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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消息闭塞的生活中，对她这样的人，没有不安感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轻轻叹了一口气，长歌翻身将手枕在头下，枕头有些硬磕在手上有些疼，她起身看了一眼才想起青栀给自己换了新的枕头，因为自己前些天一直说自己脖子不舒服。
说是硬枕头可以缓解每天早上起来的脖子疼，对此长歌倒是无感的。
不过现在，她还是将枕头移到床边，自己就着手躺在床上，暗红色的床幔轻轻垂在两边。
还是要发展一些眼睛比较好。长歌心里默默想着。
想要避开裴卿的眼线，发展朝堂上属于自己的眼睛并不容易，那是一个几乎执掌了大半个朝堂的人物，心细如针，任何出格的举动都可能让他警惕。
对于长歌来说大秦的职位分布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因为这其中有不少都是她亲手操办或者改革的，任何一个职位代表着什么她都十分清楚。
虽然她离开了几年，但是昌平却十分心安理得地将她做下的一切都继承了下来，而当初那些重华改革出来只效忠与她和刘弗的人，也在这些年中全部销声匿迹了。
长歌深深皱起眉，以前没想过这样的事情，现在真正正视起来的时候，她终于感觉到了深深地无力感。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午后，长歌坐在亭中喝着温茶，看着谈着琵琶歌声悠扬婉转的歌女，听见身边的男人轻声问道，语气里参着的全是漫不经心。
长歌转头看过答非所问道：“你比起她来说，要好看多了，符合一些有奇怪癖好的达官贵人的审美。”
男人猛地一瞪眼，震惊地看着长歌，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也找不出话说。
长歌抿唇一笑：“开玩笑的，你怎么说也是仙宫下来的仙人，我怎么敢要求你做什么事情，我惜命着呢。”
男人脸色这才稍微回转了一些，有些不悦地看着长歌：“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长歌无所谓地耸耸肩。
弹琵琶的舞女已经谈完一曲停下来，目光落进亭子里的两个人，眼神流光溢彩，在等着是不是该继续谈下去。
长歌挥挥手，示意继续随后轻轻打了个哈欠，目光转了半圈有些失望，男人见状问道：“我堂堂……西夏贵族，你和我吃茶还心不在焉，莫不是怕被你夫君捉着现行。”
长歌眨眨眼睛泫然一笑：“是啊，我是害怕你比我先死，可惜了这张脸。”
男人语塞，渐渐明白过来不能和眼前这个女人对呛，只能生硬地轻咳一声说道：“所以你到底在看什么？”
“看裴卿啊。”长歌懒洋洋，“你若是死了，我说不定能靠着这张脸侥幸活，到时候远走高飞，仙人也抓不到我了。”
男人气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长歌见差不多了，笑道：“仙人不要气，我跟您开玩笑呢，你别当真，我哪有那心思，我还有仇要报呢！”
男人额头青筋暴起，怒道：“别叫我仙人，担不起你这称呼，叫我玄瑟。”
“玄瑟……”长歌回味了半晌，“不似真名，没听过西夏贵族里有玄姓啊？”
男人脸黑了一半，刚要开口就听见亭外便远远传来喧闹的人声，听着人还不少，一时间想起自己和长歌刚说的话，一时间对长歌投去了怀疑的目光。
长歌却是面色不改，反而笑容更加明媚，眼角的一点朱红如同跳跃绽放的桃花。
“是谁？”玄瑟压着声音问道。
长歌喝着茶优哉游哉地说道：“自然是这边儿仙宫里的老爷和仆从们。”
玄瑟皱眉，对长歌的比喻有些不屑，等到一堆人走得进了才突然听见讨好的声音。
“潘公公，这几天天天往宫外跑，我们看着也辛苦，今天就留下来好好玩儿玩儿，看上什么人带回去就得，不打紧的。”
公公？玄瑟止不住就皱起了眉头，大秦到底都是些什么人管着朝政，对一个阉人也能如此低声下气，着实让人反感。
长歌不动声色，玄瑟却能清楚看见她眼底深深的不屑和厌恶。
“不急，先玩儿着。”一道嗓音尖细的声音随之传进来，玄瑟直接打了寒颤，有些不适。
长歌也不看他，轻笑着朝抱着琵琶弹唱的女人招了招手，将人招过来后，赏了一锭银子朝玄瑟扬了扬下巴：“这位爷冷了，你好生照顾着，好好给人暖暖身子。”
玄瑟：“……？”
女人接了银子，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长歌，有些不明白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最后还是十分听话地靠着玄瑟坐在了他身边。
玄瑟用眼神瞪着长歌，不知道她要干嘛。
长歌却是眨了眨眼睛，端着茶喝了一口，紧接着听到了一声惊讶疑惑的声音：“那个女的是不是很眼熟？”
玄瑟抬眼越过了长歌半靠着桌边的肩膀，看见了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穿着便服，长相阴柔的男人朝这个方向而来。
长歌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笑眯眯地看着玄瑟，又朝他身边的女人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演好点儿，有赏。”
女人先是一愣，好在这个地方卖艺的人那都是有眼力见的，立即会意过来，轻轻笑着脸色不动，身子却朝着玄瑟身边靠得更近了些。
“是很眼熟，那不是丞相夫人嘛？”
丞相夫人？琵琶女有些惊愕地看了看长歌，脸色隐隐有些一言难尽的感觉。
长歌终于听见了声音，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旋即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是郎中令梁大人啊，今天怎么会在这儿？”
说着目光越过梁方乾看向了身后的一大群人，第一眼就看到了潘如贵。
“哟，这不是潘大人嘛，今天赋闲吗？”长歌礼貌地笑道。
潘如贵也终于想起来这女人是谁了，立即十分友好地笑着点了点头：“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夫人，真是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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