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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因此夹在的杂物,可以到家里后再清理。总归采摘的花,要先在水里洗一遍,把灰尘给洗掉,做出来的胭脂效果才好。而且她教给呦呦的制作法子很简单,出来的胭脂很粗糙,不比大户人家用的,工序好些道,但呦呦刚学,也不能就教太高深的。这样采花正好,对胭脂效果的那一点影响,就可以忽略不计。
要是制作如呦呦所说的那种高档胭脂,不仅要挑选未婚的女子来采摘花朵,摘出来的花还只挑最嫩的花瓣,一盒胭脂所需要的花瓣,就要十二个人才能凑齐。因为在时间上也是有限制的,花瓣放的时间长了,就不新鲜了。
呦呦暂时不考虑这些,她和楚樘一起把布铺好,就站在一边,看楚樘一跺脚,就有满树的梅花扑簌簌落下,好多落在他头顶和肩膀上,呦呦看着就笑了。
为了胭脂做出来的效果好,她们选择的是那种大红的梅花,而不是黄色的腊梅,这么点缀在楚樘身上,好似嫁人的新娘子,她不禁打趣:“楚大哥,你这会儿就和花人一样,好漂亮。”
楚樘也注意到了她这会儿的形象,赶紧将一身花打落,幽怨的瞪了呦呦一眼,他这可都是为了她,她竟然还笑话他。
呦呦也知道自己不厚道,赶紧不再笑了,喊着说:“楚大哥,你过来,我帮你把头发上的那些花给摘掉。”梅花花小,有那么几朵藏在楚樘头发间,就不愿意出来了。呦呦觉得这么一来,衬得他更阳刚帅气了,只是到底楚樘不喜欢,只能真捡了下来。
楚樘对她哪里真生的起气,笑笑就走到树下,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只是这一次,他长了记性,脚跺下树身颤动的那一刻,就迅速后退,离开了梅花树笼罩的范围,再没有一朵花落到他身上。
很快,一树盛开的梅花就收集的差不多,呦呦和他一起把梅花装进篓子里,忍不住撇嘴说:“楚大哥你躲得也太快了,害的我以为能每次都给你摘掉身上的花呢。”
楚樘听了,心中一动,抬眼看向另一株梅花树:“再采一树梅花?”他厚重的声音中,有着不太明显的期待。
呦呦没听出来,摇摇头:“不了,这才是第一次做,万一做的不好,还是不浪费那么多花了。这些花差不多有一篓子,应该够用。”
楚樘有些失望,明亮的眼神暗了暗:“好吧,那我们现在回去,伯娘应该也等急了。”
“好,我们这就回去。”呦呦看着他主动把盛了梅花的篓子背在身上,不让她拿东西时,笑得很开心。楚大哥虽然不如其他人俊美,也没有钱权,但是待她真的很好,很贴心。
回到家,老妇人已经采了红蓝花回来,看到他们篓子里那么多的梅花,布满褶子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犹如秋日里盛开的菊花。
呦呦和老妇人一起整理这些花朵,楚樘则处理那只兔子,配上昨晚乡亲们送上的一些蔬菜,土豆等,准备做个红烧兔肉,这还是他和呦呦学来的。
他手脚利落的给兔子剥皮,另一边,呦呦拽住老妇人的手,不让她浸入冰凉的水中:“娘,这水冷的刺骨,您还是不要都动手了,万一被冻得生病就不好了。还是交给我来洗,您和我说下接下来要怎么处理就好。”
为了保持花朵的鲜艳支棱,当然不能用热水来洗,纯粹的井水打回来,温度还可以,暖暖的,但是在这冬天,肯定很快就会凉。呦呦不想老妇人冻着,就主动承担所有。
老妇人耐不住她的劝说,想想自己身子骨确实不强健,万一病了,医药费可不少,不能让呦呦她们为难。索性真的丢手,坐在一边,看着呦呦两只手在水中搅动,借用流动的水来洗掉花上的灰尘,她就认真讲接下来的流程:“这些花要晾干,不能用太阳晒了,容易枯萎,还会掉色。然后用石头细细捣碎了,放在纱布中,拧出其中红色的汁水,将渣滓给过滤掉,加入红蓝花的汁液,和隔夜的酸淘米水,晾干后得到的粉末,就是胭脂。”
呦呦张了张嘴,忍不住说出心里话:“娘,这就可以了吗?感觉也不难的样子。”
老妇人温和的笑笑:“是不难,只是其中对于细节的把控,还有这种法子,一般人都不知道,也就不会做。况且,一些有名的胭脂水粉,都有其独特的秘方,这就不是我们这些底下人能接触到的了。我有幸知道一些好胭脂水粉的制作,也是机缘巧合,等以后再给你细说。”
呦呦想想也是,要是随便一个人都会做这些,怎么可能,这些胭脂水粉的制作,可是一代代人的智慧。她叹服的点点头,满是期待道:“以后等我学会了您的手艺,就也试试制作新的胭脂,效果好了,应该就可以卖出高的价钱,到时候也能补贴补贴家里。”
她自己虽然用不起那些胭脂水粉,连三等丫鬟用的最劣质那种,都用不起。但有个嫡姐在,对胭脂水粉也有些了解,知道有几种世代传下来,作为贡品送入宫中,给各位娘娘们使用的胭脂水粉,可是千金难求。家里有宫中赏赐下来的这些名品,都是嫡姐用了,连主母自己都不大舍得用。
若是她能制作出这种级别的胭脂,不说自己用着美,也能让楚樘少辛苦些,为他分担些负担。当然,呦呦虽然很有雄心壮志,但也知道凡事要脚踏实地,得先学会制作胭脂,把老妇人的手艺学到手了,才能谈更进一步的事。
老妇人笑着赞许说:“呦呦有志气,一定能实现的。”
呦呦得到肯定,手中动作更快了些,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娘,等这批梅花胭脂做出来了,我们就拿到村子里卖呗,以您的手艺,应该没问题,只是没有漂亮的胭脂盒子装着,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要。”
她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之前只想着卖出一盒烟直,自己多少能赚到一些钱,具体的还得看制作出的胭脂成色效果如何。这会儿,问题一出来,让她很是苦恼的皱了眉头。
“最次的胭脂,一盒也能卖十个铜板,呦呦想赚钱,只要卖出去,就肯定能赚到。”老妇人比她有信心的多,没盒子的问题,也很快相出解决的办法,“农户人家,不会计较这些的,你直接把胭脂撞在大瓷碗中,谁要了就挖一些,分量稍稍多点没事,反正是没成本的买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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