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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去刺探消息,却听闻兵部尚书只是被刺伤,并未伤及要害。
不过此事震动不小,刺客居然在京师刺杀兵部尚书,真是胆大包天,因此朝廷严令河间王责成刑部严查刺客下落,绝不姑息。
杨卓和毕晴到了这兵部尚书府邸后身,是一条不大的小巷,巷口处却陡然闪过了一道身影。
那个身影宛如鬼魅,倏忽间消失无踪,但是却明显感觉到那个人影停到了一个隐蔽处,而且发出了低低的嗤笑声,似乎在嘲笑他们,而且隐隐觉得那还是个小姑娘的声音,看到她穿着天蓝色的一身裙子。
可是,就是这一瞬,再也看不到她的样子和任何衣着变化,转眼间那里又是一片安静。
杨卓两人揉揉眼睛,再看去时,那个小姑娘似乎逃到了三四丈外,驻足于一个石碑旁,一手支颐,调皮的眨着眼睛,衣带的天蓝色再次呈现,但是又转瞬即逝。
杨卓和毕晴都是一呆,心道:“这小姑娘是什么路数?”
那个小姑娘一路的召唤,走走停停,一路引着他们出了洛阳。
那个小姑娘还在前面,招着手,引着他们前行。
杨卓和毕晴眼看着都出了洛阳,这小姑娘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心底犯了嘀咕。
小姑娘陡然念道:“风兮,回而路转。勃而不盈,倦不思归。风兮,回而路转。勃而不盈,倦不思归。”曲调婉转,却是好听之极。
两人都觉得这句话微有深意,似乎是引领他们去见什么特异的物事。
而专取”峰回路转“之意,看来这里面奥秘很深,只有随她去看看了。
两个人一路随着这个影子忽隐忽现的小姑娘,一路直行,竟然到了邙山深处。
到了最后,见到一处的古堡,古堡之一侧的墙头写着“仙源堡”。
杨卓看看毕晴,他们都从未听过这个还有个仙源堡,也不知道何人隐居于此。
他们驻足时,四下观望,四下里陡然传来了嗤嗤的声音,似乎有人投石问路,转眼间四周的一些石壁处,亮起了微弱的灯火,那里却事先囤积了柴草硫磺,有人以火石投之,才生起了火光。
那时,一个天蓝色的身影出现了,就是那个小姑娘,轻轻说道:“大长老在等你们呢,进去吧。”
此时,古堡门自动开启,里面出来了几个矮矮胖胖的孩童,八个人一边四个,站立两边,欢迎他们进入古堡。
杨卓和毕晴牵着手,进入了古堡,古堡里倒是很宽敞,中央一个大厅,可容纳几百人。
一段曲折的楼梯走过去,到了二层,继续走上去,到了三层,才停下脚步。
三层古堡内,却是看到了一个老翁,盘膝坐在了一个石台上,闭目养神,一语不发。
那时,那个小姑娘忽然又从另一侧的石门里冒出来,一眨眼,说道:“长老,人到了。”
那个大长老眼皮都不抬,哼了一声,说道:“你很乖,去吧。”
那个小姑娘朝着他们做了个顽皮的鬼脸,然后一跳之下,竟然直接跳到了古堡一层,而毫无声响。
杨卓和毕晴一吐舌头,心道:“就算我们这般从三层跳到一层,也很难做到一声全无。”
那个老翁年近九旬,两道白眉呈现直角弯,一路垂到了太阳穴,额头纹路很深,脸上沟壑纵横。老翁双臂似乎很长,轻轻的搭在膝盖上,面目慈祥,一双手腕上缠着一条长长的念珠。
杨卓说道:“长老,约我们来此,不知有何要事?”
那个大长老陡然起身,身影如电,一时一条念珠链呼的击打过来,却是力道不小。
杨卓陡然间看到念珠飞来,一时推出了披星戴月,击向了那念珠。
念珠一瞬之间,从一条直链变得忽然竖起来,呈现环形,吸力巨大,宛如一张大口,撞向了杨卓。
杨卓又拳回转,又是一招悬臂之力,击向了那串念珠。
那念珠微微回弹,便卸去了杨卓的力道,念珠旋转之下,成了螺旋形,扑向了杨卓。
杨卓回手一招玄灵掌,劈向了那串念珠。念珠忽而回旋,落到了老翁腕上,老翁坐回了远处。
这当先的三招,却是一气呵成,转眼间老翁回到了远处,似乎他从未动过。
老翁叹口气,说道:“错,错,错,全然不对。”
杨卓说道:“长老,不知我错在哪里?”
