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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居门口,身着各色薄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挥舞着白色纱绢招揽着来来往往的客人。居内,笙歌满地。
徐娘满意的看着底下的座无虚席,布满褶皱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扑得厚厚的粉簌簌往下掉。
当此时,门外走进来两个着锦衣华服的男子,布料皆是上乘的锦锻。见到此,识货的徐娘眼睛一亮,急急转身下楼,奔着那黑发高束,剑眉星目的男子去了。
“哟,两位爷,第一次来我们青莲居吧?”摇着手里的绢扇,徐娘的目光在男子身上到处游移,心里不禁越发高兴了起来,连随从的衣物都非是一般富贵人家能穿的起的,看来,的确是条大鱼!
为首的男子一头黑发由一根碧落金簪细细的绾在脑后,简洁大方,霸气恒生,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斜长的丹凤眸里带着一种脾霓天下的傲气,俊眉斜飞入鬓,高挺的鼻梁如鹰椽般锐利,如刀削的薄唇紧抿,倨傲的下巴微扬,显出了一种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只见他听了徐娘的话,缓缓踱了两步,不屑的睨了她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身旁男子身上,头微点。
“我家主子此番是为忆莲姑娘而来。”身着青灰色锦锻长袍的男子倨傲的看了一眼徐娘,冷酷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声音也是冷得彻骨。
徐娘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转而又堆满了谄媚的笑:“公子,我们青莲居内的美人多如牛毛,就如那花魁清媚姑娘,也是极好的!你看这……”
“我家主子只要忆莲姑娘。”青衣男子看到自家主子皱了眉,不悦的出口打断了徐娘的絮叨。
“可是……这……”徐娘想起了之前忆莲斩钉截铁的说自己今儿个不见客的模样,心里有些堵,想着这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不禁肉痛不已:“忆莲姑娘今儿个不见客……”
男子唇角微勾,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扣着手,斜长的丹凤眸似笑非笑的盯着徐娘。
“当真?”
徐娘被他锐利的眼神盯得有些毛骨悚然,不自在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迟疑的点了点头:“当真。”
“那好,”男子收了扇子,单手负在身后,眉角上扬,道:“虎啸,走,回去。”
“是。”青衣男子颔首,亦步亦趋的跟着男子的步伐。
就在这时,二楼的栏杆处出现了一个梳着双环髻的小丫头,双手撑着栏杆,对着徐娘的方向大声喊道:“公子且慢,我家姑娘请公子上楼一叙!”此女,正是冰儿无疑。
“阿魈,你且先出去吧,若待会儿有人上来了,姐姐可就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了!”忆莲对着镜子整理妆容,眼神却飘到了桌旁的那一抹红色之上。自从那夜将夜魈带回,忆莲还在担心着冰儿与自己闹别扭,可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人反倒比与她还要亲密几分。
“嗯,姐姐。”重重的点了点头,夜魈施展轻功从窗口跳出,忆莲的眼里只余了一抹红色的余影,妖艳异常。
听到楼上女子的呼喊,男子身形顿住,回眸,凛冽的目光直直盯着徐娘。
见是冰儿,徐娘心里一乐,知道有戏,便一扫之前的一副颓败的脸色,谄媚的笑:“二位公子,可真是好福气呢!这不,忆莲姑娘有请呢!咱们忆莲姑娘……”
“闭嘴!”被唤做虎啸的男子眼神一厉,杀气顿生。
徐娘只得悻悻闭了嘴,用谄媚的笑脸目送他们上楼。
忆莲亭亭立在门前,唇角含笑,打量着这为首的一名男子,唇齿轻启:“忆莲见过公子,公子请进。”
男子微一颔首,目光却不曾从忆莲身上转开,他大步迈入了屋内,停顿了一下便径直往桌子的主位上走去,长袍一扬,坐下。
忆莲盈盈来到桌前,伸出纤纤细手为他冲泡了一杯茶,递至他面前,道:“敢问忆莲该当如何称呼公子?”
“君翌。”声音倨傲的响起,却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原来是君公子……”忆莲的眉头不易察觉的抖动了两下,素手执杯,坐下:“不知君公子此番前来寻忆莲是为何事?”
君翌淡淡看了一眼一旁立着的虎啸,并不搭话。那虎啸便上前一步,施了一礼,道:“我家公子听说姑娘才貌双全,特来与姑娘探讨棋艺。”
见此,忆莲冷冷一笑,眸里的寒意乍现,手中的杯子也被狠狠的掷在了桌子上:“呵,君公子倒是好脾气得很!连说话也让随从代劳了?怎的,既然君公子连说话也不愿与忆莲说,又何须来此?即是如此,就恕忆莲不能与公子相交了!无心与忆莲谈话,那便自请吧!冰儿,送客!”说着,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转到窗边去看窗外的夏绿去了。
冰儿听到这话,微微一笑:“公子,请吧!”
虎啸正欲呵斥,君翌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笑,眸子里却分明冷得骇人:“听说忆莲姑娘脾气怪诞,今日一见,当真如此!”
忆莲回头,水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君翌:“君公子一字千金,忆莲又岂是那自找不便之人?公子还是请吧,我这儿可不欢迎你!”
“忆莲姑娘果真是执拗得紧!哼!”男子冷厉的眸子狠狠的瞪了一眼忆莲,手中的杯子被他应声捏碎。
“这是顶好的青花瓷杯,一只需要二两银子,君公子是偿杯还是赔钱?”
“一个破杯子而已!虎啸!”
看着君翌示意虎啸给了杯子钱,忆莲才又一笑:“君公子怎的还不走?莫不是要在忆莲这儿过夜?”
“好一个牙尖嘴厉的女子!哼!”君翌眸里杀气顿生,死死的看了一眼忆莲风轻云淡的怡然表情,冷哼一声,转身下楼而去,一身的骇气让虎啸不自觉的一个寒战。看来,这位忆莲姑娘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这样想着,脚下却没有半分停住。
忆莲看着那道倨傲不可一世的背影,扬眉轻笑,皇上吗?不过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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