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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学坏了，还学会欺负奴家了。”
凤莲支起身子，气息喷到路归谛的身上，倒是让路归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本以为蝶影姑娘是个洁身自好的，没想到也是个形骸放浪之人。”
一瞬间路归谛身上的气势陡然爆发了出来，着实让凤莲心惊。
还不待凤莲继续说话，路归谛便接着说道，“蝶影姑娘利用我逃出青楼，小王也就不同姑娘计较了，小王希望姑娘日后能够平安，所以还请姑娘告诉小王，为何要出现在楚陵王府，或者你究竟为何而来。”
凤莲看着路归谛精明的模样，心中无比的怀疑自己当初是怎么觉得路归谛好哄骗的。
可是若是自己实话实说，他真的会让自己收集到楚陵王谋逆的证据么？毕竟那是他的亲生父亲。
路归谛望着凤莲，眼神中的好奇丝毫不亚于路倾均对凤莲的怀疑。
路倾均是个多么精明的人，他比谁都要清楚，她是利用什么留在了路倾均的身边，她图谋的又是什么？
自己毕竟是楚陵王府的人，自己不得不防备着她。
凤莲苦笑了一下，“奴婢自然是唬弄不了小王爷，不过小王爷放心，就算是楚陵王府没了，你也依旧能够逍遥快活。”
说罢，凤莲直接从刚才路归谛带自己进来的侧门走了出去，路归谛也不曾阻拦她，看着她从狗洞之中挤了出去。
直到凤莲没了踪影，路归谛才若有所思的收回了目光，眸子中显然有一丝失落。
她果然不是凤莲，凤莲不会主动诱惑自己，更不会心思这般的缜密，可是她究竟来楚陵王府是为了什么？
心里颇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觉，可是这会儿他也无从和别人说起。
凤莲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之后，心里有些暗暗的后悔，路上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路修远对自己的叮嘱。
虽然路归谛是路倾均的儿子，不如说是路修远一手抚养长大的，这些年也是路归谛在暗中帮着路修远。
凤莲叹了一口气，心中隐隐有些后悔，不过她也不愿意将路归谛置于危险的境地，自己可以依靠于他，却不能够依赖于他。
第二日路倾均刚刚回到府中，就让凤莲替他收拾行李，随后便出了门。
看着路倾均匆匆离去，凤莲胆子大了不少，急忙写了下来，将消息传进了皇宫之中。
不过宫中一直不曾传回来消息，凤莲等的有些不耐烦，最后发现偌大一个楚陵王府，自己认识的，或者说是能说上话的，也就只有路归谛还有夜合了。
虽然夜合总是面无表情，凤莲却知道他是个面色极为善良的姑娘，当初路归谛救下自己，还是她给自己说了不少的好话。
路归谛看到出现在春意阁的凤莲，大吃了一惊，昨天晚上这女人不是刚走，怎么又过来了。
他现在是看到凤莲就觉得脑袋疼，他有许多次想对她发脾气的，偏生这女人又那么像凤莲，自己怎么都下不去口。
凤莲一脸笑意的凑了过来，站到了路归谛的身边，看着他的脸色有些扭曲，总算是有些平衡。
自己总算是将回了一军，不然自己这个人怕是丢大了，自己昨天从狗洞里爬出去，她可不信路归谛没看到。
路归谛的眉毛抖动，一脸无奈的问道，“蝶影姑娘怎么又过来？若是伤到了姑娘，父王免不了过来责怪我。”
“没事，王爷已经出门了，几日不见，我甚是想念小王爷，怎么小王爷已经将我忘之脑后了么？”
凤莲的语气极为的哀怨，看着路归谛的时候，仿佛是他辜负了她的情义一般。
路归谛哑然，怎么也没想到，这丫鬟调戏自己还上了瘾，胆子也够大的。
“既然父王不在，小娘子这是要同小王快活一番么？小王自幼体弱多病，还望姑娘轻些。”路归谛显然不愿意被牵着鼻子走，反应过来之后，顺着凤莲的话调戏了回去。
凤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不到这路归谛现下也开始插科打诨起来了。
“我同你有话说，让他们都下去。”
难得她一本正经的说话，倒是让路归谛大吃一惊，看她的脸色不像是再说笑，路归谛将下人赶了出去，带着凤莲进了自己的卧房。
凤莲仔细打量着路归谛的卧房，昨夜进来的时候，屋子里乌漆麻黑，自己又心有所思，也不曾注意，倒是没想到路归谛的品味还是不错的，迎面挂着的字画颇有几分韵味。
看着她丝毫没有规矩的样子，路归谛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最后强行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了下去。
