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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知道?要是纹身哥一个想不开,丢下阿狸,彻底的没影儿了,我上哪里找人去?”我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突然觉得心酸。
现在的生意真的是越来越难做了,好不容易做成了一单,害怕付钱的大爷跑路。
沈清韵叹了一口气说,“或许是出去透透气了吧,你们在他老婆记忆场看到了什么?”
“头上绿草如茵,算是大料吗?”我瞅了瞅门口,突然压低声音说。
“算吧,毕竟那位夫人看起来挺清纯的,这种戴帽子的事情在她身上出现,确实挺惊讶的。”
“切,我瞧你脸上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吧?”
沈清韵叹了一声说,“有什么猜到不猜到的,就是跟狗,那纹身哥头上也是绿草如茵。男人跟狗,其实都差不多,也不在于上什么。”
我对沈清韵的论调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沈清韵怕没有雷死我,又加了一句,“就算你告诉我沈清韵肚子里怀的是狗的孩子,我也不会惊讶。更何况,她一进来,我就闻到她身上有股味儿,但是你们似乎都闻不到似的。”
“在她的记忆场里我闻到了,仿佛是动物身上的那股骚味儿。”
“对对对,我刚才一直在想这究竟是什么味儿,一时没有想起来,你这么提点,我终于想起来了,就是动物身上的那股味儿。”沈清韵恍然大悟,“所以你们已经证实了纹身哥的说法?”
我表情沉重的点了点头,沈清韵砸吧着嘴说,“亲眼见到和听到果然是不一样的,没想到还是个美女,更是没想到,感觉三观瞬间稀碎。”
“嘁,就你还有三观呢?”我没好气的说,抢我的钱比谁都积极,这种人还有三观?见鬼哟!
沈清韵出奇的没有搭理我,也没敢继续招惹她。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我没有敢让阿狸想过来,让沈清韵给她贴了瞌睡符,让她继续睡着。
天一黑,我就催促沈清韵,“要不咱先回家吧,你看纹身哥这么久还没有来,搞不好今天不来了。”
“他老婆咋办?还能一直放在咱店里?”
“放就放呗,反正这里有床有被子的,也不会冻着她。明天天一亮我们就过来,到时候直接让她醒过来,撵走就是了。”
“钱也不要了?”沈清韵挑了挑眉看着我问。
我叹了一口气说,“我倒是想要呢,你看这纹身哥跑的比兔子还快,摆明了就是不想给钱。我就是扣着他老婆,他就能送钱来?而且我扣着他老婆,我还得管一日三餐,也不值啊!”
沈清韵冷哼一声说,“你不要钱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不过我劝你还是在这里等一等,说不定他很快就回来接老婆了。”
“唐一,你说呢?”
“那就等一等,还能咋办?”唐一啃着鸭脖含糊的回我。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十点,纹身哥来的时候身上一股酒气,进了门就说,“对不住,我没管住嘴,去喝了两杯。”
“哥,你有啥想不开的,去喝酒啊?”我忙去扶着纹身哥,纹身哥脚步有些踉跄,打嗝都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
进了门,我本想直接拖着他去造梦,谁知道他一屁股坐了下来,抹了抹脸,语气悲痛的说,“哎,我心里苦啊,不喝酒咋办呢?”
“哥,你这又是咋了?老婆的记忆都已经做了处理了,只要您再造个梦,往后的好日子在向您招手呢!”我看了一眼神色如常,一直很淡定的沈清韵和唐一,可嘴上继续安慰纹身哥。
纹身哥唉声叹气,他说,“你们也甭瞒我了,我晓得我老婆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就算心里头晓得,我也放不下她。可想起她做的事儿,我痛苦啊,我连这苦楚都没处诉啊!”
我看向唐一,唐一看了一眼手机,连忙说,“我外卖到了,我去拿个外卖。”
说着就跑了,我看了一眼沈清韵,沈清韵不疾不徐的说,“你只要同意造了梦,忘记你老婆的那些事,也就不会痛苦了。人生就是一个放下的过程,只要你放得足够多,也就痛苦不起来了。”
“话不是你这样说的,你知道我一直被人嘲笑吗?”纹身哥红着眼瞅了瞅我和沈清韵,“虽然那些人挡着我的面不说,背后说的不知道多难听。那些话,我多多少少也知道,可是木已成狗,我还能做什么呢?”
“嗨,都是大老爷们,这么多愁善感做什么。哥,您要是造梦,咱趁早的。您要是不造梦,就把之前的费用结一结,领着您的媳妇儿回家。至于是好好过日子,还是分道扬镳,这是您的家事,没必要跟我们说。但您这一个劲儿的在这里说您媳妇儿的私事儿不合适。”
对于看到了阿狸所有记忆的人来说,没有谁比我还了解这个女人。
纹身哥知道的那些,估计还没有我知道的多,但是不论纹身哥知道多少,与他来说都是痛苦的。
他离去喝酒,无非就是纠结老婆之前做过的那些事儿,他心绪不平,他不能接受。
纹身哥突然沉默了,他愣了很久才抬起头来看着我问,“如果我现在跟她离婚,是不是太渣了?”
“这是您自己感情的事儿,我不好做评价。”我两手一摊,完全不想沾惹这个麻烦。
“自从送走了跟着她的那个孩子,我想了很多。”纹身哥说,“我回想起之前的点点滴滴,我发现阿狸她并不爱我,她跟着我只是为了过上好日子。知道我父母破产,不能再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之后,她对我的忍耐就到达了极限。我无数次骗自己,阿狸心里终归是有我的,直到今天我才彻底认清……”
我闷不啃声,沈清韵也抿着嘴,倒是唐一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阿韵,我买了炸鸡,你要不要尝尝?”
随着声音落下,唐一拎着外卖袋子跑了进来。
大概是见我们神色严肃,立即闭上了嘴,拖了一个凳子坐在门口就开始啃炸鸡。
我挺羡慕唐一的,真的。
无论有什么悲惨的事儿,在唐一看来都不算什么事儿,最重要的是填饱他的肚子。
“我想离婚。”纹身哥再一次重复,“可我不知道怎么向阿狸开口,沈小姐,你是女人,可以给我一点建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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