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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说道:‘你是何人?因何潜伏在此?“那姑娘说道:”我本无心偷听,只是偶过此地。“
道人看看这姑娘,倒也是国色天香,心头瘙痒,脸上泛起了异样的神情。
那姑娘却是叶锦珠,此时前来桐柏山,是来打探毕晴的消息,不曾想偶遇这个道人和米遂壹。
道人眼色痴迷,说道:“这位姑娘,想必是个习武之人,贫道就领教一下姑娘的神功。”
这道人陡然间拂尘击出,宛如蛟龙出海,气势如虹。
叶锦珠却是不遑多让,一时天魔功击出,漫天的云彩腾空,凌厉的气劲四下散开。
道人叫道:“天魔功。”砰地一声,两股气劲相遇,只听到丝丝声响,这拂尘上的细丝纷纷脱离木杆,随风而舞。这道人一时惊愕,想不到这小姑娘的姑娘,居然不逊于毕晴,天魔功的气劲却是霸道。道人心道:“这小辣椒真是不错,不但人漂亮,这功夫也不错,如果到了贫道的手里,那真是叫我不枉此生了。”这道人还兀自冒着邪念,另一侧就落下了另一个人,却是波提花。
米遂壹一呆,想不到这个姑奶奶,却是陡然现身,看来她还是对自己不放心,才悄悄跟踪至此。
此时,道人看到了波提花,对波提花倒是颇有耳闻。因为这道人出身于碎叶城,在西域就闻得波提花之名,如今亲见,那种对叶锦珠那般的痴迷神情,在波提花面前,竟然也大为收敛。
其实,道人的武功远在波提花之上,但是他深知波提花和班可鹘的关系,一旦激怒了班可鹘这种军方人物,自己可是吃罪不起。故而,他暂时不想得罪波提花。
道人笑道:“原来是西域的波提花,好,今天就且到此,告辞。”
道人果真说走就走,一时去了。
米遂壹那时还是疼得龇牙咧嘴的,波提花走过去,一时抓住了他的手臂,一声轻响过去,果真接好了脱臼的臂膀。米遂壹一活动,果真好了,躬身说道:“多谢了。”
波提花一时点头,说道:“幸好你老实,没有出卖我,不然你死定了。”
波提花偶一回身,看了看叶锦珠,一时愕然,说道:‘你是谁?“
叶锦珠说了,波提花仔细看看叶锦珠,简直难以置信,说道:“你是天魔宫的人?”
叶锦珠说道:“是,你是何人?”波提花向前走了几步,说道:“你母亲是西域人?”
叶锦珠待得波提花走近,仔细看看她,顿觉她的眼角眉梢,居然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叶锦珠一时愕然,波提花说道:‘你母亲真是西域人?“
叶锦珠说道:‘我爹是昔日的江陵王元嘉,我母亲是西域人,但是我从未见过她。’
波提花眼中噙泪,说道:“姐姐,我找到你的女儿了,找到了,找到她了。”
叶锦珠一时支吾道:“你姐姐是——”波提花说道:‘我姐姐就是你的娘啊——“
叶锦珠半信半疑,呆立当场,想不到自己还有亲人,波提花居然是自己的小姨。
此时波提花说道:“当时,你娘生下你时,恰逢元嘉被削去王爵,加之被元昆追杀,不得不四处漂泊。你娘就此耽搁在了罗霄山,走投无路。那时,我四处寻找姐姐,姐姐碍于面子,将你交给了那老学究抚养,自己回奔西域。后来,我们在雪谷几乎丧命,勉力回到了西域。再后来,你娘忽然重病,竟然不治而死。她临终的遗愿,就是要找到你。可惜啊,我这些年都自顾不暇,就此耽搁到了今天。想不到天可怜见,居然叫我在桐柏山遇到了自己的亲人,真是天可怜见啊。“
叶锦珠想了想,这波提花所言,确系和自己所探听到的消息无甚出入,也合情合理,心头对于母亲的怨怼也大为改观。想不到,那次的变故后,母亲竟然也死去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
叶锦珠看看泪水涟涟的波提花,心头大震,一时过来轻轻拥住了波提花。
波提花低低说道:“你这孩子,总算叫我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我也可以向我姐姐有个交代了。”
叶锦珠泪水如注,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亲人的温暖,一边的米遂壹都为之动容。
一时,两个人哭罢,才携手走下了高坡,一起西去。
米遂壹一时也不敢停留,迅速绕过桐柏山,向南面的随州转移,不敢逗留。
杨卓几个人停在了山间,倒也无处可去。
一时看到外面雨量稍减,才出来寻路下山。
