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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令殊说：“的确没想到，那些医生护士对你说的好像还挺信服的。”按照她的想法，唐成等人醒了之后，直接带人去自己的咨询室就可以了。
“心理学跟你平时玩的玄学不一样，它是一种科学，临床心理学也可以说是医学的一个分支。现代化的检测也是心理学的一个重要帮助，一些指标的量化可以更精确地说明一个人的精神状态，还有药物、器械的辅助等等。我的咨询室里同样有一些检测设备，同样的，很多医院也越来越重视精神科的建设。”
“哦。”柯令殊听着就觉得很厉害，可是这个涉及到了她知识领域——如果有这种东西的话——的盲点，她乖巧地应了一声，没有接话，也没有否认自己玩的不是玄学。
到了她住的小区，柯令殊赶紧说：“我到了。”她下了车，跟唐成挥挥手算是告别。
唐成却跟着下了车，“我有话要跟你说。”
“如果是解释之前的事情，那就没有必要了。说那些虚的没有必要。”两人都是人精，甚至都是擅长“编故事”的人，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如坦诚相待的好。
唐成说：“我不想解释，我需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这个人有一点好胜心，而你，是我最不甘心输的对手。所以我出了一些昏招，但是我觉得这几天的相处不是毫无意义的，我对你有了更多的认识，以前我太过片面了，就像阿麒说的那样，你身上有很多优点。像今晚发生的事情，因为是你，所以配合得格外默契。”
有的人身上会有一种叫做人格魅力的东西，让一个人在人群中闪闪发光，不自觉地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让人崇敬并信服。以前唐成就是这样的人，他不相信权威，努力成为权威，就自然而然地吸引了一票迷弟迷妹。
而现在，他发现柯令殊也是这样的人。倒不至于说是信服，要让唐成低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是觉得跟她相处很舒服，甚至舒服得让他有点害怕。
她很有主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不懂的时候服从命令，不会给别人拖后腿。如果不是唐成一开始就对她有偏见，恐怕也无法对这样一个人产生讨厌的情绪。
“谢谢你的夸奖。”柯令殊偏了偏脑袋，“这个时候我需不需要跟你进行一下商业互吹？我觉得你也很优秀，当然不用我说，你取得的成绩早就证明了这一点。”
“哈哈，客套就不需要了。”
于是柯令殊就不说话了。
其实不只是礼貌性的商业互吹，站在他身边的人，就会直面他的优秀，否则一向有主见的柯令殊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给他打下手？知道他是陈嫣前男友之后，她就从来没把他当成不怀好意的恶人，陈嫣跟她说过，“他不是一个好男友，但是他是个有原则的人，要比很多男人都好得多。”
柯令殊出于好奇陪他演戏，也是因为她觉得“无害”。不过再怎么无害的游戏，也都要适可而止。
反正唐成本人膨胀得厉害，从来不缺自信这种东西，少她一个的夸奖也不会怎么样。
“我想说的是，我们能不能用一种全新的方式认识一下？像正常的朋友一样，没有偏见，没有别有用心，只有理解与合作。到后来，我也挺好奇的，好奇你是一个怎样的人，并不完全是出于欺骗靠近你，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幼稚。”
唐成对柯令殊伸出了手，认真地说。
柯令殊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了上去，“行吧，成为朋友，那你应该不会有想要撩我的想法了对吧？”
工作已经够忙的了，还要跟唐成斗智斗勇，柯令殊表示自己未必能够招架住啊。
“现在是普通朋友，但是我不能保证以后不会有想法，现在的我不能给未来的我拿主意啊。”唐成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
柯令殊毫不留情地给他泼冷水，“别对我有什么心思，哪怕你不是陈嫣的前男友，我们之间也不会有可能的，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你把心思花在别人身上更有价值。”
唐成没回应她的话，有没有放在心上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好了，你上楼吧，我也要回去了。”
柯令殊没有再跟他唠嗑，挥挥手走了。夜风拂面，带来不知名的花香，高跟鞋与地面接触发出清晰的声音，却没有起一丝波澜。直到刷门禁的时候，她才回头看了一眼，唐成已经回到了车上，车却没有开走。
她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看她。
等她进去了，唐成就走了。有时候不需要多说什么，熨帖的人就已经在不动声色地送上关怀。不会让她感觉不适，因为这种关怀就跟夜风吹来的芬芳一样，很快就会消散，不剩一点痕迹，是最为绅士的浪漫。
回去之后，唐成就坐在电脑前将实验对象观察和实验进展给敲了出来，“……目前柯已经对唐完成了身份认知的转变。她认为已经看穿了唐的想法，赢了一局之后，防备心就会下降，是完成实验的最佳时机。目前柯对何的好感更高一些，叶很快也要入局，不过对唐更存在情绪张力，不用着急。”
保存，然后加密。
与此同时，柯令殊也在和陈嫣视频，听说了唐成一回来就被她抢走生意之后，陈嫣幸灾乐祸地拍着大腿笑，“完了，我能够想象他那时候的表情。令殊你是不是专门克他的？太有意思了！”
陈嫣对唐成的情绪已经放平，在朋友圈看到他回国也没专程联系，更不会找人报复。只是听到他碰壁的消息，会有一种柯令殊帮她报仇雪恨了的感觉。
“你对他应该没别的意思了吧？”柯令殊问她。
曾经恨不得整天跟在唐成的身后的小姑娘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变成一个雷厉风行的职场白骨精了，陈嫣大手一挥，“就是他求我复合，我也不会接受的。”
柯令殊被她的形容逗得不行，又把后面他想要算计她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太自以为是，还有点幼稚。”
“真的假的？他竟然能做这样的事情？嗯，他是有点小心眼，因为一般情况下，都是别人绕着他转，可是他好像没这么幼稚，他不会为个人的感情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的。”陈嫣有些疑惑地说。
柯令殊大手一挥，“没关系，反正这件事已经成为过去了，也许他脑子抽了呢。”
她们聊起了别的东西，很快就将唐成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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