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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着我，脸僵着，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现在在做的和以后必须做的事情，都是你们无法去想像的事。我不能死，最起码还需要三年的时间。你们只是受人指使，根本不是我真正的仇人，我真没有那个必要去追究你们！
“就算送你们坐一辈子的牢，对我来说也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但如果你们今天放了我这条命，怎么说也是帮了我大忙，冲这个我也不会太为难你们！”
两人没接话。
“你们放我，不愿意反过来帮我说出主使，那判了社会服务令之后，你们就走。如果你们愿意帮我去反惩那个主使，一百万就是你们的酬劳。”
“你也有可能想要灭口......”矮个子做最后挣扎。
我哭笑不得：“一条命要一千万，两条命两千万，可以用一百万解决的事，我为什么要用两千万？对我来说，要你们供出主使，不算是什么把柄。对那边可就不一样了，人命关天。”
见他们两个已经要彻底松口了，我补充，“帮帮我，也帮帮你们自己。别为了眼前的一点利益，就把前途和性命给搭进去。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家人，没了家人的痛苦滋味，没有人比我更懂。”
下秒，高个子过来给我松了绑，扶我站起来。
“别怪我们，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高个子对我说好话，“你说谁想杀人啊，是不是？大家都是穷人，都是没办法。”
我腿还在发软，颤巍巍地险些重新跌在地上。
“记住你的承诺。”矮个子指着我，不客气地说，“如果你敢算计我们......”
我已经从手腕上把表取了下来，递到他面前：“这个表是去年我老板赏给我的，我找人估过价，上面镶嵌的钻石值20万，你把它埋在这里，这是我给你们的订金。怎么样？你们是选择服务令之后走？还是帮我供出主使？”
矮个子彻底不说话了，接过表来看上一眼，让高个子给埋在了他们刨出来的坑里。
我看着他们重新把土给填回坑里，这一刻心尖上颤抖着的滋味说不出的复杂，像四年前，又被杀了一遍，愤怒、庆幸、恐惧.....提醒着自己，前面的路只会更难走。
我们花了好半天才走出这片树林，刚到车前，就见警车一路闪着灯飞驰着冲过来。警车将我们团团围住，立即就有警官从车上冲下来，把举手投降的两兄弟制在地上。
我呆站在让人心绪不宁的警车灯光中，眼睛被刺得有些痛，这才真正有了松口气的感觉。
透过指间，我看见他从晃动的灯光中快步冲过来。
我熟知的这张面孔依然是冷酷的，却不再是无情，也许是此刻这不安的灯光造成了这种错觉，我只知道心中清晰有种想哭的冲动。
本以为，再也没机会见到的......原来，仇恨也可以有这样的感觉。
查仲文，我没死成，你一定很可惜吧。
张了嘴还没有说话，离我明明还有好几步的距离，查仲文却一步就冲了上来，伸出长而有力的胳膊，紧紧抱住了我。
我始料未及地怔住，就这样被他身体的温度包裹，头皮立马发了麻，脑子紧跟着一片空白。
耳边是他焦急的呼吸声，掌心处感受到他紊乱的心跳声......都让我震惊地说不出半个字来。
终于他松开了我，把我推开，冷着张脸把我上下打量。
我蓬头垢面，手腕上还有淤青，狼狈不堪。
“防身术没学么？”他冲我吼，“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指望你做什么！”
我看着他这样的无情和狠厉，想到的却是彼得周对我说的那句话：就算是魔鬼，也会有弱点。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或事是没有弱点的。
禁不住在心里问：查仲文，你真的没有弱点么？是真的没有，还是你从未表露出来？
被我这样无声地注视，查仲文眉宇间闪过一丝慌乱。
警灯仍在不停地晃动着，晃过我的脸，晃过他的眼......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为了配合警方后续的行动，我没有回查家，暂时被安置在一处查家的别墅里。
我洗了澡坐在床上发呆，华风敲门进来，拿了些吃的，坐来我旁边：“不能出去买，也不能叫外卖，所以我就自己煮了点白粥，你将就吃点。等那边搞定，我们就带你回查家。”
我没什么精神地点点头，问：“查先生呢？”
“查先生说在那两个混蛋供出主谋前，你最好留在这里。查先生留了麻子在外面呢，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想休息的话就睡一会儿。”
我勉强撑出一个笑，查仲文抱住我那一幕始终在脑中挥之不去。
“那我出去了，要什么叫我。”
“陪我聊聊天吧，反正我也睡不着。”我开口留他，给他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华风看着我叹口气：“看看你这副狼狈样，被吓惨了吧？还好，你真的是福大命大。”
“你们怎么会找到我们的？”我问。
“你的手机呢？”他反问。
我愣了愣，自己想了想，猜测着说：“手机里有定位。”
“你第一天得到那部手机的时候，就有了。”他倒是直言不讳。
我轻哼一声，还真是不应该觉得意外。
“我和麻子的手机里都有。”他补充，“不是只有你一个。虽然你会觉得不舒服，但更多时候是为了应对出现这样的特殊时刻。帮查先生做事，没有永远的万无一失。”
“我有没有夸过你，你很擅长把一件不好的事说成好事？”我歪着脑袋看他。
“慢慢学吧，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笑着，突然看向我手腕，“你的表呢？”
“掉了。”我说。
“掉了？那可是去年查先生特意买给你的！”华风紧张得就像丢了几百万，“查先生知道么？”
“知道了也不会怪我吧。”
“你知道什么！那表是查先生找人订做的，全世界就你独独这一个！”华风脱口而出之后就开始眼神闪烁。
“你不是说，是查先生让你去柜台挑的，你也有好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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