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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人间鬼市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南下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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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慎之反应及时,在被雄库鲁甩下背之际,一把扯住了雄库鲁的右翅。

    雄库鲁急速的扇动翅膀,想要将他甩下去,徐慎之猛地一甩,向下一扑,一把抓住了雄库鲁的右腿。

    由于雄库鲁右胯先前中了法明一记禅杖,此时被徐慎之拽住,急忙叫道:“疼疼疼,牛鼻子,快他娘的松手!”

    “下去!”徐慎之沉声说道,雄库鲁此时离地数百丈,倘若他此时松手,必然会摔得粉身碎骨。

    雄库鲁无奈,只能忍着疼降落,落地之后,徐慎之松开了他的右腿,重新跳上鹰背。

    为了避免雄库鲁使坏,他此时气出涌泉,两脚宛如生根了般吸附住了雄库鲁的脊背。

    经二人这么一闹,耽搁了些许时间,那摩呼罗迦此时已然追得近前,离他们不足百丈。

    摩呼罗迦怒吼连连,口中不时以外邦语言叫喊,掌心时时发出灵气,攻击雄库鲁。

    雄库鲁左右摇摆,躲闪着摩呼罗迦的进攻,听得那摩呼罗迦的喊叫声,冲徐慎之道:“这鬼东西说的啥?女真语和汉语我都会。”

    “西土语言,可能巴利语,也可能是梵语。”徐慎之探手入怀,取出符盒画符。

    由于此时位于数百丈的高空之上,且不停地向东飞行,空中风大,画符甚是不便,徐慎之半天才画出一道雷符,向身后甩去。

    摩呼罗迦飞得甚急,雷符直接迎面而上,于高空之中发出一声雷霆巨响。

    虽然摩呼罗迦没有以灵气防御,但那雷符中的力量,却是伤他不得。

    见此情形,徐慎之并未有点半点苦恼,敌我双方实力差距太过悬殊,他本就没指望着雷符能够伤到摩呼罗迦,只希望能够起到拖延对方的作用。

    当然,那道雷符也未能拖延得了摩呼罗迦。

    摩呼罗迦在后穷追不舍,雄库鲁拼命扇动着自己的一双羽翼。

    摩呼罗迦毕竟在封妖洞待的时间太久,先前虽然吸纳了些天地灵气,但却不多,因此,徐慎之并不担心他能追赶多久。

    东行五百里,摩呼罗迦再次降落,吸纳天地灵气去了,徐慎之催促雄库鲁向东快速飞行。

    又往东飞了数百里,下方有座城池出现在二人视野中,雄库鲁随即改变航线,向下方的城郭飞去。

    雄库鲁一直飞入城中,到得无人处落下,二人随即去找医馆。

    雄库鲁因为右腿上的伤势,走路时一瘸一拐,徐慎之此时状况也很是不佳,左胸口的伤口虽然被两根断指堵住,但那并不是自己的血肉,疼痛是在所难免的。

    徐慎之的包袱里还装着一枚回春丹,是当初在汴梁时莫云星赠送给他的,此丹有生肌止血的奇效,但他并不打算使用。

    二人相携走进一家医馆,医馆内有不少就医之人,见得二人进来,纷纷笑了起来。

    二人不明白这些人为何发笑,顶着一头雾水喊坐诊的郎中过来。

    “道士跟和尚搭上伙儿了。”有人开口发笑。

    听得此言,二人瞬间明白这些人因何发笑。

    雄库鲁大怒,出手发出一道灵气,将那先前说话之人击倒,口喷鲜血。

    “老子不是和尚!”雄库鲁怒气未消。

    这些人之所以误会他是和尚,还是因为在福陵山的时候,被猪悟能给的假袈裟上的火属内丹烧光了头发,虽然已经过去大半个月的时间,但他的头顶上也只生出了一点头发茬子。

    那些人不明白什么是灵气,见得雄库鲁竟然隔空伤人,吓得立刻闭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雄库鲁的举动引起了坐诊郎中的注意,连忙过来给二人检查伤势。

    由于雄库鲁先前出手震慑到了他人,那坐诊大夫便先给他治伤,雄库鲁的伤势并不严重,右腿肿得厉害,并没有伤到骨头,并不难治,那郎中开了一副消肿的药,命跑堂伙计快去煎药。

    到给徐慎之检查伤势的时候,那老郎中并没有看清他左胸上的两根断指,直到徐慎之以鱼肠剑将其挑出的时候,那老郎中顿时骇得面色惨白。

    见得徐慎之左胸口快速冒出血来,那老郎中立刻让人端来热水,备好麻药与羊肠。

    挑出手指之后,大量的血液冒出,徐慎之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他的胸膛已经不止一次被洞穿了,两年前他逃离神行宗,南下前往茅山,曾在徐州城外就被左千秋贯穿了胸膛。那时多亏陆瑛带着他,去找莫秀华求救。

    还有一次是在淮阴县城外,被茅山道人青阳子房焦所伤,那次伤的不是很重,比这次受得伤要轻一些。

    那老郎中抖着双手,给徐慎之缝制了伤口,随即又让伙计去煎药。

    “善人,此处是何地界?”徐慎之向那老郎中发问。

    “沈州。”老郎中低声说道。

    徐慎之冲老郎中道了声谢,扭头对雄库鲁道:“我们在沈州待几日,养好了伤势,你载我去趟汴梁。”

    “不去。”雄库鲁皱眉。

    “我不会逃,你放心好了。”徐慎之放缓了语气,求人得拿出求人的态度来。

    雄库鲁冷笑起来,“咱们都不是傻子,我会信你的鬼话?”

