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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复叹道：“不用了。我刚才已经吃得很饱了。”
手中的抹布依旧不停。
换月道：“平常除了吃饭睡觉，你就不能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吗？要知道你的本事，根本不比我们差。完全可以像师兄他们那样，趾高气扬。”
阿复还是苦笑道：“只可惜我根本没有他们的锐气，更没有他们的自信心，所以我还是乖乖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一旁的断萧突然道：“只怕复师兄只是没有成名的欲望吧？”
云缺道：“我也很奇怪，为何复师兄的身手胆气，只有在我们危急关头，才能被激发出来？”
阿复笑笑：“也许只有在那个时候，我就拥有了不管不顾的信心和勇气。”
萧子庭叹道：“看来我们如果进了长清院，还是只能将你留在这。”
阿复道：“留在这有什么不好？”
换月道：“是很好！”
云缺问道：“盗已获，再过两天，就是明桢上受刑台的日子，李清明已被龙欢安排在防务楼，整理楼上那间乐室。这下就算岳家的人再无法无天，也不敢在龙大小姐眼皮底下，找他的麻烦。我们也算完成雇约，不仅得到这次的雇金，还获得两个城主的自信，以后进入长清院，恐怕将变得跟家常便饭一样。目前这一切，简直顺利的我都不敢相信了。”
断萧道：“因为我们已经付出艰辛的努力和代价，所以获得这些，理所应当。”
云缺道：“依你之见，我们的下一步，该怎么做？你们两个，到底将来由谁娶清小姐？”
换月一下子就从桌前站起来，又惊又怒道：“原来你的下一步行动，就只是让断萧哥娶南宫清舞？”
云缺道：“不只是让他一个人娶，而是问两个人，看谁对南宫清舞有意思。”
换月嘟囔道：“那还不是跟让他们两个人，一起娶一个意思？”
断萧道：“没关系！无论云缺怎么说，娶不娶决定在我们。只要我们不想娶，他就没办法。”
换月这才哼了一声，不计较了。
云缺道：“什么叫决定在你们？别忘了又不是我让你们娶的，这本是师傅她老人家的意思。”
换月道：“就算是师傅的意思，那就让子庭师兄娶南宫清舞，要知道他们两个才算般配。至于断萧哥这榆木疙瘩，还是留给我调教吧。”
云缺笑道：“看来只好如此了。如果明桢知道我们不惜一切抓住他的最大原因，只是为了接近龙战疾，娶他们的女儿，只怕用不着受刑台，他可以直接气死了。”
换月叹声道：“你们也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吧？你们还不是为了报仇？只是别人报仇，是凭刀剑功夫，见血见命就罢休了。你们报仇，是要不见血、不着痕迹的把龙慎两人的城主权利夺过来，让他们亲眼看到，他们为之付出一生心血的事业，还有他们的后代，都被自己的仇人之子据为己有，大概天底下，再没有比这更绝的复仇法子了。我现在倒有些替南宫清舞和龙欢不忍。”
阿复道：“昨日的过错，招来今天的报复。这是龙战疾和南宫慎该得的。”
萧子庭悠悠道：“这句话同样可以拿来说明桢，正是他生平写照。”
断萧道：“善游者善溺。明桢只怕做梦也没有想到，他那要命的喜好，虽成就了他五线大盗的一世凶名，却也是夺去他性命的不二法门。”
云缺笑道：“平常我们尚且不敢直接听断萧的迷魂曲，更何况明桢那种色欲熏天之人？”
面上露出好奇之意，笑问道：“说起这个，我倒好奇，清舞姑娘和李清明的反应，都是心里足够干净、足够正常的人反应，不知欢小姐听了催魂曲后，当时有何反应？”
断萧叹道：“她……她实在令人一言难尽。”
“噢？”换月道：“有何难言？”
断萧道：“李清明听了之后，唤起的无非是他对岳涵涵的深情，南宫清舞听了以后，唤起的无非是她想向我们表白的热情，而龙欢她的定力比当时院中所有人都强，只被迷惑了一下，神智立刻就恢复了清明。我加倍留心她被萧音控制时的反应，哪知就这片刻的功夫，她的心中，既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欲念，更没有她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模模糊糊的爱慕对象。她的脑海中，最巨大的渴求，居然只是一盆暖洋洋的热水，她想泡在里面睡觉。”
