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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药丸也放在鼻间闻了闻。
他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他知道那是什么。
韩尉期第一时间就得出了这个结论，房间中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小孩身上。
良久小孩睁开眼睛：“不愧是阿姐，果然厉害。”
没错这个小孩就是明瑜，他说完将东西抛给了舒芳筠。
舒芳筠接过东西，看了看药丸，有些疑惑：“是要给他喂进去？”
明瑜轻笑：“这东西可以杀掉连心蛊。”
闻言，舒云和舒芳筠都是一喜，以为找到了救舒难的方法，而最为冷静地是韩尉期。
他看着明瑜：“你没说能救舒难。”
明瑜点头：“因为这并不是解药啊。”
舒云和舒芳筠一愣，仿佛在欢喜中被人浇了一盆冷水。
“这是毒药。”明瑜顿了顿才说道。
“什，什么意思？”舒云看着那药微微一愣，舒芳筠则是拿着药陷入了沉默，显然她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东西。
明瑜却是一笑：“这是毒药，可以把舒难和蛊毒一起杀掉的毒药，如果你想要舒难死自然可以把东西喂给他，这样也好一了百了。”
舒云闻言脸上表情登时僵硬起来：“为，为什么，夫人会给我们这个东西？”
明瑜脸上露出嘲讽：“阿姐从未说过这是给他服用的。”
他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都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这东西不是内服的。”
明瑜点点头：“阿姐用的香囊的方式给你，可不是为了掩盖什么，这东西本来就是随身携带的。”
长歌回到自己的小院，就看见青栀坐在门口的一张凳子上，看着门口发呆。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对接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了一下，青栀很快回过神来，站起来向长歌行了一礼。
长歌微微颔首走进了院子，直接坐在了院子里的躺椅上，青栀看着转身拿了一把扇子过来，帮长歌扇着，丝丝的凉意让长歌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她转头对青栀微微一笑：“青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青栀手上动作一顿，脸上出现了一丝极不明显的不自然，但很快就被疑惑掩盖过去：“夫人你在说什么？”
长歌微微遗憾，耸耸肩：“算了，反正我们的任务不同，一些情报不互通我也不怪你，反正你也妨碍不到我。”
长歌说的是事实，早在很久之前，西夏王想要她来大秦和淮王联姻的时候，她就很清楚虽然明面上青栀是自己的仆从，但实际上两个人要做的事并不一样。
青栀看着慢慢闭上眼睛假寐的长歌，眼中闪烁着说不清的光芒，其中有愧疚也有担心。然而谁都不知道她又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就像青栀有自己的任务一样，长歌也有自己的想法，她很清楚自己回到大秦的目的是为了报仇，为了这一步她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利用所有她认为可以利用的人。
她要亲手把昌平推下万丈深渊，要亲眼看着昌平对自己摇尾乞怜，乞求自己宽恕！
夜晚，趴在桌上，长歌侧头看着眼前的白瓷酒杯，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云幽冥那里喝过的幽冥往生。
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别说，她现在还真是有些怀念那个味道了。
青栀在准备沐浴用的东西，长歌并没有理会这些，直到青栀缓缓开口：“夫人，您的香囊是不是不见了？”
听到这句话长歌背对着青栀的眼睛突然眯成了一条缝，很快她懒洋洋的回答道：“是吗？或许是掉在什么地方了吧，反正只是一个香囊丢了就丢了。”
青栀闻言不再说什么，试好水温之后亲自给长歌洗了澡，看着波澜的水面，长歌微微出神想着事情。
青栀观察着长歌的神色，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其实都十分清楚，他们之间已经不再是刚到大秦时那样的亲密无间了，到现在谁的心里都有一丝不同寻常的考量，而谁都不会把这个考量告诉对方。
又过了几天，长歌看着手中刚拿到的消息，嘴角少有的出现了一抹淡淡的舒心的笑容。
消息上是明瑜和韩尉期所知道的，在丞相府中昌平公主的眼线。
不得不说，长歌也没想到，在丞相府三十二姬妾之中，竟然有十个来自昌平的眼线。
光是看着这份名单，长歌都觉得有些咋舌。
她更清楚，对于这些人的身份，裴卿一定是十分清楚，不然丞相府的秘密也不可能这几年不泄露出去。
由此可见裴卿真的是一个很谨慎很聪明的人。
只是，知道了名单是一回事，长歌还并不能做些什么，她一方面不想帮助裴卿将这些人清理掉，一方面也不想昌平得到有关于裴卿的秘密。
她想要维持现在的平衡，让至少有一方能够为自己所用。
如此一来不管是裴卿还是昌平，总有一个人是可以为自己掌控的，从感情上她更希望这个人是昌平，这样离自己的复仇大计就可以更加接近，但从理性的角度，她希望这个人是裴卿。
裴卿不管是在朝堂上的声望和地位，还是私底下的能力都十分出众，如果将这个人掌握在手上，一定是一张很强大的底牌。
而心里盘算着这些的长歌也十分清楚，眼前的不管是昌平还是裴卿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如果双方兼顾，她一定是自己得不偿失。
长歌不希望这样，所以她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衡量了一番轻重，长歌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名单收了起来，起身带着青栀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在路上一边走着，长歌一边问道：“青栀，你觉得裴卿和昌平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其实长歌并没有想要得到答案，她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身后这个一直跟着她的女孩儿已经不能为她所用，她这句话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试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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