老翁说道:“你的玄灵掌练得不好,你的悬臂之力还不够火候,你的那招披星戴月,简直是笑话。”
杨卓说道:“长老这句话,未免有点苛刻了。玄灵掌是家师所传,悬臂之力和披星戴月是蜀州轩辕子前辈所积累下来的武学,我自然不敢说炉火纯青,但也不敢丢轩辕子前辈的脸。”
老翁陡然间,单掌劈出,却是那招披星戴月,杨卓一时看到,也以披星戴月来接。
波的一声,杨卓也觉得这老翁掌力平平,似乎无可奇特之处,但是随即自己气息一沉,全身似乎受到了重锤打击,蹬蹬蹬后退三步,一时又难以站稳,幸亏毕晴扶住了他,但是毕晴也同时感到气息一沉。
两人对视一眼,心道:“这长老看来是高手,不可小觑。”
老翁慢慢说道:“你所言之轩辕子,为人沉闷而抑郁,所修武功虽然精细,但是未达到精专之境,悬臂之力虽然威力不小,但是无所施展。你的玄灵掌不必说了,简直是贻笑大方。”
杨卓心道:“连轩辕子的事情都知道如此清楚,难道是风灵的前辈?”
杨卓说道:“请大长老指教。”
老翁也不起身,不睁眼,一手捋着念珠,说道:“你啊,急于求成,在修炼了乾坤风舞和玄灵掌,风雷场后,就几乎失去了前辈指点,而是你的师承又难以承受如此浩瀚的武学典籍,致使理解上出现了偏差。”
杨卓心道:“确实,自从我修习了三门绝学后,师父就开始病发,很少指点我武功。但是我还自认练得有模有样,看来是有点自不量力了。”
老翁说道:“偏偏你又离开了师承,接触到了圣妖果和那星际火舞,你从而彻底丧失了在风灵修为的更上一层楼。”杨卓呆了,说道:“敢问前辈如何化解?”
老翁说道:“嘿嘿,你听我说完。你居然学会了那个异灵的星际火舞,没有贪多而去修炼其他的武功,算是你的幸运。不然如果你求成求全,企图去修炼那剩余的武功,一旦你圣妖果之气启动,那么你就是粉身碎骨,难以保全你全身的内力修为。也许,这就是宿命。”
杨卓说道:“当时,我觉得那篇星河启示录平平无奇,就只觉得这星际火舞还算过得去。”
老翁呵呵一笑,说道:“这该是你师尊的教诲所致。你师尊告诫你一切事情,不可以形名望而生喜,须以实道处置,对吧?如果换了旁人,单是听到那星河启示录的名字,就去苦苦修行其中武功,而根本不会体会其中的字句是否平庸。你受到了你师尊的教诲,还能在关键时刻头脑清醒,救了你一命啊。”
杨卓闻言,冒出来一身冷汗,说道:“晚辈确实牢记师尊的教诲,不敢或忘。当时也是不敢求全,唯恐出现了差池,以至于前功尽弃。也幸而这星际火舞并非荒谬武功,我也是万幸了。”
老翁说道:“你先得了圣妖果之气,再去修炼星际火舞自然无事。倘若颠倒为之,则祸乱必成。这是你的又一大幸。星际火舞原本修行艰难,十九不成,那本是波斯人故意为之,因此流毒与中原,教中原人因修炼此功而荒废,实乃歹毒之举。所幸你真是机缘巧合,幸而得到了圣妖果之气,才遇到了这篇假的星河启示录。”
杨卓越听越惊,说道:“长老是风灵的宿秀?”
