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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卓几个人拱手,简锋四人奔着洪湖方向,慢慢而去。
杨卓一行人进了一处客栈,在小镇中歇了一个晚上。
洞庭湖一战,再次掀起了波澜,还有武人向岳阳靠拢,可是没人敢轻易上山挑战了。
连立枫立横道人,和顾长斌都没了影踪,不知何处了。
杨卓几个人在此地停留了一天,就此回转岳阳,探听那道人的动静。
沿途走在了山路上,几个人都不禁感慨这湖南的地貌地理,十分复杂。
三山四水,七泽,在湖南纵横交错,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令那些骑兵军马都难以顺利通行。
从岳阳洞庭湖开始,向东是大云山,西有武陵山脉,雪峰山,南近南岭,幕阜山往南是罗霄山,岳麓山,衡山都是崎岖蜿蜒,气势雄浑。
湖南是个多水的地方,湖泽遍布,成就了一个江南水乡的盛名。
山山水水,都映入眼帘,这里的确是人间好去处。
几个人一路北上,已经接近大云山一带,向东就是幕阜山了。
山林叠翠,鸟语花香,诸人还是一阵的心旷神怡,忽而闻得了争斗之声,几个人迅速朝前奔去。
商丘七灵最为亢奋,一时当先冲过去了,前面却是一队的黑衣人围攻一个女子。
那女子却是向群薇,一侧却是倒着范斯文,脸色惨白,看来是受伤了。
那向群薇却是独斗八人,那八人都是短刀短打,蒙面罩头,只露着两只眼睛。
那八个人却是近身的武功,而且配合严密,刀光闪烁处,却是十分犀利。
向群薇却也不畏惧,单掌劈出,一道厉闪从空中掠过,逼退了那边的四个人,另四个人补进,八个人轮番进攻,向群薇和八个人在林中激烈角逐。
一侧的商丘七灵当先冲进了树林,那八个人眼看着一路人,足足十几个进了林子,一时大声呼哨,从四个方向,逃进了丛林,消失无踪了。
杨卓过去拱手说道:“向掌门,幸会了。”向群薇拱手说道:‘杨帮主,幸会。“
一行人过来寒暄,杨卓问起其中的变故,向群薇过来扶起了范斯文,说道:‘当时,我看到这群人追逐着她,我就出手了,于是和这群黑衣人交手了,那时她已经受伤了。“
范斯文点头说道:‘当时,我侥幸从道人手中逃脱,来到此地,可是却遭到了这些人尾追,受了伤,幸好向姑娘到此,才就下了我。“杨卓说道:”对了,那道人的情况最近如何?“范斯文垂泪说道:’这些时那臭道士都不在岳阳,不知去了哪里。而且闻得岳阳来了新总兵,那些原来的副将都阴奉阳违的,对付新官三把火,所以我才侥幸从那里逃出来了。”
杨卓说道:‘那个府库,就是那个司马府,还是那般的模样?“
范斯文几乎泣不成声,说道:‘你别问了,别问我了,我不知道——“
向群薇向杨卓使了个颜色,杨卓只好不问了,于是说道:‘向掌门,你怎么一个人从幕阜山赶来此地了?“向群薇说道:”我近日闻得洞庭湖波澜再起,于是带着祝延之几个人到此勘察,以备不测。“
杨卓说道:‘那么祝延之几个人呢?“向群薇说道:‘他们都散布到周围的城镇,打探消息。”
杨卓说道:“最近洞庭湖发生了大事,群雄围攻洞庭湖,却是死伤惨重。直至近日,还有不少人集结在岳阳洞庭湖附近,未有散去。”
向群薇说道:‘想不到,当初苗寨叛乱后,苗人还在洞庭湖一带残留着君山这个据点,足足二十载了。“杨卓说道:‘君山之上,机关重叠,十分阴森,连当初靳荣邓飚,蒙斯纳音等人都葬身此地。”
向群薇说道:‘这君山已成险地,一旦被武当山道士盯上,就很难立足了。“
杨卓说道:“不错,所以我想他们会尽快转移的。”
向群薇说道:“不知道,这时他们还会去哪呢?这些苗人当初受到重创后,在岳阳一带损失了十之八九的人,大半残存者还去了湘西和湘南,逃离家园背井离乡的滋味是难受的。可是,如今又会去哪里呢?”
