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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月指示米豪快去给老太太问好,米豪略有生涩地说:“奶奶!”
老太太喜上眉梢,正好徐妈来说:“老太太,黄泉少爷回来了。”
“快请他进来跟客人打招呼。”
黄泉风尘赶去没有换掉出外的衣裳,晴月看了看为与伊美相见更为隆重装扮过的黄泉的可爱模样,亲热极了的说:“哎呀呀,今天是去哪儿了,打扮的这么隆重,上次你来我们家,也没这么费心吧!”
黄泉吐了吐舌头说:“没去哪儿,在外面随便逛逛的。”
晴月半开玩笑地抱着黄泉,向老太太夸嘴:“这孩子怎么那么可爱呢,越看越喜欢。”
老太太最爱别人称赞黄泉,嘴上不太好肯定,还非要心口不一的说几句:“他可顽皮呢,前几天闹的差点把房子都烧了。”
晴月更是大笑:“哈哈,那一定是在家里闷坏了,王悦我还不了解嘛,闷葫芦一个,哪里会带孩子。以后你闷了,来我们家,我还要住好一段时间呢,我知道好些好玩的地方,什么将军湖啊,落羽山啊,正好也和米豪多处处,你们还是兄弟呢!”
老太太连说是:“对了对了,米豪也是你表哥,看看人家比你成熟多了,也要好好和人家学点稳重,不能老是孩子气的。”
看得出老太太非常喜欢晴月与米豪,罗敷初认识他们,也很拘谨,幸好晴月是个热情的,挑了几个女人间的话题也就和罗敷熟悉了一些。
吃完了饭,晴月还不打算走,觉得很晴月投缘,留下聊天。女人家聊天,男孩子陪着也不适合,便去了黄泉的寝室,气氛有些尴尬,米豪并不主动,只是在黄泉的房间打转欣赏。
李晟请下黄泉的外装,送上茶水,偏偏要走时候多嘴说了一句:“少爷,今天下午和伊美小姐吃了好些油炸的零嘴,晚上我就让威武给您准备点清素的宵夜,您看可以吗。”
黄泉没得来及阻止,皱眉看着李晟,打发道:“走走走,多什么话。”
李晟不明白自己何处得罪,也只得乖乖回退后屋,米豪这时阴阳怪声道:“哟,原来是去和伊美约会了,难怪穿的这么整整齐齐的。”
“你别误会!”黄泉解释道:“我和伊美就是朋友好久没见了,见个面聊聊天而已。”
“我没误会!”米豪镇定道:“没什么可误会的,她是我女朋友,我当然相信她。”
黄泉挺不自在,与米豪生了几句,干熬了许久,终于等到晴月来喊回去的声音,匆忙将米豪送了出去。
年后节气,属清明最与王家无关,王家下人也不过这种日子,因着知道自己先人轮回有老太太神诺庇佑,来生此地享受着荣华富贵,根本不需要他们这些儿女纪念。
只是罗敷没得知道这些,还是想着要让黄泉去祭拜一些他那个父亲的打算,便于王悦商量了几次,王悦犹豫该不该的,试探老太太口风。
老太太很大度道:“那个男人也算照顾了黄泉十几年,该去看看,也免得说我刻薄。”
当日,王悦不想陪同,只有李晟又不够严谨,老太太便叫狼叔跟随去了,墓园也就清明前后莫名的热闹。
黄泉跟随母亲在曾经的父亲墓碑前烧纸祭拜,罗敷眼泪垂垂,在墓前小声自语:“你别怪我,我们夫妻一场,黄泉也受你照顾了那么多年,如今他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过这样的生活,你也会替他高兴的吧!”
黄泉则在旁边默念道:“爸爸,我不知道现在还应不应该叫你爸爸了,虽然我不是你亲生的,但是我还是想叫你爸爸。你永远都是我的爸爸,我现在的爸爸也是,我有两个爸爸,你们都是我的爸爸。”
狼叔在远处看了一会儿,作为死神的他出入这样的场合不免有些喜感,墓园就像是他的旅店,亡灵都是住客。
祭拜结束,狼叔让李晟先将罗敷带回去,对罗敷说:“我带他在外面转转,你先回去吧。”
罗敷不好介意,便和李晟回去了,黄泉嬉笑问:“你要带我去哪儿玩?”
狼叔突然露出坏笑,黄泉心觉不妙,向外撤了一步,苦笑道:“我还是回家吧。”
狼叔将黄泉扯拽了回来,让他与自己对着面前一排墓碑并站着,指了指其中一个说:“来,看看这个!”
