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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涟臻传 > 第198章 娄发函欲助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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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头抬起来!”

    申屠默一声呵斥,但申屠臻邪此时哪敢抬头。只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罢了。他本想杀了屠邪王,夺得头功也就可免去责骂,可以证明自己了。

    谁料那半边身子进了棺材的老头,竟然那么厉害。

    “愣着干什么,抬头!”

    申屠臻邪咬了咬牙,试探地抬起头来:“叔…叔父。”

    申屠默一见真是臻邪,心头便是层层恼怒。

    “我还以为是我看花了眼,没想到还真是你。你胆子倒是大,偷偷混进军队里,还敢跟屠邪王交手?”

    臻邪不服气道:“我就差一点儿,就能杀了屠邪王了!”

    “差一点杀屠邪王?我只看到他差点杀了你!”申屠默指着侄儿的鼻子骂道。“你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该有点自知之明。身为太子,却敢藐视军令!”

    一旁的千夫长笑意渐凝,愣在原地。

    “太,太子?”

    “你身为军官,竟然不识太子,不对他入军参战加以阻拦。若太子有何闪失,你担得起责吗?”

    那千夫长此时才陡然回神,咚地跪在地上,连连叩首认错喊冤。申屠臻邪攥紧双拳,气恼道。

    “叔父,此事跟他没有关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您要罚尽管罚我就好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倒还算有骨气,这可是你说的!”

    申屠默疾言厉色说着,下马便推搡着侄儿去了军帐。邹乙正在与几名副将商讨俘虏安置的问题,此时抬头一见申屠臻邪竟在眼前,众人都是一惊。

    “参见太子殿下!”

    几名副将赶紧就要行礼,但申屠默立时拦住了他们。

    “什么太子殿下?他现在就是个违反军令的小兵!大将军,秉公执法当如何处理?”

    邹乙面上一阵为难:“太子殿下应是一番建功之心,罚就不必了吧。我昨日才收到君上送来的指令,说是发现太子就将他送回。还是依君令办事吧。”

    “为什么?我不回去!”申屠臻邪倔强道。“我也可以上阵杀敌,建功立业!若总待在宫里,我即便整日练剑读书又有何用?”

    “你身为太子,最先考虑的应当是国家王位大任。你若真到了可以沙场领兵的时候,你母君自然会允准你前来。”

    申屠默对身后的士兵摆了摆手:“把这小子看好,明日一早便遣送回国!”

    “是!”

    两士兵上前来,就要将臻邪带下去。但倔强的少年立时后退数步,举起剑来百般抗拒。

    “别碰我,我不会回去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何况现在把我送回去,半路我也会想方设法跑掉的。我若跑了,被跖国人抓了杀了,你们谁都脱不了责!”

    “你还敢威胁我们?”

    “叔父,您就让我去吧!”臻邪哀求道。“您以前不还时常鼓励我,做从心之事吗?自从舅舅不在了,您就像变了个人…舅舅当年,不也是十五六岁就戍守边关么…

    申屠默咬牙怒道:“你再提你舅舅试试?”

    臻邪肩膀一颤,低下头去:“反正我绝不回去!我都一路跟到这来,打了好几场仗了,不也毫发无伤吗?你们就让我跟着吧。”

    帐中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当拿这个尊贵的小主子如何是好。让他随军征战,又怕他有个闪失,回国后无法向君主交差。

    可若不让他跟,又得派一队人马护送他。若是半路真遇上了跖军,那后果可比他在前线出事更为严重。

    犹豫良久,邹乙才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罢了,在我等眼皮子底下,总比千里迢迢送回去来得安心。先派人将太子在这儿的消息通知君上,发红羽急报。待君上下令,再做安排吧。”

    臻邪一听此言,高兴得露齿大笑:“多谢上将军!”

    申屠默哼道:“别高兴得太早。往后行军你必得待在我视线之内,不可擅离半步,明白吗?”

    “是!”

    草原的日出来得颇早。今日暖阳如蜜,叫整个草原呈现出蓬勃生机。但撩起帐帘时,秦千流的脸上却是浓郁的愁绪。

    “戾轸,你该歇会儿了。”她体贴地倒了一杯羊奶放在拓跋戾轸手边。

    但他此时面色铁青,双眼尽是血丝。桌上放着一张烫金的锦帛,上面的字迹行云流水,透着几分傲慢。朱印俨然是娄国国纹,青龙。

    “哼,曾几何时,我大跖国竟成了娄国眼中的弱国?”拓跋戾轸恼怒地晃了晃那封锦帛。“娄王竟说愿出兵,对抗盛蚩,替我跖国解除眼下困境。”

    秦千流替他捏了捏略显僵硬的肩膀,心下阵阵发沉。

    “戾轸,娄国虽不善作战,但他们军备精良,粮草充足。若娄王真愿意出兵相助,于我们也并非坏事啊。

    前日奏报说,攻白马涧的军队也已失利。拓跋狄可谓是不战而降,而邹乙也已率兵大举入境,若再此下去…”

    “区区蚩国,怎可能是我大跖国的对手?申屠默杀了我的儿子,还耀武扬威送回他的头颅,将他的骨灰洒进洗蹄河!这对我大跖国是奇耻大辱!

    若此时撤兵,向娄国求助,天下人当如何嗤笑我大跖国?更何况娄国与我跖国素来势不两立,你真以为娄王是真心助我?”

    秦千流无奈道:“可是戾轸,以往盛蚩二国也是宿仇。但你看现在,两国联盟,一个出兵一个出谋,便是势不可挡。

    眼下我跖国屡番败退,若就此亡国,娄国日后拿什么跟敦钰他们打?唇亡齿寒,娄王尚能认清局势,你为何就不能呢?”

    拓跋戾冷哼道:“你也知道娄国不是盛蚩的对手?既便他现在发兵攻蚩后方又如何?他整个娄国,兵力不过四十万,而盛国有八十余万兵卒!

    打仗比的除了兵力财力,就是战略!你以为敦钰和申屠景会放任后方空虚?只怕是早就设好重兵,只等娄王调兵往里跳罢了。”

    拓跋戾轸攥紧五指,将那锦帛捏进手里。

    “娄国与我大跖国数十年不睦。既便眼下战局逆风,我也绝不会向娄国低头求助!我各大部落尚有骑兵三十余万,岂能放任他邹乙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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