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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铁血恋雪 > 第65章 听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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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战疾当先拍起了手掌,赞道:“果然是妙音无双!连本座这粗人,都忍不住起了相思之意。”

    清舞缓缓起身,悠悠一笑道:“世上有大城主这般精解音律的粗人吗?”

    傅胜琳跟着道:“如果大城主都认为自己是粗人,那只怕世间没有人称得上雅人了。”

    她这话初听很舒服,其实只要稍微一分辨,就会发现除了龙战疾,她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疏忽了。

    也许是因为南宫清舞将最得体的话抢先说完了,所以傅胜琳只能跟着这样说。

    好在别人一时并没有在意。

    云缺轻笑道:“却不知在大城主眼中,到底是琴音妙还是人更妙呢?”

    “噢?”龙战疾目光一动,先瞧了一眼南宫慎,目光落回已经泛起娇羞之意的傅胜琳面上,不禁抚掌大笑道:“痛快!想不到你竟是本座的知己!”

    这等于公开承认他对傅胜琳这个人的赞赏。

    当然还有别的意思。

    只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场的人,可以说都懂的。

    瞧着龙战疾,云缺不禁叹道:“大城主的绝世风流,也非常人敢于企及。”

    龙战疾大笑道:“你倒真是懂得本座!”

    南宫清舞微笑道:“怎么没见换月妹妹?”

    傅胜琳也道:“好像自从上午吃完饭后,就一直没见到她了。”

    云缺咳了一声,道:“谁知道这小丫头在哪里闲逛,迷花了眼,舍不得回来,等我找找她去。”

    正好清舞的侍女小伴,端着茶从门外进来,闻言轻笑道:“云公子这样说,可就冤枉换月姑娘了。冰玉楼前的亭子里,坐着发呆的女孩子,不是换月姑娘是谁?”

    云缺似乎呆了一下,随即笑道:“只怕小伴姑娘看错了吧?别人我不知道,但我家换月……依她那三天两头,上房揭瓦,下河摸鱼的闹腾劲,要人相信她如果能安安静静坐下来发呆,还不如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更可靠。”

    傅胜琳顺势走过来,微笑道:“交给我吧。”自小伴手里接过托盘,走过去,就要为龙慎等人斟茶。

    南宫清舞忙伸手来接,同时抬目一扫小伴,斥道:“你怎好意思让傅姐姐亲自动手!”

    小伴吐了下舌头,陪笑道:“是傅姑娘自己要接的。”

    随又看向云缺道:“我真没骗你!太阳还亮堂时,她就坐那了。都足足坐够大半个时辰了。弄得我们姐妹还以为你们师兄妹吵架了,或者什么人惹着了换月姑娘,所以她……”

    云缺道:“这可奇怪了,我们哪舍得惹她?今天也没人跟她斗气呀!待我看看她去!”

    拱手一礼道:“两位城主,恕我告退!”

    转身向外走去。

    饮完小杯茶,南宫清舞道:“我也看看换月妹妹去。”

    瞧着她与小伴离去的背影,阿复衣服微动了下,似乎想跟着追出去。

    瞧了龙战疾等人一眼,现在厅中,就他、龙战疾、南宫慎、傅胜琳四个人了。

    他心里突然一动,又定住了脚。

    喝完第二杯茶,卫扬进来,俯身回道:“大城主,骨相师过来了。”

    “噢?”放下杯子,龙战疾忙起身道:“本座这就过去,迎接他老人家。”

    他的口气不仅无比恭敬,竟还尊称骨相师为老人家。

    可见这一城之主对骨相师的重视程度。

    卫扬跟在他身后,师徒两人走了出去。

    说起这骨相师,可谓大大有名。

    他是明千岭那代的人。是团城的一位神人。

    今年已经七十多岁。

    团城中的人,就算敢得罪团城城主,也不敢得罪他。

    因为他的本事实在太神了。

    他的职业,其实跟算命的差不多。

    只不过算命的靠测八字,来推断人的祸福吉凶,而他却是靠看脸。

    据说他只要看上准备结合的男女一眼,就能预测出他们将来的生活,是幸福还是痛苦,两个人是否适合在一起。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自从他高张相面术五十多年以来,凡是他赞成的情侣,的确过得很幸福。

    而他反对的,的确很痛苦。

    无一例外。

    别的不提,如意夫人和她的丈夫的姻缘,傅真和沈依依的姻缘,骨相师就曾公开反对过。

    而龙战疾和龙欢的继母,他也反对过。

    果然三段情缘,都因为女人的罪恶欺骗收场。

    而今天龙战疾将这尊大神请过来,到底有何目的?

    难道是因为龙欢?

