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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的性子向来固执,眼下即便我开口劝你你也听不进去,只……忍着些疼吧。”
王太医正说着,那边路凌殊早已干净利落的将外袍与亵衣都退了下来,露出精壮的胸膛,眼中不见丝毫犹豫之色,甚至安慰王太医道,“叔父不必难过,眼下我真的很高兴,因为我的血能救她的命,这对于我来说,便是最好的安慰了,叔父还是快些动手吧。”
路凌殊说罢,转头看向床榻之上仍在昏睡之中的凤莲,方才他所说,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虽说现在他仍搞不明白自己对凤莲的感情,但他心中却有个声音清晰的提醒他,他想要凤莲活下去,即便是用自己的心头血为代价。
深知自己劝不得,更知即便自己劝了路凌殊也不会听,王太医反应过来,眼中到真的带了几分决绝,握着短剑依言上前,站在路凌殊跟前,将短剑细细的消了毒,而后又吩咐沁心捧着碗,自己便毫不犹豫的对着路凌殊的左胸扎了下去。
曹参将跟在路凌殊身边征战多年,自认见过无数断肢残骸,更是习惯了受伤流血,可他也不知道为何,眼下见到这一幕,竟是不由自主的紧闭上了眼,不看去看。
王太医一剑扎进去,路凌殊除了微微皱了皱眉之外,便再也没了旁的反应,王太医见了冷哼了一声,眼中尽是对路凌殊的不满,但却还是在取了小半杯血之后,麻利地为路凌殊包扎上了药。
瞧着正在忙活之中的王太医,路凌殊握着杯中的药颇有些怀疑,眼见王太医早已动了怒,说起话来便多了几分不管不顾,“叔父,就这么几滴血,若是不……”
“你闭嘴!”路凌殊的话尚未说完,便被王太医一句话噎了回去,他也不管路凌殊的伤口尚未愈合,只将手里的药狠狠的摁在了路凌殊的伤口处,直到瞧见路凌殊因着疼痛微微蹙眉,他才心满意足的松开了手,“你以为这心头血是什么东西?取了这些便相当于取了你半条命,日后你可好生养着吧,还给老夫说大话!”
虽说路凌殊并不通医术,可他却也了解这心头血本就是一个人的精气所在,灾经由王太医这么一说,到有一些豁然开朗。
想来物以稀为贵,应当便是这样的道理吧。
他正想着,那王太医早已调理好了药汁,吩咐沁心搀扶起凤莲,扣着凤莲的头灌了下去。
因着心中的怒气,王太医对凤莲实在算不上是温柔,但路凌殊却也深知王太医这般乃是为着自己,便什么话都不曾说,只吩咐沁心好生照顾凤莲,便想带着曹参将同吹胡子瞪眼的王太医一同离开。
这药虽说给凤莲喂了下去,但等到药效发挥尚需一段时日,而他与凤莲之间的身份毕竟尴尬,若是自己继续留在这王府之中,被旁的人知道了,只怕会有损凤莲清誉,因而路凌殊转身便欲离开。
可没有想到他尚未来得及迈出步去,便听得身后的凤莲嘤咛一声,竟是慢慢的醒了过来。
见状路凌殊不由的猛地回过头去,眼中尽是惊异的模样,王太医见了极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言语之中带着明显的骄傲与不屑,“你也不看看老夫是谁,老夫开的方子,哪里会跟那些蠢货一样?”
见凤莲醒了,沁心早已哭喊着扑到了凤莲的身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嚎哭着,“夫人,您可算是醒了,您若是再不醒,沁心我就要跟着您去了……”
沁心哭得伤心,可醒过来的凤莲却是一头雾水,她只觉得自己睡了很长的一觉,除了这个,便再也没了旁的印象。
凤莲一脸迷茫的看向哭得很是伤心的沁心,而后又环视了一圈房间中的众人,而后终于问道,“沁心,到底发生了何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你哭什么?北幽王又怎会在此?”
闻言沁心瞬间便反应了过来,便对着凤莲将这五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细细的说了,尤其当说到路归谛竟然不管凤莲死活,选择与亦梦姝成婚之时,沁心的话语之中更是带了几分明显的咬牙切齿。
“多亏了北幽王殿下,不仅将世所罕见的天山雪莲拿来给夫人解毒,更是用自己的心头血做药引,这才救了夫人的命……”
经过此事,沁心对路归谛的不满瞬间便被放到了最大,对并不熟悉的路凌殊却是好感满满,照她看来,这路凌殊能用自己的心头血救凤莲,为人重情重义,对凤莲更是温柔体贴,也不知比那个路归谛强了多少。
而凤莲听沁心说完,看向路凌殊的眼神之中,却带了几分明显的愧疚与尴尬,由着沁心将自己搀扶了起来,站在路凌殊面前,眉眼盈盈的对着路凌殊行了个礼,“救命之恩,蝶影无以为报,日后北幽王便是蝶影的救命恩人,蝶影必定守护王爷一生!”
