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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复杂地看着咬着自己手臂让自己尽量不发出声音，却任由失去理智的舒难一口咬住自己的脖颈，舒云的眼泪从她憔悴的脸颊滑落。
长歌也说不清自己此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最终在舒云眼神涣散的那一刻，长歌抬手一根细针扎进了舒难的太阳穴。
舒难动作一僵，下一刻，眼中眼白的黑色退了少许，挣扎之色在他的脸上浮现，混合着他下半张脸狰狞的鲜血看上去十分有冲击感。
长歌长吁一口气，抬手又一根针扎入了他的天灵盖中，舒难随之倒地不省人事。
长歌最终将昏迷的舒云放倒在地上，看着那被咬出来的巨大伤口和不停往外流着的鲜血，刚要起身出去找药，就听见咯吱一声，门被打开了。
长歌警惕地抬头：“谁？”
“是我，阿姐。”明瑜的声音轻缓地传进来。
长歌松了口气，刚要说话，就看见明瑜抱着一大包药草转了进来。
看着那各式各样的药材，长歌不由得一愣。
“你怎么……”
明瑜怎么知道这里需要药材？
疑问在长歌心中滋生，明瑜轻轻一笑，因为是我把这三个人叫来找姐姐的啊。
长歌又是一愣：“你怎么知道他们还活着？”
明瑜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三个人，将药材放下：“今天在莲香园发现的。”
“哦？”长歌十分好奇，她最近很少管明瑜的去向，还真不知道他这几天去了哪里，今天这一出，令她不由得生出一丝不安。
“今天路过莲香园发现那些仆人有些不对，哪有主人都不在了还住在院子里的仆人啊，所以就偷偷溜进去看到了他们。”明瑜做出了解释。
这个解释对长歌来说还算合理，便在稍微思索了少许时间之后就释然了。
“既然你来了就好，外面的人解决掉了吗？”长歌问的是那些监视这个院子的人。
明瑜点头：“都解决了，不过裴卿可能会来找姐姐问这事情。”
长歌摆手：“随他怎么问，我自有办法。”
两人一起处理好舒云的伤势之后，长歌就看向了一旁的舒难。
“你去把他搬到外厅去，我去找件衣服给舒云换上。”长歌指挥道。
明瑜点点头，看向了另一边的老妇人：“那她呢？”
长歌轻飘飘看了一眼说道：“还没死，一会儿还要她盯着舒云呢。”
闻言明瑜点点头，将舒难搬起来走出了起居室。
长歌东翻西找，才找了一件花纹不太繁复的给舒云换上，又将她弄上了床，随后将老妇人额头的针拔了下来。
老妇人就像是被通了电一样，一个哆嗦便睁开眼睛，看到长歌眼睛一瞪：“你你你！”
长歌笑了笑：“什么你你你，听着，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耍花样我就弄死你，听见没！”
老妇人哆哆嗦嗦半天，才微微点了点头。
长歌满意一笑：“叫什么名字。”
“舒芳筠。”
长歌眉毛一挑：“舒家人？”
老妇人点点头。
长歌露出思索的神色，这个当初舒云给她说的不一样啊，舒家不是全都被灭门了吗？怎么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
舒芳筠似乎是看出了长歌所想，哑着声音说道：“我不在舒家生活，当时在外面，逃过一劫。”
长歌瞳孔往下落，居高临下注视着舒芳筠嘴角一勾：“是吗？那你和舒云什么关系，居然因为你几句话就敢背叛我？”
舒芳筠听见背叛二字就露出不满的神色：“我是她姑姑！”
长歌听出了语气中的不满，在得知眼前人居然是舒云的姑姑后，心中就是一动：“哦？那你对当年的事情都知道多少？”
舒芳筠闻言神色有些飘忽不定，似乎并不想告诉长歌这件事情。
长歌眼睛眯了眯，最后笑了笑：“算了，你不想说随便你好了。”说着她指了指床上的舒云：“给我看好她，不要耍心眼，她身上可是还有我的毒，那个毒可不是你想解就能解的。”
随后，长歌走出房间，看见外厅中，明瑜正坐在地上，身边躺着舒难，轻轻一笑走了上去：“敢坐在他身边，你就不怕，他突然暴起伤人吗？”
明瑜看见长歌，习惯性笑了笑：“没事，他打不过我。”
长歌闻言无奈一笑，走到舒难身边，扳开了他的右眼看了看，问道：“想知道这是什么吗？”
明瑜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想。”
长歌抿嘴一笑，对明瑜的回答丝毫不意外：“这是连心蛊。”
“是一种西夏的特殊蛊虫。”
明瑜一愣：“西……夏？”
长歌头也不抬轻轻点头：“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西夏的东西会出现在大秦？”
明瑜垂着头，看着长歌将一根银针扎在了舒难的脸上。
直到很久之后，长歌都忘记了自己的问题，他才突然说道：“不。”
长歌一愣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明瑜神色郑重：“不奇怪。”
长歌闻言恍然一笑：“哦哦，为什么会不奇怪呢？”
明瑜也是一笑：“我很早就知道这世界上的界限和所有权都并不是真的很清晰了，阿姐你应该明白的。”
长歌听到这话，即便她再如何平静，也不由得愣了一瞬。
明瑜却已经转开了话题问道：“那么这个蛊应该怎么解？”
长歌回过神低头，看着闭着眼睛的舒难：“这种蛊说好解也很好解，说难解也确实难解，正因为这样，所以它在西夏也并不常见。”
“是吗？”
“连心蛊在最初的时候，只需要在长住的地方点一根特定的熏香，定期服用药物就可以解掉，但实际如果蛊毒已经连心的话……”长歌说这话的时候，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明瑜看着长歌陷入沉思而紧皱起的眉头，缓缓开口：“很难解？”
长歌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把这种恶心的蛊送给昌平那个贱人啊~”
明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没有想到这个舒难居然是从昌平手中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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