    只见南宫慎袖子动了动,似也要起身。

    阿复随即用眼尾余光,瞥了南宫慎一眼。

    这一下,他发现自己瞥得的时机,真是太巧妙了。

    因为他正好看见了傅胜琳那似乎满含柔情与崇拜,正一瞬不瞬望着南宫慎的眼神。

    而南宫慎明显神情一震,似有所动。

    这可真是个巨大的发现。

    阿复忙不动声色的扭头,看向门外,喃喃轻叹道:“子庭怎么还不回来。”

    他的声音很低,低的几乎不可闻。

    但是显然南宫慎和傅胜琳都是听得懂的。

    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随即他拱手道:“我家子庭师弟还未回来,我也得去问问守门的护卫。”

    转身也走了出去。

    此时诺大的厅堂中,就剩下了南宫慎和傅胜琳。

    傅胜琳以雪白如玉的手掌,执壶为南宫慎又斟了杯茶。

    口中悠悠道:“难得今日和三城主同聚一堂,胜琳有一多年未解的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南宫慎抬眼,淡然道:“噢?你有何疑惑?但讲无妨。只要本座知道的,必会坦诚相告。”

    门外突然出现了一双眼睛,这眼睛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阿复。

    走到门外时,他并没有离开,只不过对门口两个守卫说了句“清姑娘要我先等在这里。”

    那两人便任由他站着。

    现在瞧着厅内的情形,他心里真是无限感叹。

    闻言,傅胜琳那本就盈盈如水的明眸,突然泛起种异常明亮的光彩,她凝视着南宫慎,柔声道:“我在蜀中时,久闻三城主的生平事迹。听说三城主本是家母昔年的故人,与家母交情匪浅?”

    这话说的很委婉,然而南宫慎也好,阿复也好,都是懂得她的意思。

    大概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南宫慎似乎怔了一瞬,随即轻笑道:“不错!那时我与二哥大哥,经常出入二哥家族之中,得以认识你母亲。你长的真像当年,她那无忧的少女模样。”

    阿复心里不禁又是一声感叹,今天他算是见识了这位三城主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面。

    南宫慎这些话说得如此溜,毫不难为情,简直可以跟他们师兄弟,探讨怎么讨女孩子欢心的技巧。

    傅胜琳面上顿时绽出如花般的笑意,目光越发明媚动人,柔声道:“真的吗?”

    南宫慎笑道:“当然!本座这里从无虚言。不瞒你说,你母亲当年的样子,本座现在还记忆犹新。”

    傅胜琳似不胜感慨般,闭目叹息道:“家母如若地下有知,了解三城主对她这番眷顾之情,必也会无比欣慰。”

    随又睁开眼,微笑道:“提起家母,我突然想起我这里,存有一本她早年尚在团城未出阁时,写下的日志。其中有对当时的三位城主多处记述,我阅过之后,只觉字里行间,家母对三位城主兄弟多加赞誉。”

    南宫慎神情一动,道:“竟有此事?”

    他眼神中,似有种抑制不住的激动一闪而过,随又淡然道:“哈哈!若真有此事,我们三兄弟那时,正是放马南山畔,夜宿村人舍的荒唐年纪,似你母亲那般高贵的淑女,没有厌憎我们三个大魔王,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她的赞誉,实在令本座不敢当。”

    傅胜琳娇笑道:“敢不敢当,只要我将日志取来,三城主亲阅过后,岂非就知道真假?”

    南宫慎道:“如此说来,那本日志就在你这里?”

    傅胜琳悠悠道:“不错!”

    转身向门外走去。

    阿复心中一动,忙快速转身,绕到厅后西边回廊。

    只是他昂着头,后背同样挺得很直。

    任谁看到他这模样,都不会怀疑他走的意图。

    傅胜琳目前也搬进了后堂,住在西厢房。

    阿复站在回廊一角,探目,悄悄瞧着西厢房动静。

    只不过片刻,傅胜琳就从房中出来,双手捧着一只浅浅的木盒,走回厅中。

    阿复随后也从回廊绕回来,轻声笑着对守卫道:“刚刚方便去了,两位大哥莫要见怪!”

    两个守卫自然不会见怪,但也没有出声。守卫之时,是不得随便出声的。

    因此两人只是微笑点头示意了一下。

    厅中,傅胜琳缓缓移开盒盖,露出一本微厚发黄的册子,取出放在南宫慎面前。

    现在阿复已无比确定,今天傅胜琳单独和南宫慎留在厅里,说那些话,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引出这本册子。

    她为何不惜花费如此力气?这本册子到底有何秘密呢?

    阿复目光紧盯着那册子,只是那盒子底,似还有样东西。阿复随意一扫,见是片薄薄的、镶着两条金鱼纹饰的黑色木片。

    无论纹饰、做工,都只能称得上中等,并无太大出奇之处。

    想是那里的装饰点缀物,被随手放进了盒子里。

    南宫慎已将册子翻开。

    傅胜琳微笑道:“胜琳有个不请之求,这本册子,就先由三城主代为保管,待再过几日,我再取回如何?”

    南宫慎抬起头,微笑道:“这算什么不请之求?你若觉得放在本座这里够妥当,愿意割爱,本座就暂时替你保管几天。”

    傅胜琳轻笑道:“有三城主保管,那我可就放心了。”

    扭身,抬目瞧向厅外,笑道:“不知清舞小姐怎样劝慰换月姑娘,我得瞧瞧去。恕我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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