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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肚子还没有显怀，请我进屋，一脸凝重地给我倒了茶。
“多久了？”我沉着声音问。
“才两个月。”她答得很小声。
我冷脸盯着她：“我是不是无数次提醒过你，不可以怀孕。”
李娟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就掉了下来，叹口气：“是，你提醒过很多次，不可以怀孕，不可以对他产生真正的感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种人，足以让你把自己搞成现在这步田地！”我又气又急地吼了出来，直想把茶几上的杯子给摔了。
她委屈地看着我，也急了：“米儿，对你来说，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是对我来说，他对我的所有全都是好！”
看着她哭得伤心难过，我无奈叹气，问：“有酒吗？”
她愣了愣，一边抹泪一边给我拿了瓶洋酒过来。钱星杰这样的人，家里还真是不缺好酒，倒进杯子，啜上一口，好让脑子可以重新转起来。
“我是不是一切都给毁了？”她颤巍巍地问。
“对，你不仅毁了我的全盘计划，还毁了你自己。钱星杰为了他那些家产，离不离得成婚会比你想像中更艰难。如果最后他还是没有选择你，你打算怎么养活这个孩子？”
她揪着衣服的边角，沉默了许久才答说：“我还有工作，而且我现在有很多的钱。”
“是啊，做坚强的单亲妈妈。”我想起曾经的自己，不屑地扯扯嘴角。色字头上一把刀，面对男女感情，女人也是最能误事的那个。
“你为什么会突然来？而且还知道我......”她问。
“钱星杰主动找上我，要把你交托给我。他想顺利离婚后，再对你和孩子负责。”
“你可以拒绝的。”
“对，我可以拒绝。但是从我利用你的那一天起，你就是我唯一可以使用的棋子。即使现在好棋变坏棋，我就也要把这盘棋给下完。”
李娟红着眼睛注视着我，没有说话。
第一次见到李娟，确实是在墓园。她跪在父母的墓前痛哭流涕，甚至想要轻生。后来得知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唯一的房子和财产也被亲戚给侵占了。她刚从幼儿师范毕业，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了希望。
她长得算是标志，说话也是温温柔柔，身上有种男人特别想要去保护的气质。
钱星杰结婚结得早，女儿也早早成家，让他很早就当上了外公。一个和妻子早就没了感情，又在家中过退休生活的男人......内心该有多么寂寞。
我当即有了一个念头，从钱星杰去幼儿院接小外孙遇到李娟那一秒开始，用三年的时间谋划到今天这一步。
......
“后悔吗？”我问李娟。
她摇摇头，冲我一笑：“比起割了手腕就那样死了，没有什么好后悔的。这些年，他对我真的很好。就像你说的，只要我照你说的做，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
我放下酒杯，淡淡地说：“收拾一下吧，我会按钱星杰的意思，重新找间房子，你搬过去住。”
她突然拉住我手，欲言又止。
“不要对我说你哪里也不去。”我态度坚决，“如果你真不想被他妻子找上门来的话，这段时间就听我的。”
“我会听你的，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
“......”
“孩子不可以没有爸爸......”她颤着声音，“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他配合你，最后你可不可以放他一马？他年纪大了，最起码别让他去坐牢，好吗？再不然，我让他现在就坦白自己的罪行，等你知道了幕后主使，我们马上就离开这个地方，永远都不回来，行不行？”
闻言，我面无表情地松开她手：“你已经害我这局变成了进退两难，就不要再自作聪明了。”
“米儿，我保证，以他对我的爱，一定会为了我这样做的！”
“哼，他对你的爱？如果他现在知道，你从第一天就和我是一伙的，他还能为了你，承认早就石沉海底的罪行？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天真了？”
她怔住。
我叹口气，抚了抚肩膀以示安慰：“好了，事已至此，如果你还想他能回来你身边，想孩子能有爸爸，从现在开始一切听我的。我不会破坏你在他心里的完美形象。”
“那你想要的真相怎么办？”
“现在先别管我了，先管你和孩子吧。”
......
我心情郁闷地回到查家，姑姑叫我过去。
她一直最关心的就是钱星杰，可惜我带过去的不是并不是好消息。
听我说完，姑姑在我眼前来回踱着步，似在忍耐，也似在思考。
“姑姑不用想了。”我自动摊牌，“我不会把李娟囚禁起来，然后去威胁钱星杰。”
她环着胳膊在我眼前站定，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个时候了，你还讲什么仁义道德？”
“仁义道德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初是我让李娟走上的这条路，我不可以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姑姑发出对我无法理解的笑：“这个女孩子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坏了我们的大事！你现在还打算顾及她的感受？那谁来顾及我们？谁来替你爸洗血陈冤？”
这话我已经听了这些年，早就麻木了。
耐着性子站起身来：“在钱星杰还没有亲口说出真相前，我爸在那里面是畏罪自杀还是被人害死，都还是个未知数。至于到底是不是他杀的查仲博，也还是个悬案。”
“你......”
“姑姑对不起，就像你说的，我对他并没有真实的感情。不过你放心，毕竟身上流着他的血，我不会放弃继续调查的。只是我有我的想法和计划，姑姑还是耐心一点吧。我累了，回房了。”
说完，我就往外走。
“米儿。”姑姑叫住我，“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比如......你为了查仲文公然逆了老夫人的意，还险些被老夫人给除掉了？”
我咬了咬唇角，转身看她：“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重点不是你现在好好的，而是你竟然为了查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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