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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雨,这儿美吗?”少然忽然闷声地从我耳边传来声音,凑的很近,声音很真切。我身子震了震,原本以为这一路上会一句话都没有,没想到,终结,他还是开了口。
我环顾地看了看四周,美,的确很美,虽然美得凄凉,美得心痛,美得绝情。我无意识地点点头。忽然,颈边一热,少然又将头扣到了我的肩膀上。我很讨厌,厌恶地摇摇头,试图将他推走。
“呵呵,是啊,我这人,就是那么惹人厌,现在连你也要推开我了,是啊”少然松开了擒住我的手,霍地跳下马,走到前头牵着绳子。然我,分明看见他眼里闪过的那份苦楚和黯然。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这份亲昵,已经不再合适了”我低下头,轻轻地拢着马背上的鬃毛。这马儿叫火耳,每次见到少然都是坐在这马上的,它也认得我了。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事,也休得再说了。
少然停住,火耳自然也停了下来。少然没有回头,微风徐徐吹拂,黑发随风起舞,背影很好看,很让我迷恋,也仅仅是迷恋了吧。我看见少然的双手已经微微捏成拳头了。
“落雨,今天,除了赤水的事情以外,你是否,还想来和我诀别?”少然闷声地说道,声音断断续续,犹犹豫豫。天知道,我的心究竟是不是肉做的,我曾是那么狠心地想推开他,可先进又是那般地心疼。
“落雨,是不是现在,我只拥有回忆的权利?”少然转过身,用迷离的眼神望着我。那眼睛好透明,简直能滴出水来,眼眸畔子好似一汪被暴雨交杂的湖水,又纯净,又悲壮。我不敢直视,我心虚。转念一想,如今仿佛做错事的好似我一般,便挺了挺身子,说道:“我今日前来只是为了赤水一事,其实,你也应该料到我会来寻你的。”
少然平平静地听完我的话,浅浅地笑着,仿若天真无邪的孩提一般,让人不忍。我抓紧绳子一步跳下了马,落到他身边,他欲提及牵我的手迟疑在空中,终究最后还是放下了。
“你应该是知道了赤水的身份,我想见见她,已经是最后一面了,希望你能成全我”我站在少然的面前,既然无法躲闪大家的悲伤,不如将自己勇敢一点。如果爱,逆流成了遗憾,便不要再亲手加剧它的悲剧,权当是一阵风,让它且过。
少然点点头,说道:“南扈国的二公主,我没有想到你这般聪明,居然也知道她的身份了。你这样开口求我,你知道,无论如何,我也是不会拒绝的。”
“不是我求你,我只是觉得你应该这样而已,这是你欠我的”我冷冷地说道,求?他居然用这个字眼,着实让我有些不开心。
“难道,我和你之间的感情,不及赤水这一份人情吗!”少然对我的反问有些惊愕,忽然变得有些焦躁,一步上前,用力地捏住我的皓腕,愤愤地说到:“落雨,不要逼我!我一直爱护你,一直期盼你,同样也会一直这样下去。我并不想看到你冷落我,遗忘我,甚至,甚至你居然敢恨我!这本便不是我的所愿,生在帝王之家,能有几分心甘情愿!”
