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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歌，我记得你的琴艺也不错，给我演奏一曲如何。”
封歌的手指修长白皙，也十分好看。沈婉还记得之前的宁王有一手举世无双的琴艺，只是自己进宫以来从来没有听他演奏吧。
“你真的想听？”
封歌倒也不避讳，只是这双手这些时间一直在握笔，已经许久都没有触碰过琴弦了。
“当然，能够得陛下一曲，是我的荣幸。”沈婉半开玩笑，却早就心有期待。
封歌坐在了沈婉方才坐着的位置：“婉儿，要听什么？”
“你弹《萧瑟》如何，毕竟那首曲子难度极高，刚刚好可以考验一下你的功底。”沈婉故意说道。
萧瑟的曲风变换难度，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的，那个上官仙儿可以演奏出来，怕是拥有极高的音乐功底了。
“婉儿这是在考验我喽，不知道我若是演奏出来了有没有什么奖励。”封歌冲着沈婉眨了眨眼睛。
一只手轻轻拨动了几个音符，便就是《萧瑟》的开头几个音符，沈婉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
她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封歌：“你想要什么奖励，作为帝王，你还缺什么吗？”
封歌不住的点了点头，好似很赞同沈婉的话：“婉儿说的对，我真的什么都不缺的，不过不代表我以前什么都不缺，不如先欠着好不好。”
沈婉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看着封歌这样磨磨唧唧，心情自然不好。
“快点，不然我就不听了。”
看着这个没耐心的女人，封歌也有些无语，只能缓缓地弹奏起来，美妙的琴音从封歌的指尖一点点的流逝出来。
沈婉的表情从最初的期待，变成了惊讶。
一个男人竟然可以演奏的这样完美，看着他温润如玉的面容，沈婉的目光出奇的柔和。
想要开口，却又害怕，自己一说话，就打断了他这样宁静的样子。
一曲终了，封歌双手停在琴弦之上，缓缓地抬起头，面带微笑。
“如何？婉儿。”
许是许久没有碰琴了，才会弹得不怎么好，不知道沈婉是不是满意的。
沈婉向他招了招手，封歌乖乖的走了过来。
“你把你的手摊开？”
封歌把自己的右手摊平放在了沈婉的面前，一脸的疑惑。
“不公平啊，封歌，你的手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我这首曲子你能够演奏的这么好。”
沈婉想不明白，拿着封歌的手反复看了很多遍。
封歌反手握住她的手，听着她的话语险些笑了出来，这个女人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
那个时候，当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爱上沈婉，第一次听到沈婉给皇兄演奏这首曲子，他便开始没日没夜的弹奏这首曲子。
或许旁人不知道，只是那段岁月，封歌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婉儿的所有的曲子我都会，包括刚才的《歌婉》。”
“我还没有同意用这个当名字呢。”沈婉嘟着嘴笑着拒绝。
“就这个名字了，在你没有想到更好的名字之前就用这个。”封歌坚持自己的意见。
沈婉倒也觉得没有什么，这首曲子本就是自己送给他的，他想要改成什么名字都无所谓，只是沈婉喜欢这样和他说话。
“不过，你弹奏的真的很好，是我听过所有人中弹奏最好的。”沈婉还是忍不住赞美。
“是吗？婉儿听过的别的男人弹奏过吗？”
沈婉摇了摇头，好像没有，封歌是第一个为自己演奏曲子的人。
“那婉儿觉得，我的琴艺比起你的如何？”
自己的琴艺，沈婉一直觉得自己琴艺是举世无双的，不仅仅是别人，就连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为的。
他虽然任何封歌的水平，但是这不代表，自己就会说出诋毁自己的话。
“你问我？”
“恩。”封歌郑重点点头。
沈婉却轻轻一笑：“你想知道答案，我可以等一下告诉你，但是在此之前，我能不能先问你，你觉得呢？”
封歌一下子僵在了哪里，沈婉的问题并不算十分尖锐，却又问的恰到好处，看着她略带警戒的眼神，封歌便不敢回答她不想听的话语。
“当然是你的好。”
“那么还需要我回答你的问题吗？”沈婉继续反问。
封歌顿时哑口无言，略带苦笑的说道：“婉儿，做人不能这样。”
沈婉突然一本正经的看着封歌：“其实，说真的，你的琴艺应该不比我的差，甚至还比我好很多，若不是你许久没有弹琴了，这首《萧瑟》你一定会弹奏的刚好。”
沈婉是内行，一下子就听出封歌演奏曲子中的不足。
“好，既然婉儿这样说了，以后我便在御龙殿放一架古琴，每天练着如何？”
“你日理万机，还是算了吧，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好好保重就好了。”
沈婉整理了一下封歌的衣服，眸子里满满的担心，再过几日就是志意与上官玉儿成亲的日子。
