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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有一个最好的朋友，他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是个男生，我以前和他说，若是我20岁的时候还没有嫁出去，那我就嫁给他，可是我最终还没有活到20岁，而他到了20的时候，却没了这个人了。我对他的感情也谈不上是爱吧，只觉得他就像是我的哥哥，可是就是这一个哥哥，替我挡了那致命的一枪，我永远都忘不了他倒在我面前的模样，他满身是血却仍旧挣扎着要把那些追赶我的人挡在后面的模样……”
“萧夜，你说我要怎么办？你让我说出来这一切，我把一切都说给你听的，可你又是什么样的想法呢？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的这一颗心，我不知道当我的那些朋友，当我喜爱的那些人，我想保护的那些人在地下看到我的时候，我又该怎么样，对他们说？”白钰儿直视着萧夜，满眼的都是泪水，“萧夜，我这一生可能真的就是这样的吧，或许也是我的不对，是我太过软弱，太过于优柔寡断的，若是当初果敢一点，说不定我就随着我的那些朋友们去了，我就随着我的家人们去了，可是我没有，我太过于懦弱了，我终究还是想活着，可活到了现在，如今呢？我活的像什么样子？”
萧夜却良久的都没有说话，屋外是大雪满天飞，而屋内的气氛更是降到了冰点，最后萧夜为白钰儿盖上了被子，“爱妃早点睡吧，我抱着爱妃睡，我抱着你，这样你就不冷啦，我们早些睡，明天起来就一切都好了，不要想这么多。”
白钰儿却止住了萧夜，直勾勾的盯着他：“萧夜，你不要这样，你明明叫我说出这些话来，可最后你却不愿意面对这现实了，为什么呢？就因为你的军队曾经伤过我的家人吗？曾经伤过我的朋友吗？萧夜，我不想去恨你，我也不恨你，我恨不起来，我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可是我的心不允许，因为他总会想起那些不美好的事情，那些鲜血淋淋的事实我知道，我走不出来，我可能永远都走不出来——但是最后我也没有把握好这一颗心，我爱上了你。萧夜，你杀了我吧，我曾经是大梁的人，如果你不杀了我，只会让我在这世界上越来越难过，到时候我又该何去何从，这天下又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处？”
萧夜却只是摇头，“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你明知道我下不了手的，你都下不了手的事情，难道我就能行吗？钰儿，本王只希望和你坦诚相待就好了，你的过去本王不在乎，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是恨过我的，你说你现在混不了了，那是因为你爱上了我，可以前你肯定恨我，你若是想杀了我，那你就杀吧。我知道，无论是什么东西，都难以填补你内心的伤痛，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人生史上第一次遇到这样难过的事情呢，我真的没有想到……”
“大王，你别再说了，你越说我这心里越心痛。我知道你有多爱我，而我也是爱你的，可是有太多的原因不能允许我这份爱完完全全的对你付出，有太多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已经离我而去了，而我却无法挽回，如果能再来一次，我希望死的那个人是我，只是现在已经变了，我活了下来，我还爱上了你，如果他知道的话，心里也难安吧。”白钰儿永远都不会忘记秣陵倒下去的那一刻，那是她此生最深刻的记忆，也是最心痛的事情，白钰儿一直闭口不谈这件事情，甚至都不去想这件事情，就是因为太心痛了，那曾经是白钰最好的朋友啊，甚至可能是白钰儿以后的丈夫，可如今却什么希望也没了，白钰儿知道自己始终对不起秣陵。也再也无法去偿还这一段心债了，如果有可能，白钰儿宁愿那时候死的就是自己，那现在就没有这些事情了。
萧夜轻轻抚掉白钰儿眼角的泪，“你如果恨本王，那就打本王吧，就算你现在用刀刺我，我也不会还手的，我知道那种失去亲人朋友的感觉，可战争的残酷就在于这里，本王无法去挽回那一些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也不知道该怎样弥补你。如果能让我有生之年能将这些欠你的东西都还给你的话，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还，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大王，你不必再说这些，你明知道我下不了手的，我白钰儿喜欢上的一个人，那就是铁定的喜欢的，就算再怎么恨，可是那份喜欢还是在的。你要我怎么忍得下心下手杀了你，我也不会有好下场的，或许我也会死，那我宁愿死的是我自己，也许有一天我也会死吧，而你就在那边看着我，眼睁睁的看着我。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愿意这万里江山全部凋零，我愿意毁灭这万里江山，你们所争夺的天下又有什么意义，却让我这一个小女子承担后果。这所有的伤痛，所有的痛苦都由我来背，你们只需要争夺，只需要坐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你们就是。可我是什么，付出了这么多，得到的又是什么？”白钰儿哭着笑。
“大王，你终究是舍弃不了这万里河山的，云国的江山就是你的一切，如果没有这江山，你又算是什么呢？你拿什么给我幸福呢？但是我又恨你有这江山，因为你要去争夺，所以害了我，如果当初我们就是两个地方的人，如果当初你没有这样的野心，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或许我们会有更好的结局的，可是，一切就这样成了定局，我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你也再没有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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