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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王家所有老老少少并着一起围炉团岁,为保效率,年夜饭反而不会特别华丽,多用预备加热便可的蒸煮菜肴,菜盘全部上桌,满桌喜庆热闹,全然不像平日里的拘束。
酒水劲儿来了,一干下人更是没了规矩张扬喧哗,老太太并不严厉,还很高兴如此,举杯邀请同饮,“今天大家放开了欢,这一杯我敬各位!”
众人共举畅饮,饮下一杯后,老太太对身旁坐着的徐妈眼神,徐妈忙站起绕至圆桌一侧为曹先生满了酒,“曹先生辛苦了,每日忙着家里账目进出,头发都白了些许呢!”
曹先生举杯将于徐妈碰杯时徐妈却没领会,又给门雀满了酒,“门医生也辛苦了!”
满了两人酒杯后,徐妈才举起自己的酒杯故意让门雀的酒杯与曹坤的酒杯对碰,心满意足的笑道,“来年还得靠你们两位照应呢!”
罗敷新来王家过年,但老太太却并没给她太多嘱咐,只意思饮了一杯便再没请她,冷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王悦偏又游桌问酒去了,明明一大家子过年,却好像只有她是一个人。
而黄泉看来,似乎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他坐在老太太正位侧下,老太太时而夹菜给他,更指着水上搭建的戏台,台上正演老太太最爱的戏曲。
黄泉因未曾经见识过,稀罕有趣之中竟然也冷落了自己的母亲,嘻嘻哈哈的甚至还记得和李晟没分寸的打趣玩笑。
宴席气氛一直持续到零点准时,周侧燃升绚烂的烟火爆竹,古时驱赶年兽的威吓,现在却成了庆祝的礼仪,预示着来年风调雨顺!
现时守岁已不像曾经那样严谨,而且过年这种节日,王家或许也只是跟随时代融入氛围罢了,哪里还真去守一夜不睡的,反而就是今夜,是王家唯一一夜不用掌灯守夜的,众人离席回屋,黄泉玩累了一天,进进出出没少受人祝贺新年,回到屋里连澡都不想洗,就想快些休息,还是李晟连哄带骗的把他拖进浴缸里擦洗换衣。
终于能睡,黄泉困得已经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看见夏阳和夏阴两个孩子还兴高采烈的在正屋期待着自己似得,黄泉便说:“今天没空跟你们玩儿了,都这么晚了,你们回去睡觉吧!”
夏阳最是得意,也最敢说,“少爷,我们的压岁钱呢!”
黄泉的迷糊睡意忽然折了,努力撑大眼睛惊讶,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夏阳居然在和自己要压岁钱,“压岁钱?”
李晟轻轻耳边提醒黄泉,“少爷,您是屋里主人,是要给压岁钱的!”
“别逗了,我还等着奶奶给我呢,我拿什么给他们!”黄泉一副不可思议的态度。
李晟指着桌边放好的红包说,“曹先生已经准备好了!”
原来都是有安排的,吓得黄泉差点不知如何是好,分发了两个红包给了夏阳和夏阴,红宝里不是纸票,摸上去像是金片儿,孩子们规矩的拿了压岁红包,谢礼后得意洋洋地回后屋,黄泉莫名其妙,“谁也没给我,我都要给别人了,他们天天的也不出去,要钱干嘛!”
孩子们要钱的确无用,他们拿这些金片儿存着,有时候会和能进出的伙计换些外面的新鲜玩意儿,李晟详细解释了道:“家里所有交易往来都要通报曹先生计算,有些物资所用基本的都产自后山自给自足,也有外来的都要拣选,家里的花销不是外面的货币,毕竟时间流转,上一百年的钱放到下一百年就没用了,也只有真金白银才能保值。所以家中通用的都是这样的金片子!”
李晟详说完毕,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黄泉疑惑不知还有什么规矩没完,困的唠叨,“还有什么事儿啊,我都困死了!”
