的许琳琅,克制的建议。
“无妨,我的身体很好,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姑娘。”
许琳琅并不觉得受凉发热是什么大事,小时候生病,许老爹总是让她清淡饮食,一天就好了。
她问鹿九。
“那封休书你还记得吗?”
鹿九点头,记得,他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
很快,桌上就多了一封复制的休书,甚至连笔迹都是一模一样。
鹿九拿出了那封休书,三人一起在烛火下细细的看起来。
“为什么会出现的这么巧?好像就是专门让你……们和我看到一样。”
司马箜在惊疑之下差点说错了话,赶紧又转口说道。
“只是杀个人为什么这么麻烦?先冻死再抛尸?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吧?”
“她的鞋袜……”
鹿九皱着眉头,许琳琅接着解释。
“穿的很整齐,她身上的衣服都是冻死后其他人给她穿上的,不但穿错,还是反穿,但是鞋袜却很整齐。”
“或许是她被冻死之前自己穿上的呢?我的意思是她被冻死的时候,只有鞋袜穿着。”
“鞋底干净,是一双还没有下过地的新鞋。”
司马箜也说不出话来,摇了一会扇子,突然有些生气的问道。
“你到底有什么发现,不妨直接说出来。”
“之前去外地去帮人检查尸体的时候,听说过一个传闻,如果有人横死,脚上要穿上崭新的鞋袜,意思是让死者走新路,不再回头,也有一路好走的意思。”
这种行为,到底是怕报复,还是心存愧疚,但无论是哪种,凶手都不希望最后查到自己的头上。
“这个丫鬟的身份,难道打听不出来吗?”
“很难。如果这份休书是真的,她就可能是最后见过万玲玲的人。”
司马箜没有说话,用扇子做了遮挡,暗暗的在观察鹿九的神色。
他的神色很平常,就好像刚才不是他告诉自己发现这个丫鬟是鹿家的一样。
但这封休书很奇怪,完全是不用出现的。
这群人为了杀鹿九,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功夫?
鹿九又从怀里拿出那枚飞镖。
“你认识这个吗?刚才在验尸的时候,有人拿这个偷袭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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