    “昌都巴与我定下了道佛斗法,他肯定将此事已经通知金国所有的道观与寺院,我现在身系天下道门的名誉,逃了就成了道门罪人。”徐慎之再次解释。

    “你说的我都知道,不过,小心一点总不会错的。”雄库鲁还是不松口。

    “你若不相信我,可以让左千秋将此事告知昌都巴,让昌都巴做决定。”徐慎之做出让步。

    雄库鲁闻言微微沉吟,片刻之后点了点头,随即闭目收敛心神,沟通左千秋。

    左千秋就在国师府,但昌都巴在金国皇宫待着,防止宋虎臣借机刺杀完颜晟,因此要得到昌都巴的回复还要等左千秋进宫。

    二人也没有在医馆多待,雄库鲁身上带着银两,付了诊资后二人离开医馆,寻了家客栈住下。

    胸前的伤口虽然已经缝合,但麻药效力过后,疼痛依旧在持续,打坐练气时也无法静下心来,因此徐慎之便以手指在床榻上画写符咒。

    画符是后发制人,因此在与人对敌时容易受限制,画写符咒越是熟练,日后对敌就越能快捷。

    到得傍晚,雄库鲁来了,并且是带话来的。

    “国师答应了,让我载你去汴梁。”雄库鲁的神情很是慵懒,他不想四处跟着徐慎之跑,给他充当坐骑。

    “我们再待五天,我去汴梁办完事,就立马跟你回上京。”徐慎之冲他伸出了右手五指。

    “随你吧,国师都答应了,你要是跑了也没我什么事儿,我大不了不能升官加爵,继续做我的五品广威将军,依旧每顿大鱼大肉。”雄库鲁显得很是不情愿,转身出门,自回房中去了。

    雄库鲁走后,徐慎之长叹了口气,被金人俘虏至今已经有大半年,如今眼看就要重返汴梁,但汴梁却再也不是大宋的都城了。

    行气五日,伤势恢复过半,徐慎之叫上雄库鲁,准备出发,前往汴梁。

    汴梁距沈州可是挺远,雄库鲁飞行速度虽快,却也用了三个时辰,到得汴梁已经是傍晚了。

    雄库鲁飞行了大半天,很是疲倦,于城中无人处落下,要去吃饭。

    徐慎之本无心吃饭,但见他劳累,只能答应。

    雄库鲁多日跟他奔波,啃的尽是干粮,此时到了客栈,鸡鸭鱼肉要了个遍,还要了几坛子好酒。

    雄库鲁吃得畅快,喝得酩酊大醉,徐慎之却无心进食,只吃了几口。见得雄库鲁醉了,便叫店小二带他上楼休息,自己只身一人出城。

    到得城外,徐慎之画写了两道神行符贴于双脚之上,施展浮光掠影向南掠去。狂掠许久,已然离城城池数十里,穿过了一片树林。

    穿过树林之后,徐慎之止住了脚步,眼前是一天宽约三尺的沟壑,当初他与莫家兄弟逃出城后,分两路而行,后来他惊动了金兵,抢了一名骑兵的战马。

    当时正直黑夜,战马视物不清,到得此处失足,两条后腿生生折断,最后他见不得战马活活受罪,亲手击毙了那匹战马。

    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年,那匹战马的尸体已经不见,可能是被野兽分食了,也可能是被人吃了。

    摇了摇头,徐慎之继续向前掠去,此时他的心情十分沉重,前方不远处有一处山谷,他当初正是逃至那里,被左千秋拦住了去路,最后和左千秋斗得两败俱伤,才被金人绑了去。

    而林灵素的遗蜕,当初就被他遗留在了那里。

    掠至山谷,徐慎之提气向西侧山坡掠去。

    到得半山坡,徐慎之看到一具森森白骨,那俱白骨平躺在山坡上,外面套着一件风化严重的灰布道袍。

    白骨所在的位置,以及所趟着的姿势,都与徐慎之当初放下他时相吻合。

    此处人迹罕至,没有人发现林灵素的遗蜕,而林灵素身上的皮肉虽然不见了,但骨骼依旧整齐有序,说明他没有受到野兽的侵扰,他身上的皮肉是慢慢化掉的。

    “师父,弟子来晚了。”徐慎之到得白骨前,双膝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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