“少爷,我的红包呢?”李晟委屈似得问道。
黄泉方才拿红包的时候的确是看见有三个的,但是他以为另外一个都是给他自己的,却没想到那一包难道是给李晟的吗,“不会吧,李晟大哥!”黄泉有意称呼,“你年纪比我都大,我还得给你红包!”
“这跟年纪没关系!”李晟别扭解释,“您是屋里主人,辈分比我大,当然要给我压岁钱了!”
黄泉无奈递出最后一个红包,嘀咕埋怨:“你们都有了,我的呢!”
谁知李晟反而埋怨:“上次您给我这儿拿了钱也没还我呢。”
黄泉竟不想李晟是这么能斤斤计较的,若他不提自己都快忘了,今天年里他居然忘记给伊美打个电话问候,此时已近午夜,拨通号码一段时候,那边却久等一阵嘟嘟无人接听。
黄泉困极之时,也不管许多,打着哈欠睡沉睡:“明天再说吧。”。
王家的热闹年节丰富,众人也都心满意足,却在共同的城市里,有人却在冷清,伊美和他的父亲第一次如此冷清的守着一锅热腾腾的火锅,却没了曾经一家人热闹的祝贺,也听不见黄泉来回串门的动静。
神子俱乐部的大厅里,只有米豪一人喝酒,那些灯光下曾经婀娜的人影,也都有他们神族的家人陪伴。
后间的包厢里,神佐永远是一个人,他好像最爱这样的状态,一个人的享受美酒,网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边。
神佐拿出电脑,与网络对视着,斜看墙上挂着的钟表,当时针指向十二的时候,神佐缓缓笑道:“开始吧。”
神佐按下确认的同时,网络恢复了全球的网络通讯,电脑上传的,是艾德佳国的士兵在罗仙国的侵略,以及战争后饥困的百姓的画面。
夜晚总是用同一幕背景,容纳不同的星辰转换,让人臆想出各异的图案,勾勒成主宰人命运的谬言。
这是第几次在黑夜中无法入眠,无尽的黑暗一次次将人吸进无法忘却的噩梦之中。
碧色的平原上,两位少年相互切磋着剑技,你来我往,不远处坐着一位少女,欣赏着这场精彩的表演。
“哥哥,加油,小心。”少女轻绵的声音随着柔和的威风吹拂在少年们的脸颊。剑与剑碰擦出的火花,星星点点,还有无意中隔断的杂草被顺带着漂浮吹飞。终于其中一个少年体力不支,躺倒了下来。
“少爷,这次又是我赢了。”战胜的少年得意的冲着地上的少年说道。
“高傲,这次是我大意了,而且,高兴一直在为你加油,害我分了心,所以我才……”
“少爷,输了就是输了,还不服气呀!”叫高兴的少女走了过来,冲着这位少爷做着鬼脸:“高傲哥哥,我们快回去吧,太阳就要下山了,要是回去迟了的话,妈妈又要唠叨了。”
“嗯,好的,少爷,我们明天再比试吧。”少年高傲,搀着妹妹的手大笑的离开了。
“高傲,下次一定会打败你的……”尊滚的少爷在草原风吹过的地方大叫着。
这是高傲的梦,一千年中无时无刻不纠缠着他的梦境,也是开启他战争之神原点的噩梦。
高傲是战争之神,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他在幼时就被抛弃在荒原,与狼群夺生,一对父亲发现了高傲,便将他收养,夫妻二人还有一个女人便是高兴,高傲的名字就是夫妻二人为他起的。
那是一千五百年前的事了,在现今位于艾德佳国以北的庆荣城,高氏一家是城中富贵人家的佣人,高傲因为与富贵人家的少爷年岁相仿,于是成了这位少爷的练剑陪读。
“我要用我的剑,开辟我们高家的贵族之路。”这是高傲那时的口头禅,凡是为国做出极大贡献的,都会被王授予贵族的阶级。
“少爷,你知道吗?门徒绑架了叶家的夫人,那帮家伙最近真是越来越猖狂了。”高傲愤愤的说。
“绑架?我听说过的门徒应该只是盗窃贵族家的财务而已,怎么会使用绑架勒索这种恶劣的手段?”少爷很不解,因为门徒在民间是人气极高的义贼组织,难以想象民众在知道他们所崇拜的义贼组织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会对他们有怎样的,还是否会依然支持他们了。
“不管怎么说,叶家夫人被绑架了是事实,而且门徒那帮家伙还留下了讯息,要求了赎金并指定了交付地点,现在王正和骑士团商议营救计划呢。可恶,要是我能再强一点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加入骑士团参加营救活动了。”高傲把拳重重的捶向地面。
“你这么关心叶家夫人么?你似乎与叶家并没有特别的接触啊!”