杨卓说道:“这滋味也许只有当事者才能领悟透彻。苗寨在湖北的最近的据点,就是施州,和武当山不远,却是鄂西一带了。再往南就是湘西和渝州一带,南至岭南,番禺,西到云贵,东至赣州,那才是苗人的盘踞之地了。”向群薇说道:“苗人的反击,是针对上次的屠戮,那算是一次报复吧。”
杨卓说道:‘可是,这屠戮之下,岂有好事?冤冤相报何时了?旧事不能提,往事不可追,遂事不可谏,唯有叫时间冲淡这些了。“
向群薇说道:‘你可以如此洒脱,但是那些苗人,尤其是信佳怡等人,难道可以一笑泯恩仇嘛?“
杨卓想起了信佳怡的事情,说道:“君山虽险,但是不足以据守,恐怕会再生事端。”
向群薇说道:“此事,我已派出了几路人马,打探洞庭湖的动静了。”不多时,从远处本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正是祝延之,祝延之看到了几个人,先向向群薇施礼,接着和杨卓几个人拱手作礼,才道:“掌门,最近洞庭湖一带还在集结人马,准备再次攻山,但是却雷声大雨点小。不过,我们探听到一个消息,江湖上都在谣传——”说到此地,看看杨卓,欲言又止。
杨卓说道:‘祝兄不妨直言,我听着,看看到底是何等的传说。“
祝延之才道:‘江湖传言,清卓帮和君山信佳怡暗中勾连,坑害了几百豪杰,殒命君山,还说杨帮主和信佳怡眉来眼去,早有勾连,不然断不会纵容君山势力在此做大,总之是众说纷纭,难以入耳。“
杨卓几个人闻言,不禁哑然失笑,杨卓说道:‘这等造谣的事情,他们也做得出来,真是好笑。“
祝延之说道:‘不过人言可畏,江湖上如此传说,时间久了,你们还是不及澄清,那就是对贵帮十分不利了。“杨卓说道:‘不然,这种事你越描越黑,越出来百般辩解,越是惹人猜疑,叫他们去说吧,待得风平浪静,他们也就没了谈论的兴头了。”
向群薇说道:‘还有什么消息?“祝延之说道:‘武当山道士没去攻山,不是因为害怕了山上的机关,而是去了洪湖去参加刘云?N的寿诞,所以攻山的计划会延迟。”
向群薇说道:‘也许这只是个托词,武当山什么时候,开始去参加寿诞,以拖延正事了?“
杨卓说道:‘这洪湖的刘云?N是何许人也?“
向群薇说道:“洪湖刘云?N是个武学世家,可是后来家里人习武的逐渐减少,反去经商了,所以倒是结交不少的官府中人,但是因为刘家是那里的大户,世世代代都在洪湖一带,故而会有不少的江湖朋友去捧场,也不稀奇了。”祝延之说道:‘对了,掌门,据留守的兄弟传来讯息,曾言刘员外还曾邀请掌门赴宴。“那时,诸人说话间,有人匆匆赶来,却是岳聆带人匆匆赶来。
向群薇一呆,那岳聆掏出了一个请柬,说道:‘掌门,这是刘员外的拜帖,请您赴宴。“
向群薇看时,那请柬上写了日期,四月十五,在洪湖刘家举办寿宴,望请向掌门如约参加。
向群薇说道:‘我一个新生的门派,在幕阜山和洪湖也是没有交往,为什么收到了请柬?“
岳聆说道:“这是因为令伯父向前辈的威名,所以才邀请掌门前去的,借此显示对向前辈的恭敬。”
向群薇点头,说道:‘这就对了,我伯父的确在洪湖一带有点人脉,要说我们结识了洪湖人物,那就奇怪了。“
祝延之说道:‘掌门,既然拜帖已经到了,我们只好赴约了。“
向群薇问道:‘何有何派收到了请柬?比如清卓帮有否收到邀请?“
岳聆支吾几句,才缓缓说道:‘他们没邀请清卓帮和天魔宫,以及云崖派,其余多数九江两湖一带的人物,大多送去了拜帖。“
杨卓暗道:‘看来这倒像是针对着我们来的,我和天魔宫,云崖派的毕晴,划了等号了?“
向群薇看看杨卓脸有不悦之色,说道:“其实,这会无好会,宴无好宴,我也不想参加,不如请祝延之你去代我参加吧。”祝延之面有难色,说道:‘掌门,这次洪湖刘云?N诚意相邀,如果不去或找人代为赴宴,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说到此地,欲言又止。
杨卓知道他的话外之意,意思是如果不去,就有被牵扯进清卓帮等派系的可能,被诸人视为异类了。
向群薇说道:‘好吧,那我只好勉为其难了。“
