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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没得选！落在你手上的那一刻起，我就只能选择下跪，求饶，选择尊严全无地活着！我放弃了梦想，只想躲你躲得远远的，可是你却还是不放过我！我最珍贵的，你都要一一摧毁！凭什么？凭什么我不恨你？！”
我已是情绪无法自控，一边质问，一边把沙发上的抱枕怒扔在他身上。
查仲文没有躲，也没有避，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你可以呼风唤雨，可以无法无天做尽所有的坏事，但是你别忘了，查仲文你别忘了，人是会反抗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永远不会停止让你付出代价！你珍惜的，我也要毁了。你守护的，我也要毁了。
“别以为你说要我去美国，说要给我这世上最好的东西，我就会停止这一切！不可能的，所有一切都太晚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从我一无所有的那天起就是注定的，覆水难收。”
说完，再看他，他眼睛发了红，仍是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我胸口揪得难受，不自禁伸手按住心口。
“要你去美国，不是为了换了个地方折磨你。”他开了口，声音沙哑，“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长的时间才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为什么要到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才愿意承认一个最简单的事实，才愿意终止......
“我已经用了太长的时间去为愚蠢付出了代价，我为什么再接着花时间去开什么战？你想要公平，我给你。你想要解气，我也满足你。凡事皆要付出代价。我愿意付出代价，去换一个重新开始......米儿，我......”
我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惊恐地大喊：“你住口，你之前没有说，现在也不要说。而且你没有资格说。”说完，我就要跳下沙发，离开这个已经失控的地方。
“米儿。”查仲文却一把抓住我，神情激动，“为什么不让我全都说出来？你在怕什么？我要是说出来，你不是应该更有毁掉我的筹码了么？”
我用力甩开他，已经是泪流满面：“你没有资格，查仲文你没有。我不需要这种筹码，我不稀罕。你就好好放在心里，烂在心里，永远都不要说出来。”
话音落，他重新抓过我手，眼底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你不要让我说，不是要让我烂在心里，而是你也只想烂在心里！米儿，你听好，我再也不怕了，因为恐惧只会让我离你越来越远，只会让我彻底地失去。我从来没有爱过什么人，可是我却......一直爱着你。”
明明心里清楚知道，我却还是脑子里翁得一声，喉咙里像被塞满了东西，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任他这样抓着。
“我一直爱着你！”他哽咽着，“就算你是害死我大哥的那个人......的女儿，身上流着他们的血......我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爱上了你！”
我眼角落下泪来，然后笑了，笑着推开他的手。
“你爱我？不可一世的查仲文先生爱上了仇人的女儿，真是好感动啊。”我伸手抹泪，重新看他的时候，笑容变成咬牙切齿，“可是，你有资格么？”我以为我会一直忍到最后，这时候却再也忍不住，所有的理智都化作虚有，“你......为了泄愤，让那把大火烧死我妈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竟然会这样低声下气地说你爱我啊？”
听完，他睁大眼睛，表情是震惊的。
“你是不是没有想过，我竟然会知道？”我站起身来，逼过去，“查仲文，从我去到你身边的第一秒开始，我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报仇。为了报仇，我什么都不要了，梦想，尊严，包括我的身体......我统统都不要了。是报仇的这个念头，支撑着我走到今天这一步。这些年，我所做的一切努力，所布的每一个局，都是为了给我妈报仇。”
他双手抓住我肩膀：“你听我说，不是我做的。”
“对，不是你做的，是你派人做的。”我早知道他不会承认，鄙夷地看着他笑，然后伸手反抓过他领口，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碎尸万段，“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一条轻贱的人命而已，怎么就不敢承认了呢？我又没带录音笔，你这办公室里又有反窃听的装置，你怕什么？
“告诉我，当时你是怎么安排的？就因为我没听你的话逃走了，你就恼羞成怒让人去放火？别告诉我，你只是想放把火给我点教训，你不知道屋子里面有人！像个男人一样坦白吧！你就是要让我失去所有啊，要我妈因我而死，而我痛不欲生，要我为此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承认啊！向我承认你的罪行！快点承认！”我发了疯，瞪着他面无表情的反应，揪着他一直推搡。
突然，门被推开，冲进来的是麦子超，紧跟其后的是男姐和华风。
麦子超把我拉进怀里，远离了查仲文。
我一时间呼吸困难，重心往下坠，跌坐在地上。
“米儿，你怎么样？”麦子超搂着我，紧张地问。
“米儿，仲文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男姐激动地护在他身前，“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我全身颤抖着瞪着查仲文：“就是他。”
下秒，查仲文让男姐让开，到我面前，面色苍白：“为什么就是我？”
我从领口将那枚狼骨戒指拿出来，举起来：“它为什么一直在我身上你不是问过么？我说是在你办公室里捡到的。其实并不是。它是我从我妈那里拿到的。
“我妈死了，死得那么痛苦，还好她最后让我知道了，害死她的人究竟是谁！查仲文，你的传家宝和我妈的尸体在一起。你当时去过现场是不是？
“你放火都不能泄愤，是不是......”我想像着当时可能发生的画面，“还在我妈死前，折磨过她？然后眼睁睁看着她被烧死？告诉我吧，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再掩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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