那个老翁淡淡说道:“不提那些没用的事情了,你听我说吧。原本真正的星河启示录是扶余人所创,后来扶余内变,高丽人介入,这本书传到了高丽,进而传到了南洋,转到了波斯,其实到了波斯,有些章节已经是面目全非,几乎所传之能也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你看那波斯星云三使,他们的武功虽然精绝,但是不过是他自幼内功特异,才会在四十岁前以前有所造诣。波斯十二风王里的武功,多数是扶余旧派的武功沿袭下来,经过演变而成的。十二风王的武功,可以说就是扶余武功,只不过他们后来也大半未得精髓,反而在和波斯武功融合中,逐渐失去了本色,走向了波斯武学的偏隅。“
杨卓说道:“原来如此。”
老翁说道:“在那次亘古未有的大决战里,异灵凭借着石骨功和圣妖果之气的协助,以及鬼血手的突然袭击,就打了波斯人和十二风王一个措手不及,致使十二风王损失七个,至今难以复原。
究其根源,并不是异灵玄妙无匹,武功深不可测,也是圣妖果或石骨功当时无人可敌,而是风灵自身主脉衰微,人才凋零,才至于被异灵邪术所迫,因此损失惨重。倘若当初的风灵主脉长老存活三四人,因此克制异灵人物,那次战争必定以风灵全胜而告终,但是却是那样的结局,就可悲可叹了。”
杨卓点头,毕晴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老翁也不避讳毕晴,继续说道:“你急于求成,修炼了星际火舞,而忽略了乾坤风舞等基础风灵武功,圣妖果之气固然霸道,但是对于风灵基础武学的奠基,却是起到了破坏作用。你懂吗?”
杨卓点头,却也不知道如何化解。
那老翁陡然间,一道红光袭来,却是另一串念珠飞来,直接击中了杨卓的心口。
杨卓立时觉得似乎身体里那股气,瞬间被击散了,一阵的乏力,头晕目眩,几乎跌倒。
毕晴急忙扶助他,说道:“你为什么击散他的圣妖果之气?”
老翁收回了那串红色念珠,说道:“唯有如此,才可以持续修行风灵武功,以至于不被邪气困扰。”
杨卓说道:“多谢前辈帮我驱除圣妖果之气。“
老翁说道:“不必谢我。我不瞒你,我搜遍天下武人,也唯有你可以继承我的武学,所以只好先击散你的圣妖果之气,再传你星河启示录的原本。”
杨卓立时躬身拜谢,说道:“多谢前辈赏识。”
老翁说道:“小姑娘,你且在此守候,我带他进去。”
毕晴很识趣,在这里守着。而老翁带着杨卓进了一道石门。
石门内却是刻着密密麻麻的星河启示录的原本,令杨卓大开眼界。
这里的武学的确浩瀚无匹,比轩辕子,蜀中魁,武仙和裘天狼所学合起来还要庞大。
甚至比波斯武学精妙百倍,可惜早未得见。
风灵武学涉及修气,练身,度心,行步,控微几种心法。
修气即修炼内功,练身即修炼外功,度心即修炼心性,行步即修炼轻功,控微即修炼眼力。
星河启示录以八十八星座为基础,辅助以天文之术,融汇到心法中。宇宙之浩瀚,星斗之深邃,云气之缥缈,岁月之浩浩汤汤,在此尽显无余。
甚至还杂糅着伏羲六十四卦位和二十八星宿之学,深邃而曼妙,令杨卓大开眼界。
风系以星辰而依托,以宇宙之气为导引,以天地之韵为最重,故而呼之为风,风之所至,无孔不入,细腻入微,确系人间绝学。
其中神髓,以阴阳学为基础,道法自然,确系微妙绝伦。
见微知著,平心静气,蕴内气于深潭而不吐,夺天地之气而不骄,淡泊而自处,行虎步而有龙隐深潭之度,行天下事而有天下之大修为,这是星河启示录的要诀。
杨卓和这长老在此修为,毕晴始终没离开古堡,终日里和小姑娘研习轻功。
那小姑娘倒和她谈得来,因此相交甚欢,终日里嬉笑玩闹。
不觉间过去了一个多月,那时杨卓才被大长老带出了石室,出来后简直脱胎换骨。
杨卓的眼睛更明亮了,一时觉得身体轻了不少,宛如一根细细的羽毛可以在天际翱翔。
毕晴说道:“多谢大长老传功。”老翁闭着眼睛,说道:“嘿嘿,他资质不错,我没看错人。还有你师父彭晖教的好,你弟子打得结实,也叫我省了不少事。”
杨卓再次躬身拜谢,老翁重新坐回了石台,说道:“波斯人至今没有退回中原,还在纠结那些旧事,你只要出去和他们说明此事,他们自然拜服离去了。”
杨卓说道:“现在?”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了狮王的声音,还有马王的声音。
杨卓不禁暗自佩服长老的见识,一时说道:“我出去看看。”
一时杨卓和毕晴出了古堡,看到那八个矮矮胖胖的童子,还在和几个风王对峙。
古堡外不远处还站着别王蝎王,和滕王,波斯星云三使凌月,绮云,锥星,还有三十个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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