“我可不关心那个女人,我……我只是想要获得表现的机会,这样,这样我就可以为我们家争得荣誉。”
看着高傲坚毅的眼神,他言语中的愤恨,平民的出生给他带来的不平等,小时候在学校里,凡是贵族出生的,都会欺负高傲,即便剑术没有高傲精湛,但是迫于身份的差异,高傲也不能反抗。“如果命运是牵制人为的绳索,我要用剑砍断命运。”高傲一直贯彻着这个信念,所以他日夜不停的练习剑术。就连骑士团的大骑士长也对高傲青眼有加。
叶夫人的营救活动由骑士团的副将军负责,营救队出发之后城中不时会听到居民窃语着这次行动的成败。一向沉闷的庆荣城竟然因为这件事情而多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
数日过去了,不知道营救行动进行的怎么样了。
“少爷,你怎么还在这里啊?”高兴一脸不嫌弃的说。
“怎么了,高兴今天不用上学么?”高兴打扰了少爷的清闲,躺在城外的草原上休息,一向是他最大的爱好。
“今天城里出那么大的事,学校当然停课了,啊,少爷你不会忘记今天是骑士团回城的日子吧”高兴诧异的看着他。
“哦。确实,都差点忘记了,是今天么。”少爷摸了摸脑袋努力回忆着时间。在庆荣城整天重复着乏味的生活,上课,练剑,时间早已成了多余的名词。
“快一点,快一点,快带人家去帝殿。”高兴迫不及待的说。
骑士团回城汇报任务是在帝殿进行的,而帝殿是平民无法进入的,高傲因为有作为练剑陪读的徽章,可以进入,而高兴这样没有身份的百姓只有贵族陪同才可以进入。
“好吧,那你在帝殿可不能乱说话。”
“嗯”高兴痛快的答应了。
帝殿里骑士团已经全员到齐了整队完毕,就等此次的任务执行官骑士团的副团长进行任务报告。一旁的叶家夫人在叶先生的怀里不停的抽泣,看来副将军任务完成的相当成功。
“王,这次营救任务十分成功,参与这起绑架的门徒团员被全部歼灭。”副团长向前一步行礼。
“那么说,这次真的是门徒所为咯?”王的言语中倒是没有多少惊讶,对于任务的成功应在王的意料之中吧,毕竟庆荣城的骑士是经历过十年内战磨练的大陆最强骑士团,对方只是普通的盗贼而已。
“是的,此次任务是以救人为第一要务,并没有歼灭对方的打算,可是经过几番交涉,门徒要求更多的赎金,并且一度威胁到夫人的性命,别无选择,我们只有采用主动营救的方式,所幸没有伤及夫人。”
“看来门徒也只是一群贪财的残忍暴徒罢了,对于这次门徒的行为,实属对本王的挑衅,骑士长”王大声命令侧旁的重甲将军。
“是”
“马上拟定门徒的歼灭计划,本王不希望再有城中的人民受到伤害,必须彻底消灭这群危险分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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