杨卓说道:“向掌门,我们还有要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向群薇拱手作别,杨卓几个人从小路上走去,直奔北去。
杨卓等人循着这大云山北进,前面是赤壁之西,那里是黄盖湖,过了黄盖湖,长江,就是洪湖了。
杨卓的郁闷在于,自己不知不觉被划到了天魔宫的一边,连同自己和信佳怡被扯到了一处了。
那时,自己想来,却是对信佳怡等苗人略有怜悯,甚至不能像武当山道士那般对信佳怡等人全力攻伐,所以江湖上有些流言并不是空穴来风的。
杨卓面对这些残存在君山的岳阳苗人,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就算是她们杀了那一百多人。
想当初,苗人可是在岳阳死了上万人,几乎遭到灭顶之灾。
如今,这君山却又成了角逐之地,恐怕会变成第二个苗寨覆灭之地了。
杨卓承认这种奇怪的感觉,源于对苗人旧事的纠结,而非对信佳怡的痴恋或臆想。
但是,外人看来,这却是对于君山的宽纵,甚至是放任其所为,屠戮生灵。
杨卓从那时和苗人做交易,意图救出汤震和祁渊时,就开始和信佳怡打交道。
他的内心里始终没有把她和柴七月划等号,起码她觉得她还是可以挽救的对象。
他甚至有时还会把丁玄钟和丁玄衍区别对待,不知为何。
可是,自从汤震祁渊被毒死,一切都变了。似乎自己被牵进了莫名的旋涡,到了核心地带,难以全身而退。
杨卓对于血灵残存势力的态度,化作了江湖中人的口诛笔伐,也是情理之中的。
杨卓第二番的郁结,在于自己和天魔宫居然被推到了一个阵营,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杨卓当初和毕晴在一起,就曾被毕晴劝说加入天魔宫,而他没有同意,而是假托去蜀州完成师父的遗愿,进入蜀州后,毕晴就再没提过叫他加入天魔宫的事情,杨卓也就渐渐淡忘了。
如今思之,自己还是不愿意加入天魔宫的,不是因为讨厌这个门派,只是不愿意而已。
蜀中魁看看路上闷闷不乐的杨卓,说道:‘你还在想刚才的约宴之事?“
杨卓说道:‘你说,我去调解苗寨信佳怡的事情,是不是做错了呢?“
蜀中魁说道:‘这件事,公道自在人心,你何必纠结于此呢?“
杨卓说道:‘我承认,我对信佳怡等人会和对待柴七月区别看待,也觉得她还不是那种十恶不赦之徒,可是到了如今,我反成了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之徒了?“
蜀中魁说道:“这件事有人背后推波助澜,无可非议。而我们的确在处理信佳怡苗寨事件里,对信佳怡等人略有偏私,这是我们都看到的。可是,人活于世,首在问心无愧,其余的无关紧要的议论,就叫它随风而逝吧。”杨卓说道:‘听到你这句话,我舒服多了。“
蜀中魁说道:“至于约宴之事,也不可大意,起码我们要知道他们的动向。他们到底是简单的约宴,还是暗中对付我们,我们都要清楚,因此这次洪湖之行,在所难免。”
杨卓说道:“有人故意将我们向天魔宫一边推动,起码将我们和血灵扯到一起,成为武林公敌,这是阴招。”蜀中魁说道:‘事后自有公论,今天的评论如何嚣张有力,他日盖棺定论时,也许当初的评论都会显得浅白幼稚,苍白无力,甚至是没人问津的。“
杨卓说道:‘看来我们还得去一次洪湖,那是原述的老故乡了。“
原述笑道:“嘿嘿,你们说的那些我都不懂,但是说到洪湖有多少鱼虾螃蟹,我倒是门儿清。”
皮休来了兴致,凑过来说道:‘你下水里,数过那些鱼虾螃蟹,你可是分的清楚他们有多少的公的,多少母的?“梵婀玲听到他们说话如此粗俗,不禁一阵皱眉。
原述笑道:‘那我分不清,可是我时常在水下,看到七个大水龟在水里游啊游,游啊游,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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