这女人什么样子同自己有何干系？不过这个样子却是不成体统，路归谛最后忍无可忍的冲着凤莲说道，“楚陵王府的丫鬟，也要知晓最起码的礼数，若是整日学的青楼的那一套，你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凤莲展颜一笑，尽显女子的魅惑，“是么小王爷？奴家这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哪里要什么脸面，哪里像你们，整日满口的大道理，还不是背地里什么恶心的事情都做尽了？”
他自然听出来了凤莲的意思，不过是在嘲讽京城不过是一个比窑子还脏的地方，不过确实如此，整个京城之中，背地里的阴私，指不定有多么的让人恶心。
“姑娘不必如此，若是姑娘真是那般轻浮的人，怎么会不惜一切的跑出来呢。”
话极为的平淡，却也是点明了凤莲的心思。
凤莲施施然的从软榻上爬了起来，“小王爷果然聪明，可是我若是说，我一定要来到楚陵王府，是为了你父亲呢？”
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赌一次，若是赌对了，有路归谛的帮助，她将消息传出去要容易的多，就算路归谛不愿意帮他，她也不会死在路归谛手中。
无论如何路修远都是路归谛最为敬爱之人，这个面子他还是会给路修远的。
路归谛听到凤莲的话，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精彩，他一直都猜测着眼前这个女人会否是为了路倾均而来，若是，无非是调查他谋逆的证据，然而会调查这件事的，除了皇帝，别无他人。
凤莲等了许久，也不曾听到路归谛说话。
她明白路归谛的挣扎，也明白他心中的痛苦，他忠心于路修远，也知道路倾均的不臣之心，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
“蝶影，你可知道我有多难选择？你为何今日要过来特意告诉我？可是想看到我出丑的样子，还是想让我痛苦？”
凤莲沉了沉眸子，神色顿时有些凝重：“小王爷应当明白，自古忠孝难两全。”
是啊，自古忠孝难两全，路归谛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道理放在书上和实践在自己身上终究是不同的。
路归谛看着凤莲的眼神略带挣扎，却久久没能给凤莲一个准确的答案。
凤莲等的久了，也猜到了路归谛的心思，她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还要再抽时间磨一磨这位小王爷才行。
良久，路归谛才像是下了决心似的，缓缓道：“蝶影，且不说我会不会为了忠送了孝，单是你的身份我现在都不能确定。所以你想知道的，我不会告诉你。”
这女人明着暗着在向自己透露她是路修远身边的人，可……她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无论她所表明的态度还是立场，都是她自己张嘴说的罢了。
细细想来，连她们的相遇居然都有些像阴谋的意思。
这世上巧合的事情也太多了。
凤莲收敛了一瞬间失望的神情，她垂了垂眼眸，没有解释自己的身份，当然，她也的确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路归谛不知怎的，看着凤莲这般模样，莫名的心烦，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似乎就是不希望她露出这种难过的表情。
“你……”路归谛只开了个头就说不下去了，他没法劝蝶影别再给路修远卖命，也没法劝她别再此事上查下去了。
然凤莲的心思那么通透，她猜到了路归谛没说出来的话，神情变得有些自嘲：“小王爷不愿意帮忙就算了，何必还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这表情在凤莲的眼中，就是怜悯，而怜悯，是她最不需要的东西。
明明是为她安危担忧，却被她说的这么一文不值，路归谛再好的教养也没磨没了脾气。他冷笑了一声：“是，我就不该为你考虑……让开！”
凤莲趴在软塌上的位置刚好挡住了路归谛下床的路，他冷着脸让凤莲给自己让路。
凤莲心里为自己不值，早已怒火丛生，但是表面上却用一身吊儿郎当地气质掩盖着自己，她非但给路归谛让开，反而压着自己心中的不快，强装出一副妩媚的模样：“既然这事儿谈不拢，那小王爷，我们就来谈谈别的事情？”
路归谛最看不得凤莲这个模样，她明知道他最烦青楼里那一套，却还总是上赶着往他身上用，路归谛冷这脸一把把凤莲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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