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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昨晚是魏沉背着她……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半点印象都没有了。懊恼地敲了敲脑袋,暗骂自己没用。
“小姐你醒了?那奴婢进来了?”外面的丫鬟大抵是听到了动静,轻轻敲了敲门询问道,沈音容顿时清醒过来,磕磕绊绊地应了一声,掀开被子起身。
魏沉过来的时候,沈音容正坐在桌子旁喝药。
乖乖巧巧的小模样,没了平日里和秦聿斗嘴时的俏皮,倒是显得几分惹人怜。身上穿的裙子粉嫩嫩的,显出小丫头的年轻来,倒是与平日里的烟青色不同,整个人倒是娇俏得紧。
魏沉看见她,眸子不自觉地放软了一些。一边的秦聿倒是没注意到这番变化,看到没了面纱的沈音容,眼前一亮,咋咋呼呼地上前:“小阿容!你现下身子无碍了吧,唉昨晚真是担心死我了……”
那关切担心的模样倒是做的足足的。
沈音容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哼道:“少来,瞧你这精神样,昨儿个饭可没少吃吧!”
秦聿嘿嘿一笑,随意搬了把椅子坐到她身边,摇着折扇,对她的容貌进行一番大肆夸赞。魏沉倚在门边,虽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却是看的身旁的安嬷嬷一阵心急。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昨晚将人背回来时脸上的担忧可是找你真真切切的,怎么现在看见那小姐和别的男子亲近,也没点表示?
难不成是害羞?
安嬷嬷是魏沉的奶娘,对于这个冷脸的公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这番笃定了他是害羞,不敢跟人姑娘表达自己的心意,便觉得该自己做些什么了。
“小姐可觉大好了?昨个儿公子很担心,在这守了大半夜呢。”安嬷嬷笑的慈祥,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沈音容险些将药喷出来,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魏沉却是无奈地扶额:“嬷嬷你……”
沈音容软软地笑了笑:“劳嬷嬷……和大人费心了,民女身子已无大碍。”
“哎,那就好,那就好。”
安嬷嬷开心地退下了。秦聿左右看了看,挑了挑眉也走了出去。留下沈音容和魏沉大眼瞪小眼,正面热得不行,突然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药味。
对了,他昨天是受了伤的。可他还一声不吭地背着她走了这么久……愧疚涌上心头,一时也顾不得尴尬了,几步走到他身边,皱眉看着他的手臂道:“大人你的伤如何了?”
本想说无碍,但看着那双盛满担忧和愧疚的眸子,说出来的却是:“嗯,大夫说有些严重,须得好好养着才行。”
“啊?”沈音容更愧疚了,“那要怎么养才行……”她虽然对气味敏感,熟知人的骨骼结构,但对于这养伤一面,却是半点都不懂的。
魏沉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眉心微蹙,状似为难道:“倒也没什么,勤换伤药即刻,不过我身在衙门……却是不好麻烦大夫的。”
沈音容一听,想也没想便拍拍胸脯道:“大人不嫌弃的话,就交给民女吧,民女一定好好跟大夫学!”
魏沉敛下眸子,似有些为难:“罢了,也只能这样了。”
沈音容一听立马笑了起来,脸颊上隐隐有梨涡显出,将整个人衬得娇小可爱,和平日里冷静还带着几分稳重的她截然不同,两种相反的感觉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却是半点都不突兀。
魏沉转开了目光,看着外面的日光,突然道:“随我过来。”
“好!”
等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拐角后,秦聿等四人才面色怪异地从树上跳下来。
“主子这是……怎么了?”
其余两人皆是懵懂地摇摇头。秦聿在旁边看着这三个呆头鹅,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感叹道:“你们是愣头青家族吗?你家主子这是开窍了啊!”
“开窍?什么开窍?”
“……去问安嬷嬷,那个人精会告诉你们的。”说罢嘴角勾着,跟了上去。
他倒要看看魏沉这个面瘫是怎么把人小姑娘骗到手的!
地牢里,沈音容闻着那浓烈的血腥味和潮湿的青苔味,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魏沉原以为她是对这种地方不喜,正欲说些什么,却见小丫头面色严肃地转过头来看着他:“大人的伤还要静养,应当少到这种地方才是,于伤口不利。”
魏沉有些忍俊不禁:“怎么?这就开始管着了?”
被魏沉那双隐带笑意的眸子看着,沈音容不自觉地面颊发热,顿了顿转身不再看:“大人是要民女闻什么吗?”
