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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卓不禁问起了这瑜伽功的来历,梵婀玲说道:“这是我父亲从天竺寻得,因为我酷爱琴道,他就把它塞到这样一把小小的古琴背后,交给我作为应急之用。那次我受到了慕云辉的袭击,身受重伤,于是我就想起了那古琴背后的瑜伽功口诀,不曾想,真的就令我焕然一新了。”
杨卓感叹:“这篇瑜伽功心法,堪称举世无双。不过,那两个云南人都说这珊瑚杖是云崖派的东西,又从何说起呢?”梵婀玲说道:“至于最初珊瑚杖出自于何背景,已经不得而知。珊瑚杖辗转流离到波斯,天竺,直至天南,谁都说不清这珊瑚杖到底是该归属何人了。至于他们所言之事,也许不过是牵强附会。”
杨卓说道:“如今这珊瑚杖落到了武官顾简山手里,看来,这事还得着落到他身上。”
梵婀玲说道:“这个顾简山,是个荆襄地区的武官,该是确定无疑的,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改名换姓,如果他在兵部用的是假名字,那我们就算是到了江陵,也难以知晓这顾简山的具体位置。”
杨卓说道:‘用假名,倒该是惯用伎俩。顾简山既然来夺这珊瑚杖,自然是早有准备,或者背后另有靠山。不然,断不会这舒葆刚死,这狂雪道人就跟着死了,几乎打乱了舒源当初为女报仇的计划。“
梵婀玲说道:‘舒葆之死,虽然未必和狂雪道人之死相关,但也是有点微妙的关系。“
杨卓说道:“这就如元宁杀何剑州,看来是闲来之笔,无关紧要,但是却是转移视线的最佳办法。”
梵婀玲说道:‘不错,此时天涯道人,海角头陀,蒙斯纳音几个都来了襄阳,这些事情之间,难道真的都是巧合吗?“
杨卓说道:‘如果巧合得太多了,那就不是巧合了。“
梵婀玲说道:“我看,这云崖派的出没,也是奇迹一桩。以往他们深居简出,今天却是公然出来谋夺珊瑚杖,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如果仅仅是为了谋夺珊瑚杖,也有点牵强。况且连他们都无法控制珊瑚杖里的雷素之气,夺来何用?”梵婀玲说道:“你是怀疑他们来中原,另有要事?“
杨卓点头,说道:“这件事非比寻常,云崖派来了两个高手,进入此地,意味深长。”
梵婀玲说道:“我想也是,这云崖派此举的确非常异样。”
杨卓和梵婀玲谈了一阵,才找地方,各自休息。
日落时分,蜀中魁来找杨卓,说道:“这个顾简山的来历,却是难查。闻老爷托了荆襄兵马府的人去查,却没有发现顾简山的名字,而且连姓顾的都一个没有。”
杨卓想了想,说道:‘看来顾简山用的是假名,而且这家伙所在的属地,就该在襄阳荆州,或随州附近,最远不会越过宜昌府。不然,他不会如此消息灵通。但是,也不排除,他不是单独作战,而是背后另有他人。“蜀中魁说道:”对,这事我也想过。这顾简山再厉害,不过是一介武官,从装束看,也不过超过都统副都统之类,他怎么敢独自甘冒奇险,和江湖人物作对?“
杨卓说道:“梵婀玲是云南人,我问过她,江南几十年前,是不是还有什么出名的门派,那时,她提到了血灵,不知道你可有印象?”
蜀中魁沉吟一下,说道:‘血灵属于一个邪门的帮派。血灵本来人丁稀少,加之修炼方法极为凶险,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更为邪异的是,血灵修炼到最后,都是女人胜过了男人,而且关键时刻,要靠男人舍弃自己的躯体,为其供养,才能令这个女子超脱出来,成为出类拔萃的高手。试想一下,一般寻常夫妻,自然是不会这样做。一般的男人也不会因为修炼武功,而甘愿舍弃自己的身体,甘做人梯,这种事不是人性优劣的问题,而是性命攸关,不得不慎重。所以,血灵成为高手的概率,简直是低之又低。“
杨卓说道:“还有,信佳怡那次毒死了厉见潇,却也就此中断信佳怡的所有线索。当初,信佳怡是那次惨变中,唯一和元嘉关系亲密,除高颖华以外而没有遭到杀害的人。”
蜀中魁说道:‘此时,天魔宫苏颖蕙该有所察,但是此时以你和毕晴的关系,却是不易去探问究竟。我看看吧,能不能通过裘天狼,得到一点有价值的讯息?“
杨卓说道:‘我是在想,这信佳怡,会不会和整件事有关系?“
