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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栀在门外守着。
长歌做事的时候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
收起自己刚配好的毒药，长歌推开房间的门走出来，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药味微微皱眉，让青栀烧了洗澡水洗了个澡，吃了个晚饭，长歌便早早睡去。
此时的她早已没有了刚回来时候的烦闷。
而另一边在明雪院的裴卿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此时黑着脸看着自己面前狂笑的少年，只字未言。
“师兄，你，你这样就跑到这儿来了？”少年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裴卿一边嘴角微勾：“怎么，你有意见？”
少年神色立即一变，随即正色道：“没意见没意见，师兄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完全没意见的！”
裴卿冷哼一声，自顾自喝起了酒。
少年看了看裴卿的脸色便又说道：“不过啊，师兄人家郡主也没说错是不是，你们俩现在本来就是合作关系，除了第一次，恩，那个‘意外’，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啊。”
裴卿轻飘飘看了少年一眼，没有说话。
少年则是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不过还是说道：“严格意义上，郡主也没有错啊。”
裴卿停下手中的动作：“这么说，我不该对她怎么样？”
少年连连摆手：“当，当然不是，只是你这……动不动废掉换棋子，也太没良心了。”少年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简直就像是苍蝇嗡嗡的声音。
裴卿皱着眉挥挥手：“谁告诉你我要那么做了？”
少年一惊：“难道不会吗？”
裴卿瞪眼过去，少年立马跳起来，陪笑道：“哈哈，那啥，师兄我是说笑的，我看您也是宅心仁厚的那种人！”
裴卿又好气又好笑地盯着少年：“行了，韩宇天，你没事做吗？”
韩宇天闻言立即打着哈哈跑远了。
裴卿难得露出笑容看着韩宇天的背影，待得他背影完全消失，裴卿才再一次沉下了脸。
经过少年一闹，裴卿也是消气不少，仔细想起来，自己和长歌之间也的确是合作关系，只是想着长歌那些话，心里依旧有些发堵的感觉。
……
第二天一早，长歌意外地起来得很早，梳洗过后她并没有急着去听雨厅，只是带着青栀在偌大的丞相府闲逛着。
昨天下了一场微微小雨，虽然已经过了一夜，空气中却依然残留着点点湿意，庭院之中，被滋润过的新抽绿叶，也变得越发碧绿起来。
走了不过三两步路程，长歌便遇见一个熟人。
裴卿府内的第一位宠妾烟媚，在烟媚的身边还有一名穿着粉红色罗裙的少女，少女看上去比烟媚小上一些，眉目间有些令人惊艳的温婉。
长歌停下来看着两人，微微眨了眨眼。
烟媚也看到了长歌，她先是有些惊讶，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点见到长歌。
不过她的反应很快，连忙带着少女走到了长歌面前，轻轻行礼：“给姐姐请安。”
长歌微微点头，便将目光落在少女身上：“这位是？”
烟媚见状立即介绍道：“姐姐，这位是尚书府的三小姐，李倩然李小姐。”
长歌露出惊讶的神色，她对烟媚口中的这位李尚书还有些印象，那是一个狡猾的狐狸，她得势的时候对她恭敬不已，她一失势便立马巴结上了昌平，真是没想到他的三女儿竟已经这么大了。
“原来是李小姐啊，以前在西夏听说过李小姐的大名，今日一见真是觉得李小姐和这春日一般柔和。”长歌抿嘴笑着。
李倩然似乎有些怕生人，听到长歌的话立即红了脸，恭敬地行礼道谢着。
烟媚接过话说道：“姐姐来丞相府也有些日子了，今日我叫人准备了一下，想要开春宴姐妹们聚聚，本想昨日在听雨厅告诉姐姐的，但是姐姐和丞相出去了，现在才告诉姐姐，希望姐姐不要怪罪妹妹。”
长歌闻言，神色亮了亮：“哪里，我也正想找时间开宴和妹妹们聚一聚，如此甚好。”
说着她又将目光落在了李倩然身上：“正好倩然妹妹也在，不如以前参加宴会吧？不知道倩然妹妹赏不赏脸？”
李倩然一愣，她没想到长歌居然会邀请她，下意识看了看烟媚，她咬咬唇似乎有些犹豫。
长歌见状有些疑惑：“倩然妹妹不想去吗？”
李倩然浑身一震，连忙说道：“不不不……呃，那就先谢谢夫人的邀请了。”
长歌状似无意地笑笑：“无妨无妨，今天好好玩，我也想和各位妹妹好生联络一下感情。”
烟媚的效率不错，在平日长歌前往听雨厅的时间里，就在听雨厅后面的一片桃林中摆开了坐席，缤纷的桃树之间，一张张矮桌上摆放着各种美食佳酿，一个个打扮的妆容得体的女子也都纷纷入座。
长歌一人静静坐于主座。
身为丞相夫人，丞相府除丞相以外身份最高的人，只有她一个人有资格在这个时候坐在这个位置。
之所以同意开这个春宴，长歌也是有自己的计较的，和裴卿之间的合作她记得十分清楚。
她坐在长几后的棉垫上，静静注视着庭院的门口，看着每一个人走近。
各色美女从庭院门口走入，纷纷到长歌面前请安后入座，长歌不得不再一次感叹，大概是出于对裴卿自身美貌的考虑，各个大臣给他塞来的姬妾们都是品味极高，各式各样类型的女子都有那么一两个，个个看上去也都是人畜无害。
等三十三人全部入座，长歌才发现自己事实上除了这些人的名字以及相貌，以及一些特征以外，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天她都没有出过丞相府，也不是不能出，只是出去身后就会有很多人跟着，虽然她找不出这些人的位置，但敏锐的感知让她很清楚，裴卿派人跟踪她了。
所以她除了第一次和裴卿出去过之后，又出去一次，便再没有出过丞相府，以至于她并没有调查这些姬妾的身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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