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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吸急促地瞪着他，泪水涌出眼角也不自知。
他一把抓过我手腕，双眼没有半丝温度地盯着我：“我的仁慈和耐心，只有这最后一次。滚回去，别让我看到你。”说完，狠狠甩开我的手。
我伸手擦掉泪，无所谓地笑了笑：“别啊，对话才开始呢。”
见他不说话，我继续：“这些年，我贡献得也算不少吧。我们的相处模式，不是一直都是公开透明的么？有错必惩，有功必奖。
“上次，我解决了龙海的公关危机，挽回了你一直最重视的形象和声誉。你都还没有奖励我呢。我说留着，现在终于想到要什么了。”
“你说。”他也不否认。
我脸冷下来：“告诉我真相。是你让医院的医生动了手脚，才让我再也不能怀孕的，是吧？这样才能永绝后患啊，对不对？”我伸手抓上他的衣领，“承认啊，为什么没有胆量承认？承认你就是没有半丝人性，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杀个人都没什么，更何况是一个女人生育的权利！回答我！”
“疯够了没有！”他压着声音吼住我，推开我的手，起身要离开。
我轻笑一声，看着他要离去的背影：“你相不相信这世上有报应啊？”
他猛地站住。
“梁佳佳活不了多久了。”我幽幽地说，“失去心爱的女人，你总该会痛了吧？喔，不，有可能你不是心痛，只是头痛。梁友祝虽然退了商会主席的位子，但依然是最强大的靠山。没了梁家这个盟友，的确是头痛。”
他转身，眼睛恶狠狠地瞪过来，几步冲到我面前，抓住我胳膊就把我从地上不客气揪了起来，像要把我吞进肚子里。
我有滋有味地欣赏着他此时被惹恼的表情：“心脏找到了吗？准备去害那个无辜的人？知道为什么梁佳佳不愿意接受换心手术么？因为……她心里清楚，你会不择手段地弄到心源。而她是真的爱你，她不想你再造杀孽，怕你下地狱。”
闻言，他用力把我扔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压了过来。
“干什么！”我尖叫。
他掌心在沙发间形成一个牢笼，骇人的目光害我不敢轻举妄动。
“你给我听好了。”他危险的气息完全笼罩着我，“我下地狱那天，必然带上你。”
我先是一愣，然后胳膊环上他的脖子，冲他妩媚一笑：“你不知道么？那个爱你胜过生命的女人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地狱陪你。你带上我，不是继续让她伤心么？”
他抿紧了唇角，我却是歇斯底里地笑。
“想强.奸我？请便。”我看着他的眼睛，“想弄死我？也请便。想带着我下地狱，同样随便你。”
只是，下地狱之前，你定要好好体会什么叫人间地狱的滋味。
突然，他冰冷的掌心固定住我的脸，喃喃唤我的名字：“米儿，米儿，米儿。”
我心里咯噔一下，跟着颤了颤，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指尖划过我的额头，撩拨着我耳边的头发，再若有似无地触过我的耳垂，眼神变得魅惑人心，就像藏着的那些情意有千万种，会让人产生不该有的可笑错觉。
“这些年，你贡献了很多，也证明了当初留下你的价值。但是你猜猜，到最后，你会起到什么关键的作用？”
他轻扯的嘴角透着邪恶。
“全凭你高兴。”我不恼也不慌，“反正我是属于你的一件东西。”
“期待吧。明天酒醒了，也不要忘记这句话，我喜欢期待的感觉。”
“……”
第二天醒来，我睡在自己的房间床上。
头痛欲裂地坐在床上发呆，回想起昨晚的事，习惯性地叹气。
唯一庆幸的是，这次不是在花园里睡到天亮。
别人喝醉都可以断片，我却没有这种幸运。
这些年，每一次去查仲文那里闹完事，我都基本记得很是清楚。但下一次，我还是会去闹。没有愧疚，只有无力的感觉。
这时有人敲门，华风端着餐盘，一脸怪表情地进来。
“谁弄我回来的？”我问。
华风干笑两声：“还能是谁。麻子说你把他灌醉，他醒过来的时候，凌晨两点。跑去查先生那儿一看，你横躺在狗主子的窝旁边，然后就把你扛回来了。”
我躺在煤球的狗窝旁边？！
我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闻自己身上是不是全是狗味儿。
“那煤球呢？”我想起来，再看看表，“它怎么没来找我？”
“查先生带出去了。”
“你啊你。”华风开始数落我，“连查先生都没给狗主子起名字，你倒好，天天背着他，煤球煤球的叫。早晚你要重新知道小锅是铁打的。”
我白他一眼，过去端起餐盘上的汤碗就喝，喝了还不忘夸奖：“这醒酒汤不错。”
他坐我旁边，苦口婆心地看着我：“米儿，不管前尘往事，好歹是相识一场，这几年也不是白相处的。我郑重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医生我都给你找好了。”
“神经病，我看什么心理医生？”我笑。
他环起胳膊来：“四年了，你每个月都要来这么一出。查先生的仁慈和耐心，我估计已经耗到底了。我根本不用掐指一算，就知道再有下次，你必然……”说着，手在脖子边比了个完蛋的手势。
“……”
“你这样做，有意义么？你告诉我到底有什么实质意义？过去的事情可以重新来过么？失去的东西还可以失而复得么？”
我把汤碗放到一边，“行了，我先洗澡。”说着，我就要闪开。
华风硬是把我拉回椅子上坐着：“当年那件事，查先生也并不好过。难过的人不止你一个！何必再把这事弄成一个心结，月月翻出来伤害彼此呢？”
“他不好过？”我冷冷看他，“撒谎能不能想点靠谱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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