方才沁心所说,凤莲听了只觉得如坠冰窖,不管是路归谛的狠心绝情,还是路凌殊的救命之恩,都让她深感压力。
且不说她而今已然对路归谛动心,光是她平阳王侧妃的身份,若是她与路凌殊有过多的交集,一旦被路钧倾知晓,只怕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
因而路凌殊救了她的命,她宁愿以命相报,却也不愿亏欠路凌殊半分人情。
而路凌殊望着面前凤莲略带坚定的面庞,瞬间便领会了凤莲心中所想,他心中涌上一股酸涩,却也只能对着凤莲说道,“蝶夫人不必放在心上,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蝶夫人不必在意。”
路凌殊说得很是轻巧,可凤莲听了,心中越发觉得愧疚,她如何不知这天山雪莲的珍贵,如何不知这心头血的分量之重,可眼下却又不知应当如何面对路凌殊的救命之恩,便只能微微沉默。
再者眼下她心中一心想着的,却只有路归谛一人,虽说自己并无证据,但她心中很是明白,这下毒之人,只能是亦梦姝,可也正是因此,一想到路归谛不顾自己的死活,选择与亦梦姝大婚,凤莲心中便一片冰凉。
瞧着凤莲面上的表情,路凌殊便明白了几分她的心思,生怕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会对凤莲造成什么困扰,因而路凌殊便率先起身,对着凤莲告辞,而后带着王太医与曹参将,如同来时一般,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目送着路凌殊离开,凤莲略微沉吟了片刻,终究是未曾忍住,将沁心唤到了身边,斟酌了一番这才问道,“他们两个的大婚,定在明日?”
眼见凤莲说起路归谛与亦梦姝之时,脸色都不由得阴沉了几分,因而沁心便答话之时便更加的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对着凤莲行了个礼,这才说道,“是,小王爷与亦小姐的大婚便定在明日,眼下二人正在前院与宾客叙话。”
这圣域国中达官贵族成婚,并没有什么新郎新娘前一夜不能相见的习俗,相反圣域国民风开放,最是提倡男女自由平等相交。
这大婚前一夜,新娘便可到新郎家中来,或是宴饮宾客,或是彻夜交谈,都是圣域国中之人所提倡的成婚方式。
因而这一夜,亦梦姝并未回到梦剑山庄,反而是留在楚陵王府之中,同路归谛一起招待朝中宾客犹豫江湖中人,毕竟这梦剑山庄乃是江湖门派,亦梦姝作为梦剑山庄大小姐,她的婚事,自然有许多江湖中人参加。
亦梦姝全程都很是开心,甚至对着下人都比平时多了几分和颜悦色,相比之下,路归谛便显得沉默许多,甚至有人向他贺喜之时,路归谛都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只能由得亦梦姝为他遮掩过去。
也正是这时候,路归谛仿佛出现了幻觉一般,竟瞧见凤莲嘴角带着一抹笑,施施然的朝他走来。
那一瞬间,路归谛忘了自己身边还有旁的人,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甚至想沉浸在这幻觉当中再也不肯醒来。
可不过片刻的功夫,路归谛便知晓自己这并不是什么幻觉,因为就在那一瞬间,他听到自己身后的时欢,尖叫着扑到了凤莲怀里,带着万飞的喜悦,喊道,“蝶夫人,他们都说你中了毒,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事,你长得这么漂亮,一定是仙女,仙女怎么会中毒呢?”
时欢略带孩子气的语气哄得凤莲眉开眼笑,她甚至伸手轻轻地勾了勾时欢的鼻尖,满脸的兴高采烈,“你啊,这小嘴可真是甜,不过你可是猜错了一件事,仙女也是会中毒的,像我,就差点见不到小时欢了啊。”
凤莲冲着时欢眉眼弯弯的笑着,可说出来的话却使的一旁的亦梦姝全身冰冷,但亦梦姝心中却还有几分侥幸之心,只盼着凤莲不知道是自己动的手脚,可没有想到凤莲刚对着时欢说完,便抬起头来冷着一张脸看向亦梦姝,一字一顿。
“亦小姐可真是打的好算盘,给我下毒把我毒死,就可以与小王爷双宿双飞了是么?亦小姐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亦梦姝正想反驳,可却不曾想到,凤莲并没有给她半分的机会,对着众人将那日亦梦姝到倚莲苑中之事说了出来,再加上亦梦姝一脸的心虚惶恐,倒是不打自招了。
经由此前的数桩事,亦梦姝心中便对凤莲存了几分畏惧,眼下看着凤莲的双眼,竟然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经由凤莲这么一闹,路钧倾早已黑了一张脸,好在凤莲出现之时,他便将宾客都引到了别处,这才没酿成什么大的风波,可路钧倾瞧着路归谛看向亦梦姝的眼神,心中却是再清楚不过,只怕路归谛与亦梦姝之间的婚事,怕是明摆着要泡了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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