他叹息着，苦笑道：“你如果说她不正常，她显然比谁都正常，了解别人的一切情感欲望。但就算再会禁欲的人，身体都是诚实的，身体的反应会出卖人的心理。而龙欢显然表里如一，你们说我到底是该形容她不正常，还是正常？”
一时之间，师兄弟三人互视一眼，然后垂下目光，俱都陷入沉思。
依龙欢的年纪，不该什么欲念绮思都没有。
而且根据他们三人的经验，虽然脸上有那么遗憾的一块斑块，但龙欢的身体，简直发育得不要太好。
她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腿很细很长，肩膀虽然没有那种清瘦高挑的女孩子纤巧，但又直又挺，配上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线条反而显得说不出的妩媚。
而她的胸膛，则要比那些清瘦的女孩子实在很多。平日羽剑客的劲装，反而可以令它以一种最健康美丽的姿态展现出来。
看一眼，简直可以夺走人的魂魄。
这样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难道只因为她比别人多了身功夫，多了个羽剑客的身份，所以她能完全屏蔽掉正常人都会有的七情六欲？
云缺道：“难道她比别人少了一窍？”
自然这里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一窍是什么意思。
换月一扬脖子，无比傲娇道：“这有什么难解的！断萧哥可以驾驭迷魂曲，是因为他的情感操守，远胜别人，可以凌驾于别人的情感欲望之上。而龙欢大概也是这样的人，所以也可以凌驾。”
断萧神色一变，恍然道：“我怎么竟没想到这点？当时她神智清明后，确实就只有她冷眼旁观别人的份了。”
萧子庭悠悠道：“我们想不到，也许只是因为自视甚高的原因。觉得龙欢应该比不上我们才是。”
云缺道：“说起这个，我实在想不明白，龙欢自幼就被送走，从小长在强盗窝里，她到底师承何人，学来的这一身本事？”
断萧道：“她在湘西的往事，根本没有人知道具体的细节。只知道她从一个江洋大盗那里，得到恋雪剑。看来别人如果想了解一切，只有去问她自己了。”
阿复道：“我只奇怪，龙欢这么有本事，为何那些男人全冲着南宫清舞去，而没人打龙欢的主意？如果得到她的心，岂非等于在长清院多了一个最有力的帮手？”
云缺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那些男人怎不懂这点？只是龙欢太过精明，既不好接近，更不好骗。从她十七岁回到团城后，就没有一个男人，或者羽剑客，能令她动心。所以他们只好把力气心思都花费在南宫清舞那里了。”
萧子庭突然望了望几人，悠悠一笑道：“真的没有人吗？”
断萧不禁抬目，直视着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子庭道：“意思就是我对龙欢兴趣更大，在南宫清舞和龙欢之中，我愿选龙欢。”
断萧仿佛听呆了。
云缺忍不住吃吃笑起来，道：“你居然看上了龙欢……龙欢？”
他的腰已经直不起来，笑的简直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意才把下半句话说完：“我可要替你担心了。”
萧子庭面色不变，沉声道：“担什么心？”
云缺这才止住笑意，道：“龙欢可比南宫清舞难搞多了，只怕你不仅要吃的苦更多，假如一切顺利的话，就算她的人与心，都成为你的，有朝一日，她得知我们师兄弟来团城的真实意图，你要得到她的真实目的，会是什么反应，我实在不能不好奇。”
萧子庭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难道换作南宫清舞，了解了这一切，她就不会怨恨？”
云缺道：“她虽然比龙欢好搞一些，但只怕到了那时候，也会免不了怨恨。”
萧子庭道：“既然都会怨恨，那么选龙欢，和南宫清舞有什么差别？既然要选，为何不选最能激起自己斗志的？”
云缺瞧瞧他，萧子庭神色是那么平静，几眼过后，云缺终于确定，萧子庭没有再开玩笑，而是从这个话题一开始，就在认真谈。他不禁问道：“你主意真定了？”
断萧突然叹声道：“我劝你们有这余力，还是先想想，怎么搞得定那个傅胜琳为要。”
换月咬唇道：“她又怎么了？怎么听断萧哥的意思，她好像也会成为我们在长清院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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