说到正事,魏沉亦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然,浑身气势乍变得凛然,看得沈音容心下惊叹,连忙提步跟了上去。
木桩上的人垂着头被绑着,身上的鞭伤纵横交错,血迹已经干涸黏在一块,看上去甚是惨烈。不过沈音容没有无厘头地去同情他……若不是犯了大事,又怎会被魏沉关在这地下受这份罪?
“你看看,这人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沈音容从容地上前去嗅了嗅,极力忽略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细细辨认着其他东西。
而秦聿进来看见这一幕时,便不认同的瞥了一眼魏沉: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魏沉挑眉:要是你有用的话,我还会让她去?
没用的秦聿半点都不觉得惭愧,反倒是摇着折扇十分殷勤地给沈音容倒了杯茶:“来来来,小阿容辛苦了。”
魏沉不着痕迹地把茶杯挡回去,看着沈音容问道:“怎么样?”
沈音容皱着眉,轻轻地摇摇头。
没有。
没有桃美人,也没有尸体里面的香味。
而沈音容方才靠近之时也看清了,那人竟是衙门里的师爷!
想到之前衙门里的那把火,不由得有些后怕。
这师爷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却竟是个藏在暗处捅刀子的阴狠小人,果然,一切都不能只看表面。
没有发现味道,魏沉也没多失望,只是带着人迅速离开了此地。
安嬷嬷给沈音容找了一张做工精良的面纱……在没搞清楚原因之前,面纱还是得带着的。
沈音容坐在稳稳当当的马车中,满心都是疑问。
阿爹……为何要让自己谎称面容有碍,让自己常年带着面纱示人呢?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就连唯一的玩伴杨安,都没见过自己真正的样子。
杂乱的思绪间,已是到了衙门口,众人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口,迎接这位昨日莫名失踪的大人。沈音容刚出了马车,便看见熊毅身后的阿爹,触及他脸上那满满的担心之时,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跳下车跑了过去。
“阿爹!我回来了!”
“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沈父看着完好如初的女儿,心下狠狠松了一口气,一时间眼眶里有丝丝晶莹闪现,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嘴里喃喃着“没丢……没丢……”
沈音容虽觉奇怪,但也说不上来,索性便不再去想。
魏沉看了一眼,垂下眼掩住眸子里的情绪,冷着脸走了进去。
其他人自然是紧跟其后。
“你是说,那师爷出来后是去了杨府?”
魏木点点头:“是,属下跟过去后,看见他从后门进了杨府。”
本以为他会到别的地方通风报信,没想到竟是杨府。之前何崇也是在杨府,再加上那晚从杨府墙头翻出来的黑衣人……
到底是什么,让这些人这么惦记着?
“之前让你查杨母,可有结果?”
魏木想了想,回道:“杨母身上暂时未发现有何特别之处,但她身边两年前死过一个大丫鬟,属下特意去问了问那些将孩子交出去的人家,那名大丫鬟和戏班子去找孩子之人,甚是相似……”
此话一出,魏沉便沉默了,好一会儿未说话,只是食指轻轻扣在沉木桌案上。
“这么说,那戏班子和杨母倒是有几分猫腻?”这当然不是在询问魏木,魏沉的声音有些缥缈,却是带着刺骨的冰寒。
魏木不敢搭腔。
若杨母真是帮戏班子找“人源”的人,那事情就热闹了。
“大人。”
沈音容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魏沉的神思被拉回,看着她手上的药和纱布,挥了挥手,于是魏木忙不迭地跑开了,临走前还不忘给了沈音容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搞的她莫名其妙的。
抬脚走进去,沈音容说道:“大人,该换药了。”
“嗯。”
魏沉一言不发地将衣袖卷起,露出包着纱布的手肘,伸到她眼前。
沈音容一边回忆着刚才医馆里的大夫,说的步骤,一边小心翼翼地动作着,当看到那染着血的伤口时,微微抽了一口气,面色越发认真了。
房间里明明不热,沈音容额头却是微微冒了些细汗。
魏沉瞥了她一眼,突然开口道:“你之前说,杨父在世时杨安从未受过伤?”
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话,沈音容稍愣了一下,应道:“嗯,外人都说杨父生性暴戾,会打妻儿,但杨安跟我说的是杨父对他很好,也从来没打过谁。”
一个能将自己的骨肉接回府中承担他的养育之人,能坏到哪去?
那么又是谁会传出那等谣言毁其名节,目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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