生在帝王之家,能有几分心甘情愿!心甘情愿!这句我深深地扎在我的心尖上。我忽然很想笑,想大声地笑,然后指着他的鼻子问道:江山与我,孰轻孰重?这个问题有些愚蠢,有些堂皇,可在历史滚滚翻腾的红尘里,有千万个美人曾提及,却也有亿万个美人伤心落泪过。江山,只有一座城池,人人争破了头,踏着累累白骨攀登。美人,数万不计,花钿委地无人收!胭脂随水,只不过也是如颜料一般为历史平添几分艳色罢了。
“少然,我是否可以理解成,你是为了我,才会这般这般,那般那般?”我有些好笑,有些疲惫地问道。
少然懵然,松开了擒住的手,恍然地说道:“对不起,我有些语重了。只是,只是我真的好怕。落雨,以前母后离去时,我只知道,母后是天下最爱我的人,亦是离开了,也绝对是我的母后。而此番,我却真真正正地感觉到害怕和无助,我好怕你走,我怕那种凄凄然的感觉,好像天要下雨,而我一直被孤置在山顶”少然低垂着头,声音有些哽咽,身子也有一些颤抖。
“我,少然,只是如今,你我都是无可奈何,天不遂人愿,你我情深缘浅,辄止与此”我难受,心底有股热气想涌上来,明明已经冲到了咽喉口,生生地将它吞了进去。热乎乎的眼泪在眼眶子里打转,拼命地睁大了眼睛,倔强地不让它流下一滴。
“难道,为我落一滴泪,竟是那么难的一件事”少然苦笑,婉婉地将手攀至我的脸颊,温和地垂下头,蒙住我的眼睛,在我已被自己牙齿咬的泛红的嘴唇上亲亲地一点。那种感觉,仿佛触电一般游走遍全身,我猛地一惊,慌忙地推开他。这是少然第一次对我有这般亲昵的举动,以前他都是情止于礼,不曾有过多的肌肤之亲。今天却这般。少然的嘴唇很软,很烫。我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那个花园,仲少裔的一吻却是至今,还让我难以忘怀。倒不是我这现代人活得迂腐,只是他的嘴唇过于冰冷,好像只是具没有感情的人干一般,让人害怕,他的吻,也亦让我害怕。
“别,你,你别这样”我有些慌忙,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动,好像能从我的咽喉里一跃而出。我按住胸口,怯生生地望着少然,好像从这一刻开始,我该重新认识眼前的男子。
“落雨,你迟早有一天,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这一切只是暂时的”少然好像是自我安慰一般,忽然脸上出现很恍惚的一丝笑意。我没有说什么,但心底早已叹了无数次的气。木已成舟,定局已成。
“少然,你也清楚我来寻你的目的,你该说的也说了。可否,轮到我说几句了。”
“你不就是在赤水死前,再去看她一眼。我不懂,她曾经那样对你,还在你脸上留下伤疤,你为什么如此执着!”
“你知道她的身份,同样我也知道,我只是念及她的姐妹之情,成全一个人而已”我不愿过多解释,只愿他点下头,答应便可。
“姐妹?到底你和想容是姐妹,还是想容和赤水是姐妹!”少然不悦,冷眼地看着远处,背对着我:“落雨,你总是这样迷糊,你可知道,赤水的身份,摆在这儿,就是个天大的陷阱。你明知道是陷阱,却非要往里面跳,你这样不管不顾要到多久?你以为,你以为你能每次都全身而退吗!”少然越讲越激动,转过身,仿佛掩埋了许许多多的故事一般,眼神包含着太多我看不懂的意思,难道……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我能瞒你什么,即使我瞒了你。你不是也说,已成定局了吗?难道,你还肯听我的话吗?”少然苦笑,眼角微微垂下,丧气地很,“罢了,洛语,明日晚上,我便派我的亲信来找你。既然你那么想成全想容,那我也不拦你,但愿你能从此明白,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的”说完,轻轻地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将我缓缓地推到马前,欲将我抱起。我这次没有拒绝,任他将我抱上了马。
回到府上,想容面色忧愁,扶在门按上看着痴痴地看着门外,见我进来,连忙冲我跑来,“小姐,小姐。”
“放心吧,明日晚上,我便带你去见赤水”我有气无力地回应着。
想容一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牢牢地抱住我的小腿,哭泣地说道:“小姐,想容这辈子无以为报,小姐,谢谢您,谢谢您。”
“放开她,你没见她快支撑不住了吗?”大哥的声音有些恍惚地传入我的耳内,我感觉自己有些幻听,双手托住身边的木门,倚在上面,稍微让自己稳住点。想容闻言赶紧起身,扶住我,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落雨,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别再强求了!”手臂上被人有力地擒住,是双厚实的大手,我安心。
也不知是怎么回到房里,脑子里乱乱的,想的尽是上午少然说的一席话。其中,必然有误会,难道,这场婚姻,真的是实实在在的政治婚姻,亦或是,就是因为我的存在,便对少然有了牵制,他或许为了我,或许为了天祁,总之,牺牲了我们之间的种种,一切皆以惘然。忽然,心口好像被人狠狠地揪住,正用力地往外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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