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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不光要被沈清韵骂得狗血喷头，我还得自责把事情搞砸了。
我有点哆嗦的问，“唐一，你说咱们现在还能弥补吗？”
“你说呢？”
听到唐一的回答，我只觉得两腿一软，差一点瘫坐在地。
跟踪完郑择轩的老婆，我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南柯一梦，沈清韵似乎发现了我的异样，连忙问唐一，“夏彦怎么了？”
唐一耸耸肩，摇了摇头。
沈清韵也没有继续往下问，我提醒吊胆的跟了几天，直到郑择轩的老婆将所有的手续都办完，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抓着唐一的手嚷着，“你看到没，记忆场没有提前解封！”
唐一漫不经心的回，“记忆场本就不会提前解封。”
“啥？”
“我逗你玩呢！”
“唐一，我去你大爷！”
通知了沈清韵，苏暖那边很快就撤诉，私下和解。
郑择轩因此赔了一大笔钱，郑择轩出来之后，差不过就等于穷光蛋了。
当然，回过神来郑夫人发现自己一无所有之后，当时就疯了，去捐赠的地方闹了好久，但是房产和钱已经回不来了。
郑择轩出来之后，得知孩子没了、钱也没了，一时间也接受不了。加上出了丑闻，违约金也欠下了很多，工作也黄了，等于是一无所有。
夫妻二人曾抱头痛哭，被媒体拍下，还上了热搜。
不过已经没有人同情这两个人渣，等待他们的并不是光明的未来，而是无尽的地狱。
“清韵，这件事就算彻底的结束了吧？”见到这夫妻两个人已经这么惨，我心里认定这件事已经该结束了，但是又不确定，只能问沈清韵，“尾款也可以拿到了吗？”
“郑择轩还活着不是吗？”
我心里一惊，忙辩解道，“现在他一无所有的活着，跟死也没什么分别了，甚至还生不如死。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被他逼死的受害者难道就能够这样原谅他？”
“逝者逝矣，人死不能复生，何必呢？”我到底还是想保下郑择轩一条命。
毕竟我们只为求财，何必去害命呢？
“夏彦，我们谁也不能代替受害者去原谅郑择轩，受害者的家属要求他以命抵命。”
“可就算他死了，受害者也不会回来了。”
“受害者是独生女，自她死后，她的父母生不如死。是什么支撑着两个老人活到现在？是仇恨，是心怀着对郑择轩的仇恨。如果仇恨不能解，他们就算死也不会闭上眼睛。你没有经历过丧女之痛，没有经历过地狱一样的日子，凭什么代替受害者一家原谅郑择轩？”
我被沈清韵质问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答，沈清韵说，“不管你惨不参与，郑择轩都不会活太久。”
沈清韵说着就要走，我拉住她的手臂问，“清韵，我们这样做真的是正确的吗？人命与我们来说究竟是什么？我们凭什么决定人的生死？”
“我以为跟你说的已经够清楚了。”沈清韵甩开我的手，冷声说。
她匆匆离开了店里，我站在原处发愣。
如果是单纯的清道夫，难道就不该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做法吗？
夺人生命，真的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吗？
我不确定，也不敢肯定。
我也不知道南柯一梦的生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一个安安分分的造梦师成了害人性命的刽子手。
“老夏啊！”唐一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在这个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称之为人，有些人披着人皮做着畜生不如的事情，没有天谴，只能依靠清道夫。我知道你身上还存着人性、软糯、恐惧，但是你也该尝试着成长。没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长大，也没有人会体谅你的懦弱，你总得学着自己面对。”
“唐一，人之所以是人，因为有同理心。我总觉得人做错了事，有法律和到的约束，轮不到我们来做这些事。”
“你看郑择轩对一个无辜的女孩做了那样的事，他受到法律的惩罚了吗？网络上的那些人逼死了一个可怜的受害者，那些人被道德谴责了吗？没有，这些人心安理得的过着好日子，甚至忘了曾经有那么一个无辜的小姑娘存在。我们的存在是为了给法律和道德安慰不了的人们提供帮助，仅此而已。”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将唐一的那些话都听在耳朵里。
我们是在一家小破旅馆找到郑择轩夫妇的，两人抱在一起睡的正熟，沈清韵还是在他们身上贴上了令他们昏睡的符?。
经历了巨变，两个人已经没有以往的光鲜，人也十分憔悴。
“只有一个要求，要让郑择轩带着恐惧去死，植入他记忆场的梦境一定是血腥的、恐怖的，令人心惊胆颤的、”沈清韵嘱咐我，我沉默着点了点头。
郑太太被扔在床上，而郑择轩被扔在招魂阵里，我熟练的使用符?和咒语，让唐一带着我进入了郑择轩的记忆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一直能闻到记忆场里有一阵阵的恶臭。
站在郑择轩的记忆场，虽没有被恶臭熏得呕吐，但也被熏得够呛，揉了揉太阳穴才让自己清醒一点。
郑择轩的记忆场并不友好，不光有恶臭，里头的记忆也让人觉得不舒服。
看完郑择轩的记忆场，我不得不感慨一下，这是一个从外表烂到骨头的人渣。断送在他手上的何止是一条人命，毁在他手里的清白岂止一个女孩？
我越看越愤怒，越看越唾弃自己，我唾弃自己之前为什么会想着要给郑择轩求情，为什么会琢磨保住他的狗命！我不禁对自己的天真嗤之以鼻，对人性的丑恶震惊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看到这些，你还坚持你的想法吗？你还天真的以为法律和道德能约束一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吗？”唐一站在我身边冷声问。
“你和清韵早就知道郑择轩做下的这些肮脏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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