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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速度之快,就跟当初逃命时一样快。
水牢,外人听起来没什么,实则并不简单。那里建成之时,有不少婴孩曾死在那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当初被关在那里时,修若去接他那天,说听见了孩子的歌声。
也正是基于此,大国师才让人从水牢底部采摘到了百业花。
那里并不单单只有百业花,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东西,其中有一样正好对温彻有用,能让他重新看见这个世界。
只有曾经见过光明的人,才会知道黑暗的恐怖。温彻在失去眼睛后,已经彻底被四皇子抛弃,虽说武功确实不弱,但以他什么都看不见的状态,根本无法替四皇子做事。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有被用得上的地方。
等徽十三离开后,蒲迟生去了修若以前所住的院子。百业花上的最后一片树叶已经被小绿啃食,现在只剩下一枝光秃秃的树干。
它还是趴在的窗台上,大雪盖住了它整个身子,它已经在这里沉睡了许久。
每一只圣龟所面临的东西都不同,谁都无法妄自猜测它们这一生中会经历什么,但有一点却毋庸置疑,长大后的圣龟无比强大。
小心将覆盖在小绿身上的雪都抹去,他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不知它这次醒来会不会直接去找修若。现在的小绿与之前完全不同,也不知它醒来后会拥有什么能力。
徽十三很快就找到了温彻,将他带回了修府。
自从当初他挖了自己的眼睛送给修若后,就经常在修府附近徘徊。修若没有武功感知不到,但徽十三每次跟修若走到一起时都能发现。
一开始以为温彻有别的阴谋,或者是四皇子派他来监视他们。但后来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温彻已经没了眼睛,就算是监视,那他也没什么作用。
时间长了,便也对此见怪不怪了。
“温彻,你说你经常在修府附近闲逛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等我家少主召见你这天?”徽十三依旧不怎么待见温彻。
“不是。”温彻回答得很简单。
徽十三走得很慢,为的就是能让温彻跟上他的脚步。他边走边说道:“你现在还在替四皇子办事?”
温彻好半天没有说话。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现在不跟你比剑。”徽十三咕哝道。
“我和四皇子签了契约,如若四皇子不主动提出,我永远都只能跟在他身后,就算死了也是。”
“要这么恐怖吗?”徽十三摇着头道:“也就四皇子喜欢来这一套,非要和人签什么契约,只不过是一张纸而已。”
“这个不同!”温彻想了想后说道:“契约不单是一种约定,还是一种约束,更多的是考验一个人的品格。”
“你还有品格吗?”徽十三自觉失言,赶紧解释道:“当然,这只是以你站在四皇子那边的身份说的,因为从某方面来说,我们其实是敌人。不过,你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
温彻轻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到达书房时,蒲迟生早已经等在这里。
“少主,人我已经带到了,我可以走了吗?”徽十三将温彻带到后,便想着赶紧离开。
“等等!”蒲迟生叫住他,“你也留下来!”
“少主,我尿急!”徽十三耍赖。
“那就憋着!”
徽十三苦着脸,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是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蒲迟生看他一眼,后对着温彻道:“你是为了找修若?”
温彻愣了好半晌,凹陷进去的眼眶没有半点神采,他问:“修若呢?”
此时的修若,在缓缓适应大雪山的生活。
既然蒲迟生不让她下山,那她不下去也罢,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她并不排斥这里的生活。
关于尉迟雪,经过了先前那一出,她副使者的职位已经保全不住。
还好大雪山的所有事情都能照常处理,毕竟大雪山只有这么大,需要处理的事情并不多,单靠娄枯一人也能忙得过来。只是好多次修若看见夜半时分他房间里燃烧的烛火时,心头却有那么几分不舒服。
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她对他的基本情况已然了解得差不多。
娄枯虽说是大雪山的山主,其实身体很不好,必须常年留在雪山之巅调养,不能轻易出远门。
她想起去年曾在巴马镇见过娄枯,后来他又去了明城,想必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事,否则他不必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去到那么远的地方。
据服侍她的侍女说,娄枯从小就患有寒疾,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后来总算找到了治疗的办法,不过必须得一直留在大雪山,否则病情极容易反复,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修若没见过他发病时的情形,但他这么晚还没休息也不成。
想了想,她走到他房前,敲响了房门。
“娄枯!你睡了没?”
