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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瓷碗砸在地面上清脆的声音，令大皇子殿内的宫女太监都噤若寒蝉。
谁不知道大皇子最近不得圣宠，还被陛下下令禁足了。
这回大皇子正在火气头上，这个节点上没人敢去触霉头。
伴随着公孙渭的咆哮声，一个宫女穿着的女子缓缓走进殿内。
她端着一碗新沏的茶，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大皇子面前。
公孙渭憋了一肚子气，正准备朝来人发火。
刚伸出去准备打翻茶杯，抬眼一看，立马缩了回来。
他连忙搀扶着来人起身，脸上的表情也立即变得温和。
“秦芷，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要说公孙渭最怕的人是谁，那就要数丞相之女，秦芷秦大小姐了。
公孙渭与秦芷自幼相识，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
在公孙渭还没有变成一个喜怒无常的大皇子前，只有秦芷见过他纯真憨傻的模样。
面对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公孙渭无论如何也对她发不起火。
只见秦芷款款起身，面上带着愁容。
“我听爹爹说陛下朝你发火了，还让你禁足。我放心不下你，想来亲眼看一看。”
公孙渭心里一暖，其实还是有人真正关心他的。
“不妨，父皇只是一时气不过，等他气消了就好了。你又不乖了，偷偷进宫可是重罪，
你待会怎么回去。”
公孙渭一脸宠溺的看着秦芷。
他始终不愿将自己暴虐无耻的一面给秦芷看，就是不想打破他在秦芷面前憨厚温和的形象。
公孙渭希望自己一辈子都是她心中文武双全，仁慈善良的渭哥哥。
“人家不想回去。”
秦芷嘟着嘴。
“渭哥哥现在是越来越忙了，现在都隔好久才来看芷儿。芷儿整天想着渭哥哥，又见不到渭哥哥，只好自己来找渭哥哥了。”
秦芷说着委屈了起来，眼珠子在红红的眼眶里打转，梨花带雨的模样很是惹人疼爱。
“好好好，是我的错，这些日子冷落了你。”
公孙渭轻轻地哄着秦芷，完全不似平日里与歌舞女轻浮的模样，眼里只有她一个人似的。
一边哄着她，公孙渭一边细细的跟秦芷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父皇真的过分宠爱公孙即墨了，这次接连打压我和三弟，倒是给他占了便宜。”
秦芷默默靠着公孙渭的肩膀听着，偶尔插几句见解。
“二皇子我很少见过，只听说之前一直默默无闻，后来接连几次出征都大胜而归。父亲说是个将才，就是不得宠爱。”
公孙渭皱了皱眉：
“什么将才，不过是他运气好给他机会而已。若父皇让我去出征，我也一定能比他还要出色，功成名就。
“二皇子的实力并没有完全展现出来，这人很会藏拙，你这手高眼低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的掉。”
秦芷轻轻捏着他的脸，严肃的说道。
“你这次的做法实在是太越线了，说轻点是结党营私。说重些陛下完全可以治你谋逆之罪，陛下若是狠心，哪怕治你的死罪你都没话说。”
公孙渭听了只得陪上笑脸，“是是是，小娘子说的对，官人一定知错就改。”
“呸，什么娘子官人的，尽学些宫外的俚语糟践人。”
秦芷听后脸上忽然似火烧一般，忽然察觉到两人的距离好像有点太近了。
当她发觉气氛有些不对想要离开时，却早已被公孙渭紧紧圈在怀里。
“小娘子这都一头撞进怀里了，我岂有不好好疼爱之理呢？”
公孙渭看着她红透了的脸庞，只觉得心痒难耐，却又怕吓坏她。
“你我自幼一起长大，说是青梅竹马也不过分，我对你的心你不会不明白，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秦芷感到有些害怕，但她看见公孙渭近在咫尺的脸时，又有些渴望。
她自小就将心思全都放在了公孙渭的身上，早已习惯心情被他的喜怒哀乐牵动着。
现在要她怎么拒绝心上人的要求呢？
公孙渭见秦芷面色不再抗拒，心下一喜。
他将秦芷打起横抱轻轻放到榻上，解下帷帐，室内一片旖旎。
守在门口的宫女太监听到里面的动静更是不敢说话，谁知道这时乱出声会不会扰了里面的兴致。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所有人目光一触随即散开，然后一致会意，不一会都默默退下了。
片刻过后，大皇子宫中悄悄溜出一个小太监，直奔三皇子宫中去。
“你说的都是真的？”
三皇子没想到禁闭期间，他的大哥还敢做出这种事情，何况是跟宰相之女。
“奴才所见所闻确实千真万确，不敢有一丝欺瞒，望三皇子明鉴。”
如果大皇子在这里就会发现，在地上趴着瑟瑟发抖的小太监，正是他宫里伺弄花草的小太监。
“这件事情不要外传，你做的很好，这是赏你的一百两银子。”
三皇子随手将怀里的银票掏出来扔在地上，似笑非笑地说。
“继续盯着，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说完摆摆手，让小太监退下了。
“大哥啊大哥，”三皇子脸上浮起了嘲讽的表情，“我早晚要板倒你。”
皇帝这边一连几日心情都十分不好。
一会做梦，梦见自己被两个儿子杀了。
一会又梦见自己拿着刀，而自己儿子的尸体就鲜血淋漓地横陈在朝堂上。
甚至梦见自己又变成了“死人”，躺在床上什么也动不了，只能听见皇子们逼宫然后坐上自己的位置，而公孙即墨在一旁冷冷的笑着。
这一夜他是第三次被噩梦惊醒了。
前日的闹剧还在他的脑海里萦绕，太后愤怒而伤心的指控让他十分心疼。
这些都让他清楚地意识到，不能再放任皇子们恣意而为了。
此刻的公孙锦已经没有了一丝的睡意，他披起披风，静静的站在了窗前。
“皇上怎么醒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公孙锦惊疑地转过头去，这深夜居然还有人没有休息。
“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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