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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丽的人儿。
不对，说一个男孩子美丽，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总之很漂亮就是了。
水生水生，倒是真的像从水里出来的，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清淡的气质，就好像是出水芙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一张白净的小脸，眉毛倒生的一个好形状，有点像柳叶儿了。
眼睛也是水灵灵的，不是寻常的黑色，是明亮的琥珀一样的颜色，鼻子也很高挺，嘴唇有些薄，红润润的，看上去气色就不差，虽然只穿了一身粗布衣服，但是简洁干净的很，忍不住让人心生好感。
水生一看是秦伯在叫自己的名字，忙不迭跑过去，将手里的标尺插进腰间的布袋子里。
“秦伯，您找我？”
“诶，是二少爷找你。”
秦伯转过头对秦正说着。
“二少爷，这位，便是店里眼力见最好的伙计了。他的名字叫水生，他的眼睛异于常人，只需要看一看布匹和要做衣服的客人，就能量得出来尺寸。”
水生听着秦伯对自己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秦伯，您言重了。有眼睛看时没什么用的，我那都是碰巧的事。这不，”他拍了拍腰间的布袋子，那标尺冒出一半。
“还得是尺子量的准呐！”
“你看你这又是谦虚。”
看得出来，秦伯像是很喜欢这个叫水生的小孩儿。
苏润月看着这水生，顶多也就十五岁。
好家伙，这小孩儿以后要是长大了，那可就是红颜祸水啊！
嗯……
红颜祸水这个词好像也不太对，总之就是不知道要让多少好人家的女儿为之倾倒。
秦正点了点头。
“秦伯所夸奖的人，总不会错。”
他对秦伯说道。
“秦伯，我找他有点事情，您就暂时先去忙着吧，我刚刚看到您另外一家分店的账目好像还在做着。”
“诶诶，好！”
秦伯好像随时都是笑呵呵的样子，苏润月看着也不免心里开心。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接着聊。”
等到秦伯走后，秦正看了看周围，除了买布的客人和在一边介绍的伙计，其他的也就没有什么闲杂人了。
他将水生拉过来到刚才苏润月所在的房间。
欢喜说这就是平时在店里守夜的伙计睡觉的屋子。
秦家布庄里有好些值钱的料子，秦伯不放心，所以派伙计轮流值班。
秦正吩咐着庆宇关上门之后，他才放心地将那个小木盒子掏出来。
“水生，你帮我看看这里面的东西。”
水生将那个小木盒打开，只看了一眼，脱口而出。
“云锦纱。”
“对，”秦正点点头，“你还能从里面看出点别东西吗？”
水生听着秦正的话，低头在那块云锦纱上面闻了闻，眉头轻轻皱起来。
“这上面似乎还有一种香料。”
“香料？”
秦正也学着水生的样子闻了闻，他怎么没有闻出来？
“二少爷您请看。”
水生将那块云锦纱举了起来，拿到有光的窗边微微晃了晃。
“能看到什么？”
苏润月虚着眼睛仔细瞧着，也没有瞧出个所以然。
“这、这上面有什么吗？”
“有红色的小颗粒？”
“是的。”
水生肯定了秦正的话。
“刚开始我还不确定，闻了之后就知道了，这上面的香料是罗茶果。”
“罗茶果？”
“是的，”水生点了点头。
“水生对香料这些并不是很熟悉，但是也听说了一些。这罗茶果产自王城，是一种香味很不明显的香料，但是他大有裨益，能提神醒脑，活络经脉，如果香料用的过多，也是一种治病的药材。这种香料往往比云锦纱要名贵得多，一般的人家是不会在云锦纱里加这种东西的。”
“你的意思是说……”
水生点点头。
“是的，二少爷，这种云锦纱跟寻常的云锦纱并不一样，这是专门定做的。而且看情况，定做这种云锦纱的人家非富即贵。但是就我所知，兰城是没有定做这种布料的人的。”
水生的话秦正当然会相信，云锦纱只有秦家布庄在做，因为这种布料相当昂贵，寻常布庄根本做不了，成本都已经很高了。而且秦家布庄各个分庄里，一旦有客人要定做特殊的布料，一定会在事后给总庄上报，这里自然会有记载。
可是水生说没有，那自然还是没有的。
“罗茶果是种什么样的香味？”
水生抿抿嘴只好摇头。
“对不起，二少爷，这不在水生的能力范围之内。水生只会识别布料，并不懂得香料这许多。”
“没事没事，”苏润月连忙安慰道。
“水生你已经很棒了，一小块碎布你都能看出这么多东西呢！”
秦正继续问道。
“水生，你再仔细看看，看着上面还有没有什么？”
水生点了点头，将那块布用镊子夹起来对着光。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
“少爷你们看！”
苏润月也循着水生的目光看去。
这次她看清楚了。
“上面有隐隐约约的纹路？”
“是的！”
可是等水生再将布拿下来的时候，那便什么都没有了，上手摸也摸不出什么东西来。
“云锦纱是一块平滑的布料，上面的不存在什么纹路的。而且云锦纱非常薄，虽然有好几层，但那都是经过很多道工序将这几层布料牢牢地压在一起，撕都撕不开，只有泡过一种特制的水之后才能将这几片分开。”
水生又将布拿起来，仔细地看了许久。
“不对，”他眉头皱得更紧。
“这不像是简单的花纹。”
“是字。”
“对，是字！”
秦正将那片云锦纱拿过来对着光，纹路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因为他刚好是在被撕扯坏了的那一部分上，而附着在这一小片上的纹路就更加少了。
他只能看得出来一个字的一点点。
“这……是个鹿字吧？”
苏润月试探性得问着，“或者，也许是个糜？”
她也不太清楚，总觉得看起来都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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