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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长歌看来，两人之间的弯弯绕绕，早就已经不必在有什么曲折，倒不如直截了当地问问，为什么不让她去北城，不过一个晚上，长歌都没有问出口。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话到嘴边就碎成了呜呜咽咽，心里再如何无奈，也没有任何办法。
裴卿走了，长歌都是等来了另一个与此事有关的人，云幽冥。
云幽冥走进院子的时候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穿着那一身深蓝色的长袍整个人显得挺拔，长歌却能感觉到他在看自己的时候眼中多了一些——不屑。
是的，不屑。
长歌对这个目光已经是十分熟悉，闭着眼都能感觉出来那含义。
但她无话可说，当初说会参加这个计划却没有去，这等失信于人的事情，她也感觉脸上无光。
“昨晚如何了？”虽说脸上无光，但该问的还是要问个清楚，现在能清楚了解昨晚的情况的人只有云幽冥。
云幽冥盯她半晌，反问：“昨晚怎么回事？”
长歌心中一紧，不由得捏紧了自己宽大衣袖的一角，面色却是无常：“昨晚裴卿一直跟着我——”
云幽冥却摆摆手打断她的话，摇摇头：“我知道昨晚裴卿一直跟着你，我是问你昨晚在血岭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吗？”
长歌脸露一时茫然：“什么事情？”
这又关血岭什么事情，难道他们跑到血岭去了？
云幽冥始终不讲出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长歌也是心里没有底气，在她的计划里应该是没有血岭一出的。
那个血岭是北城外的一座小山岭，山岭的背后是一陡峭的山崖，垂直入地，底下是湍急的河流，这地方之所以叫做血岭，是因为在很久之前那里曾是一片战场，战争十分惨烈，血流成河的那种。
长歌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血岭那边去。
云幽冥认真看了长歌许久，眼神中神光流转，似乎是在分析长歌此时的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长歌也耐不住性子了，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幽冥似乎终于确定这件事情没有长歌的手笔缓缓说道：“我们遭到了埋伏。”
长歌皱起眉头：“然后？”
“那个舒云把舒难救出来了，但是我们被逼到了血岭之上，背靠悬崖无路可逃。”
长歌的心不由得提起，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的情况，不管是云幽冥还是舒氏姐弟，亦或是她手上的西夏死士，都在血岭上，看着山岭下的北城军队，进不能退不得的样子，心中有些后悔起来。
她想，这或许是她回到大秦之后第一件出师不利的事情吧。
“你那群西夏的人发生了争执，有几个人因为中毒死掉了，没人知道中的是什么毒，我没见过，其他人在和大秦士兵打斗时都死了，舒氏姐弟跳了崖，我也是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回来的。”云幽冥有些唏嘘，目光更是上上下下把长歌打量了个遍。
昨天要是长歌也在场的话，他觉得以长歌的身手就算不死也要重伤，说不定还要落个残废。
但她昨天不在，不管是真被裴卿拖住还是假被拖住，都不得不说她躲过了一劫。
长歌也是无奈，虽然云幽冥的话很简洁明了，没有细说个中细节，但是长歌也能想到能让西夏死士全军覆没，逼得舒氏姐弟跳崖的场面定是十分惨烈。
而云幽冥也说了，他也是花了不小的力气才逃回来，以长歌对云幽冥的了解，这件事情在昨晚之前几乎是不可能的，而现在出现了，可想而知场面的为难。
长歌也是轻叹一口气：“你能回来就好了，算我没有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这个结果已经不错了。”
云幽冥也是微微点头：“难道你就不担心你们西夏的死士吗？”
长歌扯了扯嘴角，想笑一笑，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心里十分的凝重：“既然是死士，自然不会留下西夏的把柄，不知道是西夏人谁会来找我，找西夏的麻烦？”
云幽冥微微点头，看着长歌疲惫的脸色，缓缓说道：“事情经过你也已经清楚了，我看你疲态尽显，昨晚没有睡好吗？”
长歌随意地摆摆手没有说话。
这何止是没有睡好，根本就没有睡好不好，有北城的事情在心里挂着，怎么可能睡得了，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裴卿一直盯着，她是一点也不想在那个人面前毫无防备地睡觉了。
这要是睡了，指不定还会不会有醒的时候呢。
云幽冥看她脸色不好也就说道：“你精神不好就好好休息吧，这件事不要再管了，我先回明雪院了。”
长歌微微点头，等云幽冥走远之后，对着身边的青栀说道：“你出去打听打听，看看昨天的事情出了之后那位韩少将军怎么样，尤其是要注意韩尉期和昌平之间的会面。”
青栀点点头，得到任务就转出了院子，明瑜今天一大早就没有见着了，长歌也是身心俱疲没有在意这一点转身进了自己的起居室，将自己甩在了床上。
身处在软绵绵的床上，长歌也是浑浑噩噩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
长歌最后是被一阵鱼米之香馋醒的，起居室外传来碗盘放在桌上的声音，微微有些昏黄的光芒从窗外传进来，长歌在床上发了会呆，就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倒不是因为饭菜的味道起来的，而是那脚步声将她惊醒的，这脚步声不像是女人的脚步，定然不会是青栀回来在放饭菜，那么久一定是另外的人。
长歌一个想到的就是今天一天都没见着的明瑜。
“明瑜，你回来了？”坐在床上，长歌开口轻声问道。
居室之外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很快就有一道温润亲和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姐姐，我回来了，给你带了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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