许久,里面才传来他说话的声音,“没有,你等一下,我来给你开门。”
“不用了,我就是问问。”她赶紧说道:“这么晚了,你快些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正说着,房门被打开,娄枯披散着头发开了门。
和白日见到他的时候相比,此时的娄枯倒显得有几分烟火气,不像以往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进来吧!”他说。
修若本来打算离开,听他这么一说,于是抬脚走了进去。
房间里烛火通明,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书和纸张。
“怎么不早些休息,都这个时辰了还在忙。”
修若站在原地有些不适应,毕竟以前她都是白天见他,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么晚见他,甚至还是在他房间里。
他身上衣衫宽松,从领口看去,甚至能看见他露出的锁骨,看起来实在是诱惑无比。
修若猛地一吞口水,赶紧将视线移向了别处。
“呵呵!”
娄枯轻笑。
修若顿时就红了脸,他刚才定然听见了她吞口水的声音。
“事情大多都交给了底下的人在处理,这些事必须由我来处理,放心,并不是每天都这样,恰巧今天被你碰见了而已。”娄枯笑着道。
“是吗?”修若看着桌上的那些东西,末了回头看他道:“我能看看吗?”
“可以!”娄枯点头。
修若在桌子面前坐了下来,随手翻了几页后抬头问道:“这些原本是交给尉迟雪在处理,对吗?”
而由于尉迟雪被关进了地牢,所以这些事情必须由他亲自处理。
他没有隐瞒她,“是的。”
修若沉思,仔细翻阅着那些东西,大多都是些琐事。难怪先前曾听说雪山使者在大雪山权力很大,大概就是因为和很多人的利益挂钩吧!
许久,她抬头看娄枯,极为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身体不好,不适合熬夜。正好我没什么事,不如日后就由我来帮你做这些琐事,你觉得怎么样?”
娄枯看着她,“修若,你确定要帮我做这些事?”
“嗯。”她点头,又问道:“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娄枯回道:“外人不能轻易接触大雪山的事务,毕竟这里和其他地方不同。你若是做了这些事,便要知道你和这里以后很难再撇清关系。”
修若愣了一下,“再也不能下山?”
娄枯笑了,“倒也不至于如此。”
“那不就得了。”修若也笑着道:“我并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我所在乎的是自由,不愿意被束缚。”
娄枯点头,“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那?”
“既然你可以帮忙,那当然最好,还好事情并不算太多。从明日开始,我便让他们将这些需要处理的东西送到你房间。”娄枯道。
“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些事。”修若从桌子旁离开,准备离去,“这么晚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吧!”
“嗯!”娄枯点头。
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叫住了她,“修若!”
“怎么了?”她转过身看他。
“明国同蛮国开战了。”
“什么开战?”修若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说打仗了?”
“是。”他点头,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交给修若,“一个月前就已经正式开战,这是目前的战况。”
修若赶紧接了过来,就这样站在门口看了起来。
战报里所讲的很简单,看起来像是今天才送到大雪山的消息。眼下处于休战状态,虽说蛮子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可大明国也不好受。毕竟蛮子的体质和细皮嫩肉的明国人不一样,他们可以承受的伤害更多,战斗力更强。
长此下去,明国肯定会率先溃败。
那么蒲迟生呢?他现在是不是也正为此事焦头烂额,他和二皇子谁先想到对敌策略,就有更大的可能被立为太子。
离他所想要的位置只差这一步,他说不定会去巴马关亲自守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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