志意作为亲王，太后又抱恙，封歌理应前去主持婚礼，而自己又不呆在他的身边，沈婉很是担心。
“婉儿也想去吗？”
这场婚礼或许不简单，或许很简单，封歌看的出来的问题，想来沈婉应该也不在话下。
沈婉却郑重的摇摇头：“我不想去。”
若是她去了封歌便无法专心致志的去参加这场婚礼，而自己现在这样必定会成为他的负担，与其这样，还不如好好的留在凤殿内。
最起码，也算是从根本上帮助了封歌。
“婉儿，你很担心我，害怕我在婚礼上出事。”
沈婉沉默不语，却是默认了。
“婉儿，我没事的，志意再蠢，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对我下手，而且……又是在他的婚礼上，我出了事情，他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那你带几个人保护你好不好。”沈婉还是有些担心，只能请求封歌注意注意再注意一点。
封歌揉了揉她的发顶，轻轻地点头，不想让她再担心下去。
侍卫他会带的，只是那些人是不是自己的就知道了。
“婉儿其实你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是不是？”封歌突然说道。
在自己还是宁王的时候，为了让沈婉和自己的皇兄能够幸福，他刻意的隐藏起自己的光华，导致所有的人都认为。
他这个宁王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皇家子嗣罢了，但是他那个时候一点都不在意，直到后来皇兄死后，自己才慢慢地显露出原本的自己。
而那个时候，沈婉却已经看不到了。
“什么？”沈婉呆呆的看着他。
“其实我一点都不必皇兄差，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经论武学，我都不输给皇兄，只是你从来就没有注意到过。”
沈婉微微一愣，不明白封歌为何突然这样说。
见沈婉有些呆滞的样子，封歌叹了一口气回应：“我想说的是，我已经可以保护自己，你不用担心，而且……我不可能让自己有事。”
沈婉却觉得封歌说的这些十分有趣，既然他说自己能文能武，沈婉便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
“你说的是真的，要是你敢骗我的话，你就试试看……”
封歌哪里敢骗沈婉：“不如你考验一下，那是还是不要考验武了，我怕不小心伤到你。”
沈婉四处看了看，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封歌，不如这样，我半躺在这里休息，你给我画一幅画，如何？”
“你要画，御龙殿便又很多。”
封歌刚刚说完便后悔了，那些画作是他无聊思念她的时候画的，平日里还时不时的拿出来看看。
“不行，我哪里确定这些画不是你请画师画的，我今天就要让你画。”
沈婉宛若一个小女人一般缠着封歌，封歌自然是百依百顺。
开口喊来了清荷，让她下去准备作画所用的工具，清荷的效率是人尽皆知的，又是封歌亲自开口，自然很快就寻来了。
沈婉斜斜的靠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平日里她便就是这样，所以也不觉得难受。
封歌淡淡的笑着，仔细观察着沈婉的面容和身子。
沈婉怕封歌会画出自己的肚子，便用一张毯子盖住了，这样的沈婉看上去便就是一个妙龄少女的模样。
封歌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他不是没有画过沈婉，可是当着她的面，还是第一次，他生怕自己画不出沈婉的神韵。
她的一颦一笑，每一个瞬间都是那样的完美，封歌却只能硬着头皮画着，却怎么也不满意。
沈婉躺了一会，便觉得有些困了，歪着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整个身子一直都没有动。
见沈婉不在看自己，封歌才觉得好受了一些，心也随着稍稍平静了一点，之间的毛笔也一点点的流畅了起来。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封歌才落笔，轻轻喊了两声沈婉，沈婉却没有回应，她果然还是睡着了。
和自己呆在一起就这样无趣，封歌走过去给他拉了拉毯子，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他开门出去，阳光渐渐地洒了进来。
清荷站在门外，看着封歌。
“以后好好照顾沈婉，可千万不要再让她伤心了。”封歌冷冷的吩咐着。
他对清荷这个人并没有多余的感情，只是沈婉喜欢，他便留着她在沈婉的身边。
清荷神色闪了闪：“谢皇上恩典。”
既然封歌说出了这句话，便预示着自己可以留下来陪在沈婉的身边，宫外的生活虽然自由，但是却比不上这里。
她宁可永远的陪在沈婉的身边，不离不弃，也不想一个人孤独的生活。
封歌微微颔首，希望清荷能够明白他的苦衷。
“朕先走了，画已经放在桌上，你小心看管着。”
“是。”
封歌走出凤殿大门，凤殿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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