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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就听到了唐成有力而快速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其实唐成也是有点紧张的，虽然他早就排练好了这一切。
他们相处得很好，能够互相欣赏，这些都是不够的，只是同事之间的友谊而已，他得打破那个界限，而柯令殊属于各个方面都将自己防护得很好的人，用语言表白可能立刻就会被拒绝，还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让她措手不及，让她来不及思考，只能用直觉来回答。
肢体的接触其实比大部分语言都要有力。不管是对对方，还是对自己，在触碰到对方柔软的身体时，他也差点把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忘记了。
如果是平时，唐成可能做不出这么霸道总裁的事情，可是现在气氛很好，再加上他喝了一点酒，有点儿晕，就算做出比较冲动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吗？
哪怕是对陈嫣，唐成也很少有这种直接感情外露的时候，不受控制的感情是很危险的，他总是避免让自己处于这样的状况下。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做，以真心换真心，他试着让自己喜欢柯令殊。
没关系的，只是将感情沉浸进去而已，别害怕。唐成以一个研究者的角度安慰自己，他这样做是为了让实验结果更加准确。
“下次你就可以跟别人说，你可是跟心理学专家唐成拥抱过的人。没错，就是在国内外都拿了大奖的那个，最近在杭城新开了心理咨询室的那个。”
柯令殊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忘记了自己靠在唐成的肩膀上，笑起来的声音闷闷的，“厉害了唐成，还懂得给自己加戏了。不过你的酒量不是不错的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儿喝醉了呢。”
唐成的脸上有一层绯红，将平时的冷淡与毒舌化得温柔了许多，竟然还有点可爱，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就是食指和大拇指抿出来的一点，说：“大概有一点点喝醉了吧。但是人在只有一点醉意的时候，不会做出和自己的意志相差太多的事情。这就是我一直想做却因为各种原因没敢做的事情，就算清醒了也不会后悔的那种。”
柯令殊还能说什么？
她什么都说不了，唐成就是将她可能会说的话都先解释了一遍。
“你先放开我。”
“不要。”他的口吻像是在撒娇，却也是像他原本的风格一样的强势，“你要说什么就这样说呗，我都听得清楚的。”
可这是听不听得清楚的问题吗？柯令殊有些头疼地想，这个世界上最难处理的问题之一就是醉鬼的问题。
“令殊，我怕做太多会吓到你，但是我想你该知道我的心意了，我希望你出去吹嘘的时候不仅可以说我是你的朋友，更希望那个标签叫做男朋友。也别跟我说你觉得谈恋爱很麻烦，不想考虑感情的问题，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对的人。很巧的是我也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我们在一起就很合适。”
唐成有化身话痨的趋势，絮絮叨叨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柯令殊无奈地说：“那我换一种说法好了，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比起一言他们，你更明白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见过了一个人糟糕的样子，还怎么会喜欢她？”
唐成说：“如果是因为优秀才跟另外一个人在一起的话，那我不需要谈恋爱，跟自己在一起就好了。”
“……”
说得太有道理了，她竟然无言以对。
但是柯令殊还是要打消他像是心血来潮一样的想法，“可是你现在也没有完全了解我，可能你觉得我这个人有点天赋，长得还可以，也擅长做生意……哎呀，我发现我的优点还是有挺多的。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些都不是全部的我。你知道吗？我就是一个学渣，大学没毕业就出来混了，当时对我来说，能够当烤肉店服务员都是挺不错的工作，我什么工作都做过，见过善意，也见过太多丑恶的事情。没办法，没钱的时候人是没办法变得善意的。那时候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因为仇富。”
除了必要的时候，柯令殊并不喜欢提起过去，因为那不是什么光鲜的事情，她现在也不需要靠卖惨来获得什么了。
可是在唐成面前提起来，好像也不丢人，反正不管是怎样的过去的她，都比不过他的光鲜。
如果她说的这些能够打消唐成的目的，那就真的太好了。她崇尚自由恋爱，却也明白门当户对的重要性，她见了太多的事例，就像张霄和杜美芸，就是因为后来身份差距变大了，才有了种种坎坷和痛苦。
柯令殊不是自卑，她只是见不得自己活得痛苦。而她明白，唐成的择偶标准就是比照着这些条条框框来的，陈嫣能够脱颖而出，就是因为她的家庭条件和自身条件都很好。
她知道他是非常明白合适的意义的人。
“对不起。”唐成突然打断了她，“我得承认，之前我调查过你，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合适诞生的是无趣的婚姻，我想要谈的是有趣的恋爱。曾经我以为随便找个合适的人就好了，后来你也看到了，合适并没有给我带来一个好的结果。”
“可是……”柯令殊觉得自己说了这么多，就是在白费口舌。
唐成说：“没有什么好可是的，我没想到我会喜欢不怎么优秀的你，但是结果是这样了，再去否认过程就没有意义了，所以我愿意承担起这份喜欢。你现在不给我答复也没关系，就是以后别再以朋友的身份和我相处了，男人就是这么可怕，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想要的就会改变。”
柯令殊算是清楚地认识了他的霸道。
这种霸道不同于那些小言中的大总裁，他成熟而理性，为自己的感情考虑好了后果，让人连拒绝都不再具有力量。
等唐成松了手，柯令殊就像躲着什么一样跳开了，她说：“等我的答复？那可能要有段时间了。”
无论语气有多么若无其事，她的心跳记录着此时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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