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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打了个哈欠，躺在屋内的躺椅上，捧着手里的女德，鄙夷的看着书中的一条条规矩履历，三从四德，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葱白玉嫩的手指在书页上摸索，屋内灯火通明，为阴暗冷寂的夜晚填了点暖色。
“这日子过得当真无趣，在这么下去，怕是要发霉了吧？”
放下了手中的书，长歌活动活动脖子，叹了口气。
“也不知昌平在做些什么呢？”她敛眸勾唇，眼中寒意阵阵，“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让你吃些苦头，只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长歌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一些事情在经历过这样的大起大落后看的通透无比，莽撞不成事，所以万万急不得，她对昌平的了解不算知心知底，但对苏?阳的了解，可谓是不用想都能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
“所有伤我之人，伤我生母阿弗之人，我皆不会放过……等着吧，我们一点一点来。”
长歌的笑容看起来冰冷彻骨，如坠冰窖，却在下一瞬就收敛了笑容。
“这丞相府倒是有趣，多少人的眼线埋在这，却一点纠纷都不曾有过。”
长歌扪心自问，如果她是其中某一方的眼线，那么一定会把其他的竞争对手都干掉，利益就那么大，谁舍得分出去一杯羹？
又是一个哈欠，却丝毫没有困意，长歌吹灭了屋中的蜡烛，躺在椅子上小憩，混沌之间似乎听到了一些响动。
长歌睁开了眼睛，偏头透过窗户去看，一个人影在院子中鬼鬼祟祟，因为窗户纸的原因看不太清楚。长歌慢悠悠的起身，动作极轻，没有一丝响动，独自攀上小楼顶，夜风微凉，划过长歌耳边的发丝，长歌定睛去看，嘴角爬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是青栀。
“这大半夜不睡觉，倒真是精神好啊……”长歌喃喃道，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并不这么想，眼看青栀离开了院子，长歌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也轻手轻脚的追出去了。
长歌不远不近的跟着，青栀到底是谨慎，七拐八怪把长歌甩开了，长歌看着空荡荡的小径，眼中晦暗不明，过了一会，私下打量了一番，考虑片刻，翻身出了丞相府。
今夜真是格外的宁静，连时刻监视自己的人都不在。
长歌明显感觉得到自己身边没有再监视的人了，这让她不禁想裴卿那边是否出了些意料之外的差错，才让他不得不把人调开呢？
这么想着，竟是笑出了声。长歌哪里知道，只不过是裴卿算计她命不久矣，慈心大发撤掉了监视她的人罢了，左右死期不远，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长歌在大街上逛游着，耳边时不时回荡着打更人的声响，夜风阵阵，不由得伸手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夜深了，街道上除了各大府邸门前的红灯笼还亮着，没有什么别的光亮，只亮灯不见人，倒真是诡异至极。
长歌漫无目的的走着，最终在一个客栈前停了下来，客栈门前两个大灯笼倒实数惹眼的紧，不过没点蜡烛，在这夜风袭袭的夜晚，只有那两穗红坠子晃荡着。
长歌在门前驻足了一会，抬脚迈了进去。
大堂中一个店小二也没有，只在黑暗中坐了一个人，长歌认得，那是那一天街上卖艺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坛酒，静静地坐在大堂。
男人瞥了一眼长歌，声音粗狂，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来了？”
长歌点了点头，男人悄悄地四下打量，长歌走了进去，坐在了一个凳子上，声音淡淡道“不用紧张，没人跟来。”
男人明显松了口气，长歌看着男人，道“有什么指示吗？”
男人摇了摇头，借着月色，长歌看到了柜台后晕倒的店小二，也仅仅只是停留了一秒，便把眼神挪向了别处，丝毫没有惊讶的意思。
“我是西夏派来的新线人，那边让我来问之前的线人在血岭全军覆没的原因，对此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男人的语气不太好听，长歌冷冷的挑起了唇角，神色寡淡。
“在成事之前必定要先付出一些代价，你告诉他们，血岭的人全军覆没是必然的，想要得到令人满意的结果就要舍得付出，若一丝可用的棋子都不舍给我，让我如何完成任务？难不成我费尽心思的在这大秦周旋，还要保下我身边的每一个线人？”
长歌略带讽意的话语让男人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但他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问到“京城这边最近又没有什么动向？”
长歌想了想，道“没有太大的动向，至少面上没有，依旧是裴卿和昌平之间的两方势力对敌，大权基本上都在裴卿手里，但昌平和苏?阳联手便不能小看，局势还算平稳。”
男人点了点头，又问到“你有没有什么事要说？”
长歌顿了顿，想到了鬼鬼祟祟的青栀，抿着唇摇了摇头，男人道“那边好，你的话我会传达的，只是这次王对这样的结果很不满意。”
长歌冷笑道“线人全军覆没或是计划直接失败，你猜王会更加中意哪一个？”
打了个哈欠，说道“你告诉王，我会控制住大秦皇帝搞垮昌平，让他帮我牵制住裴卿，他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有他在我很难动手。”
男人一语不发，离开了客栈，长歌久久的坐着，凝视着那半坛酒，半晌，倒了一碗，入喉辛辣至极，但她一语不发的喝完了。
出了客栈，长歌回了丞相府，酒的后劲一上来，走路都有点歪歪晃晃，长歌走两步一停，就怕什么时候自己板着自己，疲惫劲也上来了，脑子混混沌沌，但是精神却好的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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