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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作为正义的使者，也没有人认可他，甚至他帮助的人都没有表达对他的谢意。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受他庇护的人主动来找他的，有了第一个崇拜他的人，就会有第二个，很快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明白他的付出与奉献。
虽然他马上就要死了，但是他相信自己的死是有价值的，与小宝命运相似的人将会迎来新生，相信这么做了之后，小宝就能理解他这个做父亲的了！
唐成看了一眼柯令殊面红耳赤快要晕厥过去的样子，强忍着不适移开了目光，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因为看到她难受的样子，他怕自己会失去理智。但是越是跟疯子谈判，越不能丢了理智。
因为论疯，他怎么可能疯得过一个精神病患者？
如果柯令殊一定要受一点伤，那他能做的就是努力将伤害变成最小值。虽然之前的他已经没办法逆转时光了，可是后面的还有操纵的余地。
这个时候，也千万不能陷入自责的情绪里，因为这种情绪除了帮倒忙之外，毫无意义。
唐成镇定地看着赵林，语气平稳，像是在跟他讨论今天的饭吃过了没有，在这样的情境下，让人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赵林，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为了惩治我，所以你看，要不这样，我跟柯令殊换一下，让我成为你的人质，是不是更方便一点？比起一个女人，我肯定更爱惜自己的命，这样你有什么要求，我就肯定会第一时间满足了。”
柯令殊还有意识，她听到了唐成的话，顿时惊呆了，下意识地冲他摇头。
说实话，这是连她本人都没想到的，她怕死。赵林掐住她的时候，他把笔尖横在她的脖子上的时候，她知道这个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因为太过恐慌，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但是手脚却是冰凉的，关节也僵硬。
如果没有支点，柯令殊已经倒在了地上，因为使不上力气。以前遇到的那些麻烦和危机，跟现在比起来都只能叫做小儿科。
她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是在灰色的地带疯狂试探，做一件事对自己有利，不做则有害的时候，她一定会去做的。这叫做求生欲使然。
她有少量的善良，但是那也是在不伤害自己的利益的情况下。
按照柯令殊一贯的做法，那当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换过来，让自己的小命有个保障再说。他唐成可以高尚，可以承担责任，但是很抱歉，她柯令殊没有那么多的情操。
在生死之间，也不是说人性就变得丑陋了，只是剥掉了甜言蜜语的外衣，变得格外真实了起来，有时候真实就是一种非常残酷的东西。
但是潜意识却比她大脑中自私自利的因子更快地选择了拒绝。
连柯令殊都没搞清楚为什么，有个声音告诉她，换了之后她或许能苟活，但是她绝对不能过得开心的。
柯令殊哑着嗓子说：“唐成，我告诉你啊，这时候你可千万别逞什么英雄，我告诉你我不喜欢这样。正常一点好不好？”
赵林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我还能看到这么令人感动的一幕啊。唉，可惜了，我现在双手不太方便，不然还真的挺想为你们鼓鼓掌的。”
“不过姓唐的，你真的考虑好了吗？我不是在跟你们开玩笑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哦对，我也得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跟你换，万一这是一个阴谋呢？对，你们这些人再阴险不过，肯定是故意要麻痹我的神经！”
赵林突然紧张了起来，连带着他的右手一直在颤抖，好几次从柯令殊的皮肤上划过，带来令人战栗的触感。就像刀已经横在那里了，只差一点就可以砍下去，身为鱼肉的滋味可一点儿都不好受。
赵林的额头有汗珠滑落，他警惕地看着唐成，“你，你再使什么手段，我肯定不会让你再见到她！”
唐成深吸了一口气，不能急，这个时候只有他还能稳住了。
他轻声说：“我现在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看得到的，我没耍任何花样。而且柯令殊很害怕，她也只是一个受害者，她跟你一直聊得挺好的，还跟我说过好几次，说你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就看在一直以来都是她在陪你打发时间的份上，你让我们换一换，好不好？”
赵林开始思考，一会儿觉得柯令殊跟他们是一伙的，不能换，一会儿又想到柯令殊说的，他们都是一类人，她走到今天也不容易。
“小宝，你说爸爸应该怎么选啊？”赵林对着天花板问道。
没有任何人能回答他，他却像是得到了答案，笑容满面地说：“我知道答案了，小宝真聪明。”
但是看向唐成的时候，赵林脸上的笑意又统统都变成了恶意，“你双手抱头，慢慢走过来，然后背对着我，只要你的动作有一点异常，我就会杀了她。”
“柯小姐，我已经尽量在帮你了，到时候他不听话，也不要怪我把事情做得太绝，要怪就怪他想要你死。”
柯令殊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抖，不肯与赵林有任何交流。
唐成就按照赵林说的那样，乖巧地将手抱在头上，慢慢地后退过来，还一边说：“这个速度可以吗？如果不行你就叫我，千万，千万不要伤害柯令殊，她不值得你这么做，你伤害了她，不能达到惩罚恶人的目的，这就跟你的初衷不相符了不是吗？”
“你闭嘴！”赵林却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么多话的唐成。
当唐成离赵林非常近的时候，赵林一把将柯令殊推了出去，然后用笔尖抵住了唐成的大动脉。赵林知道唐成是个成年男人，力气肯定比柯令殊要大，因此他更加紧绷地盯着他，只要有一个异变，他就肯定要拉唐成当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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