“看什么?”黄泉只看见墓碑上的生卒年与姓名,便照着念了出来。
狼叔接着说:“使劲儿看,看看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这我哪知道,上面又没写!”
“怎么没写,你仔细看!”
黄泉眯着眼睛使劲儿看,看着眼睛都花了也没看出个名堂:“什么啊,没有写啊,还能凭空变出来?”
狼叔按着黄泉的脑袋仔细盯着那块墓碑:“乜生,生于二零一七年,于二零六九年因车祸而死。”
“哪儿呢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有写!”黄泉细找了一番,也没有看见墓碑上写什么车祸的记载。
狼叔说道:“死神能看见的不仅是生者的死期,也能看见未入轮回亡者的讯息。这个人是车祸而死,死时的意念依旧没能消散,所以死神名册上还会有他的名字,死神之眼也能看见他的信息。”
“啊,就是不能投胎转世的意思吗?”黄泉替人可惜:“那多可怜啊,他现在算什么,冤魂厉鬼吗?”
“就是一段记载着人生的数据罢了,固执的意识终究会消失坠入轮回的,一旦进入轮回后,死神之眼就看不见这个人的资料了,死神名册上有关的讯息也会消失,也就是说一个人死后落入轮回之后,我们死神是追查不到他的来生的。”
“哦!”黄泉似懂非懂地说:“知道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回去!还早呢,你不是说我什么也不教你吗,我现在就教你好玩的!”
“教我什么?”
黄泉一脸错愕之中被狼叔拉去了靠近墓园附近的一个火车道口,黄泉听见铃声叮当,便催促道:“快点快点,火车要来了!”
狼叔不紧不慢故意拖后,栏杆落了下来,两人被挡在了另一边,黄泉嘟着嘴:“就是你,慢吞吞的,要等好久!”
狼叔却笑了笑,什么也不说。聚集等待的人越来越多,正是中午家长接孩子放学的时候,周围也布置了些小商小贩专门趁这种空挡,诱惑孩子买五彩缤纷的零食玩具。
黄泉被靠近的一个棉花糖摊点吸引了过去,舔了舔嘴巴,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忘记是跟李晟出来的,他从不带钱包,便去向狼叔撒娇:“狼叔叔,我想吃那个!”
狼叔鄙夷:“都几岁了还吃这种东西,别丢人了。”
“我就要吃,我要吃,我要吃!”黄泉有时候也是个没皮没脸的,光天化日的居然还能这样娇嗲。
狼叔拗他不过,最终还是没能同意,嫌弃道:“太脏了,你看这道口风沙那么大,全吃进去了,别在这儿吃,一会儿回去让家里厨子做给你吃,比这儿做的好。”
黄泉没得办法再任性,嘟着嘴没法坚持,此时隐约听见车轮轰轰,火车已经缓缓驶来,狼叔忽然按住黄泉的脑袋让他紧紧盯着道口前方,在他耳边小声指示:“待会儿火车过来,你要看清楚每一节车厢上的所有信息,明白了吗!”
黄泉不解地“啊”了一声,刚要转头看狼叔,狼叔硬生生把他的头对准火车通过的道口:“认真看!”
随着火车驶入道口,速度已经减缓了一些,从第一节车厢开始,上面的数字黄泉还能强记下来,接着第二节,第三节,渐渐地黄泉的眼睛与大脑便无法同步了,脑袋完全赶不上眼睛对火车车厢上数字观察的转化。
大概从第五节车厢开始,他就已经完全失控了,脑袋几乎放空,眼睛睁开太久也都干涩的只流眼泪,当最后一节车厢驶过,道口栏杆抬了起来,等候众人两边互换。
狼叔将黄泉带到旁边问他:“说,每一节车厢上的数字都是什么!”
黄泉卖力回想:“第一节车厢上是四零零一九八,第二节是……”
黄泉已经懵了,连明明看清楚了的第二节车厢也不记得了,更不用说后面的十几节他看都来不及看的,吵闹起来说:“哎呀,这怎么记得住嘛,我看都看不过来。”
“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到,还吵着闹着跟我学什么神性能力,等你能把每一节车厢上的数字看清楚了再说吧。”
“这算什么啊,我学这个干什么,我又不是青蛙。”
狼叔认真道:“神性能力就是超越人之所能的能力,你觉得做不到是因为你还把自己当成人,人当然是做不到的,你必须做到人做不到的事情,才能觉醒纯粹的神性能力!”
狼叔指了指眼睛说:“五官感觉是人最重要的能力,也是你需要最先突破的能力,只要你能突破,就能获得死神之眼,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愿不愿意练习,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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