蜀中魁想了想,说道:“信佳怡是岳阳的苗寨之人,当初她们苗寨因为叛乱,被朝廷镇压,死了几万人,剩余的老弱病残,也都迁离了湖南,进入了云南暂避。唯独信佳怡留在了中州一带,后来还出现在了一个无名的小村里,还在那里杀死了厉见潇,这一切都不正常,看来是早有安排。”
杨卓说道:“整件事,不能说都是信佳怡策划的,但是她也脱不了干系。”
蜀中魁说道:‘看来,还得找闻老爷子,看看有无对策?或是,等戚定威,戚定慈两位师兄来到襄阳,我们在一起商讨对策。“
杨卓点头。
蜀中魁说道:“这冬天就要结束了,看来这春天就要来了。”
杨卓笑了,似乎听到了春天的脚步,渐渐近了。
不几日,传来了消息,舒源住处聚集的高手,四下散开,开始搜寻杀死舒葆的凶手。
然而,此时此刻,这杀人凶手,却如人间蒸发,不见音讯。
舒源和闻家的矛盾,丝毫不见缓和。
不一日,外面脚步声想起,走来了两个汉子,笑吟吟的,当时就看到戚安翠喜冲冲的迎上去了。
来的两个却是戚定威和戚定慈,他们都是风尘仆仆的,从长江东侧海港,匆匆赶到了此地。
戚定威看到了蜀中魁,拉着他的手紧紧握住,笑道:“哦,早闻得蜀中魁师弟来了襄阳,今日才见,实在不胜欢喜。”
蜀中魁寒暄几句,也和戚定慈见过礼,几个人才过来和闻颜伯见礼,戚安翠给父亲叔叔见礼。
几个人谈了几句,才一路走进了客厅,坐下来品茶。
蜀中魁给他们引荐杨卓,几个人再次叙了礼,才进入正题。
蜀中魁说道:“两位师兄,你们最近都在外海?”戚定威说道:‘不错,自从我们离开了蜀州,就此在湘西扎根,生了孩子,然后数年来就来杭州湾一带,打鱼为生。“
蜀中魁说道:“最近事情比较多,不得不把两位师兄请来,共同商议。”
戚定威说道:“蜀中魁师弟,你这可是折煞我们了。我们虽然年岁稍长,但若是论起武学修为和江湖见识,可就不及师弟你了。”蜀中魁说道:“嘿,不瞒两位师兄,前些年,我一直为上党王效命,直到最近才脱离上党王的管制,进入清卓帮。如今思之,对江湖的事务,尤其是江南的变化,实在不如师兄们了解得多。”戚定威说道:“师弟,过往的种种不幸与蹉跎,都已成为云烟,不必挂怀。你的事情我也早就知道几分,我和二弟都为你感到惋惜。不过,事已至此,也唯有向前看了。今天,既然你问起了,我就直言不讳了。”蜀中魁说道:“自然,我们无话不谈,两位师兄来了,我们在荆襄地区就有了主心骨了。”
闻颜伯也如此说,戚定威戚定慈连连拱手,摇头连道不敢。
蜀中魁说道:“此前,狂雪道人无辜惨死,有人说是珊瑚杖所致,也就栽赃到了清卓帮的身上。”
戚定威点头,说道:“这件事,我也是十分痛惜。这狂雪道人虽然狂妄孤傲,目中无人,但是却在岭南做过不少好事,诛恶霸,屠猛虎,筹钱修水渠,建栈道,扶植贫苦人在岭南打猎经商。不曾想,这狂雪道人却是突然横死,着实可惜。”蜀中魁说道:“可知道,这狂雪道人是何人所杀?”
戚定威摇头,说道:“这件事更离奇,也许他得罪了什么厉害仇家,也未可知。不过能杀死狂雪道人,必定武功不低。而且从迹象看来,这狂雪道人却更像是发现了一些重要线索,而被人杀之灭口。”
戚定慈说道:“这一点,我的看法和大哥一致。狂雪道人在岭南威名不小,一般人是不会轻易去动他的,除非是事关重大,对头才不得狠下杀手,急于除之后快。”
蜀中魁说道:“也是,恰在这当口,舒葆也死了,还是被先奸后杀,这凶手着实可恶。”
戚定威说道:‘在溯江而上回来的途中,我已经尽知其中的事情。这丫头原本是孀寡之人,但却自此放荡不羁,经常接触江湖人物,于此同归同宿。她接触过程家,陆家,和闻家的几个年轻才俊,也更是不加收敛,几乎是夜夜笙歌,毫不避忌。既然如此滥情,人来人往的,舒葆之死,着实难查。“
蜀中魁说到了昔日的顾存林,戚定威说道:“这件事,着实是当时的一桩憾事。顾存林当时被排挤出湘北,到了湘南,贫居湘粤边界,不久就病死了,如此看来,他的子侄一辈出来报仇的可能,也是很大的。”蜀中魁又说到了顾简山的事情,戚定威说道:“顾简山的事情,该是真实的。可是,顾简山背后是谁,就鲜为人知了。照今天的情形看,顾简山恐怕只是个烟幕弹,可能还和信佳怡相关。而顾简山和信佳怡的背后,还可能有个大人物,这个人在此时掀动波澜,就耐人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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