四个人走到一处石梁边,那石梁也就一尺多宽,只能容下一个人过去。
一时,杨卓拉着梵婀玲,武仙拉着风怡然,从那石梁上缓缓走过去,到了对面。
那对面却是一座山峰,山路曲曲弯弯,四个人沿着泥泞的山路下山去了。
桐柏山下,几个人看看下来,到了一处洼地,这里却又是大雨如注。
几人人只好跑起来,寻找地方避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破庙,已经是全身湿透。
几个人进了破庙,运内力烘干了衣服,才去寻找东西生火。
杨卓四下里寻觅,在一间屋子里找到些散碎的柴枝。
杨卓见到这火折子已经湿了,只好运起了内力,使出了星际火舞,就此点着了柴枝。
四个人围坐在火堆边,烤着火,一起叙话。
杨卓说道:“波提花突然来到此地,要求米遂壹和朝廷一方断绝关系,看来是为了让朝廷大军顺利度过信阳,进入汝南。这阻挠米遂壹之与朝廷联络,只是为了阻断此地和亳州的联系,以免消息泄露。”
武仙说道:“看来这女子不寻常,一番话倒是镇住了米遂壹,这厮要跑,偏巧下雨,耽搁了。但是,他已生惬意,逃跑是迟早的事情。待得亳州明白过来,大军恐怕早就度过信阳,直扑汝南了。”
杨卓说道:‘波提花就是争夺这几天的时间。待得大军过去了,避过了桐柏山一带的眼线,那么大军到了汝南,扎根后,就不再理会桐柏山的事情了。他们去留都好,都与荆襄大军过境无关了。“
武仙说道:‘这几日的大雨,却也给行军带来了麻烦,但是兵贵神速,如果这几天冒雨行军,赶至汝南,势必对许昌形成莫大的威胁。到时在和徐州一带的河间王人马会合,联军进攻许昌,则许昌必然陷落。“杨卓说道:”兵不厌诈,这就是声东击西,襄阳方面的官军还是假做态势进攻南阳,而实际偏偏剑走偏锋,大军绕过了随州,直奔信阳,直取汝南,这是洛阳一方意想不到的。“
武仙说道:‘计划完美,堪称奇迹,唯一的环节,就在大军隐蔽上。“
杨卓点头,几个人在此烤火,却没有食物,未免腹中饥饿。
杨卓一时冒雨出去,倒也抓到了几只野兔,大家烤兔肉吃。
大雨依旧哗哗直下,几个人微微犯愁,不知如何处置。
杨卓说道:‘除非我们去做雨伞,或是蓑衣,不然我们是出不去桐柏山的。“
忽闻外面人语声起,接着是厮斗之声。
四个人从破庙窗口望出去,却看到一个人在与四个人厮斗,激斗正酣。
那四个人都是身穿蓑衣,头戴斗笠,手持短刀,那中央的女子却只是带着个大斗笠,斗笠压得很低,几乎看不到脸。
周围四个人步伐一致,围成阵型,看来是训练有素的。
中央的女子却是陡然变招,娇叱声中,双爪连出,噗噗噗三声,三个人咽喉中招,登时倒地毙命。
最后一个大叫声中,向后窜出了一丈多远,想要逃走。
那女子却是陡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铜钱,顺手射出。
哀嚎声传来,那个人脑后被铜钱射中,深入骨骼,登时死去,尸身扑地栽倒。
那女子理了理衣襟,头微微低下,杨卓看到,那赫然是毕晴。
杨卓想出去见见她,但是出去时,毕晴早已经没入了草丛中了。
杨卓立时想起了那几个人身上的斗笠和蓑衣,一时都扒下来,拿进了破庙。
武仙说道:“是毕晴?”杨卓叹口气,说道:‘是她,杀了四个人,不知何人。“
武仙看看那几件斗笠蓑衣,说道:‘看装扮,该是孝感靳家堡的人,庄主叫靳荣。“
杨卓说道:‘他们看来是为了云阁散手而来?“武仙说道:’这一带,还就是靳家堡难缠,户大人多,足足几百人,而且靳荣在这一带也是赫赫有名。要说鄂东一带,从随州到黄石,直至岳阳以北,就数这靳荣还是个人物了。”
杨卓倒是罕闻这靳荣的名号,武仙说道:‘宁进知府衙,不进靳家堡。宁夺鄂西虎,不动鄂东柴。此四句话,可见靳家堡在鄂东势力何等庞大。据说在靳家堡里,筑了高墙大院,还有护院和猎犬护卫。出入靳家堡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这靳荣平素里倒是罕有露面,都是些家丁在家里打理靳家堡。“
风怡然说道:“看来还是个大人物。”
武仙说道:“反正我也不能总停在这,我们有了白送的蓑衣,就此穿上,直奔随州了。”
四个人穿上了蓑衣,戴上了斗笠,出了破庙,直奔随州。
几人到了随州,在一家客栈稍作休息,准备回转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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